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還能好好過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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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場盛大的篝火晚會,可惜點燃的不是劈柴,全是帳篷。夜色里,火光沖天,甚至遠在谷羅城的楊定與馬玩也能看見。
咋滴,這幫子胡奴提前過年了?
那倒不是,肯定是那位呂旅長動上手了!
最讓楊定生氣的地方也就在這兒,大家都是來打胡奴單于庭的,听你呂奉先的指揮,俺也認了,可你不能把功勞全都獨吞了,讓俺們就站在一邊兒看熱鬧吧?
當即,楊定就要集合兵馬,立刻前去支援,但是馬玩一把拉住他,死說活說,非要楊定再等等看。
楊定怒道︰「再等,驢糞蛋都不冒煙了,咱們這麼老遠跑過來,難道就是為了等著看他們第四旅立功?」
馬玩只得冷著臉,態度強硬地問道︰「楊旅長若是不服從軍令,萬一那位呂旅長氣量狹窄,回去在陛下面前告你一狀……且不說他是陛下愛將,貂嬋公主的夫君,便是高元帥若知我等違抗軍令,擅自行動,又會怎生處置?」
無奈,楊定只得一坐在地上,暗自生悶氣。
馬玩卻又建言說道︰「楊旅長,咱們應當多派偵察參謀,前往湳水岸邊,假如呂旅長將胡奴單于庭兵馬徹底擊潰,逃散之時,胡奴說不定就會渡水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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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定忿忿不平地說︰「若真如此,他呂奉先為什麼不讓咱們埋伏于湳水岸邊,以求半渡擊之?」
是啊,為什麼不呢?馬玩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
無論是左右側擊的魏續、宋憲,還是主鋒直擊的呂布、成廉,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掉頭反殺過。哪怕是殺透對方軍陣,屁屁後邊跟著一群一群追擊的胡奴,他們也是只管往前邊沖殺。時不時的,魏續、宋憲還會來個左右交叉,位置互換,那樣子就好像開著一個快艇,後邊帶著兩個劃水的,時分時和,浪的不輕。
而徐晃則是專門欺負老弱婦孺,哪的哭喊聲大就往哪鑽,反正他們又沒有黑衣黑甲,大晚上的也看不清面目,逮住一片帳篷,放完火就鑽沒影了,再去找下一片帳篷。
現在的胡奴單于庭是牛多、羊多、馬多、人多……更恰當的說法應該是「妞多」,胡奴娘們。
趕過來的眾多小部落能有片空地兒棲身就不錯了,唯一的規矩就是誰的勢力大,誰能距離單于庭中間的王帳近一點。這就好比十萬人的演唱會,觀眾還都是帶著寵物來的,但是,保安只有倆。然後又跑來一群砸場子的,武裝到了臉皮,見男人就打,見帳篷就燒。
對于這幫搗亂分子,保安想追都追不上,因為觀眾和寵物實在太多了,低頭追了半天,興許抬頭一看,前邊就是只羊。如此這般,還屬于情況好的呢,更多的是追著追著就被人從旁給剁開了。
所以,很多老王的兵馬到死也沒弄明白,明明敵人在前邊,被我們追著跑,怎麼我們到處受到側擊呢?
起初魏續與宋憲的一團、二團是先鋒,此刻已經反過來成了呂布的剪尾,跟著呂布的攻擊隊伍,一路火花帶閃電。能擺出這麼「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攻擊隊形,大概也只有呂布了,因為他做鋒刃,別人都攔不住,還沒等對面站穩呢,他已經殺過去了。
還來?
還來也得跟在屁屁後邊吃屁!
反之,如果換成一個手殘點的老大當鋒刃,遇上誰都要大戰三百回合,那還不得被各個老王的兵馬團團圍起來殺啊?
帶著隊伍轉著圈,來回幾個浪里個浪,整個胡奴單于庭都讓他們禍禍遍了,終于,呂布奔著單于庭正中的胡奴王帳而來,也不需要等徐晃前來幫忙,方天畫戟只是挑起旁邊的一個火盆,朝著王帳就扣了過去。
篝火晚會達到了盛況空前的新高潮,熊熊燃燒的王帳點亮了整個夜空,仿佛在預示著新的美好的一天即將到來。無數興奮的人們載歌載舞,四下亂躥,美麗的胡奴娘們激動的熱淚盈眶,口中紛紛高喊著……亞麻袋!
終于,一些老王與胡奴貴族不再追著呂布等人拼命,而是帶上自己的兵馬,準備逃跑。
王帳都被人家燒了,守又守不住,打又打不過,不逃跑還能咋?
呂布其實也發現了這個變化,因為不管是前邊的堵截還是後邊的追兵,一下子都少了很多。當即,呂布又命魏續與宋憲向西北方向殺過去,目的就是堵住胡奴,別讓他們從這個方向逃散。
其實胡奴們也都知道,西北方曼柏才是唯一出路,但是這些黑色惡魔就是從那邊來的,誰沒事還敢往那邊跑?萬一人家還有兵馬在那邊咋辦?東邊、北邊都是大河,看眼下這個情況,似乎只能朝著西南邊跑了。
…………
站在谷羅城遠遠地望著單于庭,就像是瞅著一個大火盆,然後,突然看到一些火星子跳出盆外,忽閃忽閃地向著湳水這邊而來。
終于等到時候了!
