原來顏良的武藝得到戰斗顛痴的加成,感官超乎常人。他不僅注意到槍頭的威脅,還時刻關注著董威的動作。
剛才這一招,從槍頭來看詭異至極,但那是董威突然腰部發力,又雙手旋轉槍身所致。
通過動作,他立刻抬起刀柄,擋住了董威這一刺。
「嗯?不對!」
剛才攔住那一下踫撞,力道太弱了,這是一計虛招!
果然,董威在顏良微微行動的時候,就再次發力,改右刺為刺向中心。
但是顏良招式太快,還是被刀柄踫到,稍微阻礙了速度。
這一踫給了顏良充足的反應時間,他直接用速度和力量,來對付這套虛虛實實的槍法。
他仗著速度加成以及鎧甲精良,做出閃避的同時使出雷霆一擊,賭他的大刀殺傷更大、速度更快。
董威朝著顏良心窩的第三槍已經刺出,這一招雖然是實招,但由于是中途變化打力調整,所以會被顏良大刀後出招,卻同時中。
他絲毫不敢大意,在保持槍刺的同時,全力下腰閃避。
「 !」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同時在兩人身上響起。
剎那之間,大刀與長槍同時擦過鎧甲,甚至刮掉了一層魚鱗甲片。
兩人在馬背上恢復坐姿以後,全都停下動作,為剛才的驚險擦了把汗。
即使是武藝高強者,生死也是在一瞬之間。
兩人這是同時擦到了對方,竟然分不出高下。
顏良斗氣纏身,又卷起一陣金甲旋風,猛攻董威。董威大喝一聲,挺槍再戰。
兩人又斗了二三十合,一時不分勝敗,但氣勢上竟然是董威漸漸處于不利局面!
「賊人休要猖狂!徐晃又來也!」
乘著董威力戰顏良的時候,徐晃抽時間找了把無畏軍勇蠻營用的步兵雙手大斧。
這步兵雙手戰斧虎虎生風,威力不俗,但是它長度稍短,並且是木質斧柄,終究和他之前全鐵的大斧差距很大。
徐晃本來看到主公替他擋下顏良,心中暗道完蛋了。
可是他又看到主公大發神威,武藝勝過平常演練無數倍,那出神入化的槍法,即使自己對敵也估計處于下峰。
可是,這顏良太恐怖了!
不僅不知疲憊,反而隨著搏斗,殺意越來越濃。
徐晃生怕主公有失,趕緊上前助戰,一槍一斧齊戰顏良。
三人呈「丁」字廝殺,又打了二十回合,還是不分勝敗!
這場戰斗幾人將力量、速度發揮至極致,看得旁人全都目瞪口呆。
「報!」
新西涼軍有斥候匆匆趕來,他不管許多,直接喊道「主公!李通校尉那邊發現辛評匯合張郃,形勢已經惡化,請速速撤離啊!」
董威、徐晃心知不妙,只得提前撤出戰局。
顏良狂喜道「爾等哪里跑!就算你兩個有些本領,但在我的武藝和我方大軍優勢下,終究沒有活路啦!」
徐晃說道「主公速速率軍撤退,這家伙由我抵擋一陣。」
「報!顏良將軍!大事不好了!」
袁軍又有傳令兵趕來,而且是在袁紹軍整體佔優的情況下,說是情況非常不妙。
顏良疑惑道「我軍全面佔優,我這邊纏住這兩人,其余大軍齊上,正可以殲滅敵人啊!」
那傳令兵道「辛評與張郃匯合,但是大公子大公子他之前已經潰敗,往南不知去向!」
顏良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我方大軍尚在,可大公子先敗了?」
「正是,而且已經撤往南部山區,不知去向。」
「啊!是我沒保護好大公子,實在愧對主公!全軍撤退,搜索救援為先!」
顏良身上驚天怒氣已然消散,取而代之以自責和焦慮。
董威看著顏良轉身離開,不禁笑道「原來他要暫時忘掉袁家,一心想著戰斗與復仇,才能進入這癲狂弒天的境界啊」
突然,他面色一陣陰暗,嘴里喃喃說著什麼霸業。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加速沖向幾十步外,背對著他的顏良。
顏良分心于沒有做好主公囑托的事情,正焦慮袁譚的安危,根本沒做好迎敵準備。
「嗖嗖嗖!」
袁軍射出一排利箭,試圖擊殺突然逼近的敵軍統帥。
原來,這些袁軍雖然無令不得放箭,但這個人可是童遠,是大名鼎鼎的新西涼軍的首領。
能夠有機會擊殺此人,就算沒有下達命令,也有無數熱衷功利的將士甘願冒著被敵人注意擊殺的危險,嘗試一番。
反之,這人要是他們不認識的普通將領,出于本性與利益,恐怕能發聲喊兩嗓子,就已經是很有擔當與責任心了。
可是,這幾支箭僅僅讓董威難以繼續靠近,想要乘亂偷襲斬首,終究還是太難。
顏良也轉過身來,怒斥道「你這東西怎麼人品如此卑劣!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的武藝!」
董威被他訓斥後,臉色更加陰黑,而且根本不答話,竟朝著顏良,直接拋出了長槍!
這長槍本是平平無奇之槍,可是顏良卻看到它周身散發著一股紫黑色氣息,飽含著幽冥的肅殺與隱隱神秘的貴氣。
顏良已稍有準備,急忙揮刀正面抵擋。
「鐺!」
他大刀一劈,成功擋住了長槍。
「什麼!」
突然,顏良身上一寒,只感覺半只腳已經踏入鬼門關。
原來那鐵質長槍被大刀一斬,竟然直接折斷。
而槍尖那段竟然微微向上歪斜,朝著顏良脖頸方向,繼續飛行中!
「噠!」
飛行的槍尖擊中了顏良,並且將他打落下馬。
「哼,這次算你走運」
董威略微氣憤地轉身離去。
那顏良倒地後爬起,啐了一口,在護衛的掩護下趕緊撤退了。
方才千鈞一發之際,顏良知道脖頸危險,竟然抬頭用鎧甲的護頸位置硬扛。
這個時代的鎧甲大多覆蓋程度有限,但顏良的鎧甲不僅樣式夸張好看,就防護程度與覆蓋面積也是頂級。簡言之,擁有這個時代少見的護頸的設計。
然而,僅僅是護頸還不夠,因為利刃擊中護頸的時候很可能被劃開,仍然有可能刺向沒有防護的咽喉。
所以,他在關鍵時刻還全力一夾馬肚子。
顏良的坐騎是百里挑一的寶馬,它和主人久經歷練。在主人突然夾馬月復的時候理解了意思。
它微微一跑跳,稍微抬高了顏良的體位,使槍尖擊中護頸後,避免了彈開殺傷到無保護的位置。
最終,這一擊只是使顏良跌落戰馬,被護衛保護撤退,並沒有嚴重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