楊定倏然起身,顧不得拍拍上的灰塵,原本還想立刻帶著隊伍殺上去,卻又突然發現,那些火星子分成了好多股,根本不知道哪邊人多,哪邊人少。果不其然,隨後有好幾撥偵察參謀趕來回報,都說自己發現了胡奴大隊兵馬。
楊定有點懵,這粗話的,應該打誰放誰?
馬玩想了想,立即把趕來回報的偵察參謀們全都喊到一處,要大家別慌張,都好好想一想,自己遇到的胡奴,大概能有多少兵馬。然後有的說幾十,有的說幾百,有的說也可能上千。
這倒不是說偵察參謀們都不靠譜,三更半夜的,他們看到對面的火把,或是听到動靜,也得趕緊跑啊,所以全靠個人經驗判斷,難免出入比較大。
直到此時,楊定與馬玩終于明白了呂布的用意,要是提前把隊伍埋伏在湳水岸邊,敢分兵嗎?胡奴亂七八糟的跑過來,又能伏誰呢?假如是在湳水岸邊分兵追擊,恐怕驢糞蛋真的都要涼了。
分兵!
楊定與馬玩立刻達成一致意見,就瞅著對面的火星子大小來分,或者集中一個團,或者撒開一個團,奔著最大那一堆火星子,整兩個團過去!
逃跑的胡奴老王與貴族們傻眼了,被人禍禍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找了條自認為安全的道兒,單單是為了過河,在冰面上摔瘸的毛驢就不知道有多少,哪曾想還沒全過來呢,對面又來人禍禍了。
此時天色已經微微放明,魏續和宋憲堵著西北通道,來回奔馳著恐嚇驅趕想要從此而逃的胡奴。呂布帶著成廉、侯成還在單于庭,追著攆著到處殺人,但凡是看見人群,總要趕上去瞧一瞧是男是女。徐晃不知道有沒有燒完所有的帳篷,反正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即便是遇上胡奴,也沒人向他們攻擊,所以徐晃也在帶隊殺人。
楊定與馬玩看了大半夜熱鬧,也吹了大半夜冷風,哪曾想一上來,連個熱身運動都沒有,直接一堆一堆的殺,一群一群的抓。此刻二人正各自帶著一個團,夾擊從湳水而來的最大一伙胡奴,忽然听到對岸傳來沉悶的馬蹄聲響,二人抬頭一看,又有大批胡奴紛紛朝著自己這邊趕來。
大意了!
這麼多胡奴一起沖過來,自己這邊只有兩個團,被胡奴沖過去還在其次,搞不好的話,自己今天也得搭在這里。
然而,不等楊定與馬玩感嘆完畢,就看見胡奴身後高高飄揚的漢正軍軍旗!然後,在湳水岸邊搏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無比驚恐的一幕。
只見數千胡奴蜂擁而至,爭先恐後地沖上冰面,突然有一匹毛驢滑倒在地,擋住了後邊的人馬,緊接著便是成片成片的毛驢和人倒地不起。有的摔瘸了,有的摔哭了,然而最多的竟然是在摔的過程中,被別人或是自己的兵器誤傷的。
幾乎是倒地的一瞬間,冰面就變成了血紅之色。便在此時,一群黑色惡魔疾馳而至,縱馬躍上冰面,向著那些胡奴毫不留情地舉起戰刀。
跑?
不行,會被摔死的!
不跑?
也不行,會被砍死的!
慘嚎聲,嘶鳴聲,還有隆隆的馬蹄聲交織在一起,整個這一段的湳水冰面都變成了血紅色!
不知何時,胡奴們開始紛紛下馬,匍匐在地,即便是下一刻被砍掉腦袋,也不再反抗。不僅冰面上的胡奴如此,就連之前在湳水岸邊與楊定、馬玩拼殺的胡奴也是如此,紛紛下馬,跪倒在地。
甚至……甚至連楊定、馬玩都想跪下來,給這幫黑色惡魔磕一個。要不是知道他們也是漢正軍,跟自己是一伙的,興許楊定、馬玩早躥了。
粗話的,麻蛋兒呀!
以前只以為高元帥所領的第一軍,就是漢正軍最強的精銳,還以自己能夠加入第一軍而感到驕傲自豪,可是現在看看人家第四旅,難怪高元帥也要客氣三分。
沒有人喊「投降不殺」,但是戰斗結束了,殺一群只會磕頭的人,第四旅沒興趣。
楊定、馬玩也知道,騎著赤兔寶馬,握著方天畫戟的那個人才是第四旅的旅長呂布,可是呂布壓根沒上岸,只是派人傳了個話兒,要楊定他們收攏俘虜,全都押到單于庭來,然後就帶著人先回去了。
然而,面對如此傲慢無禮的舉動,楊定、馬玩竟然一句廢話都沒敢說,乖乖地干起了打掃衛生的活兒。因為他們終于知道了,旅長和旅長也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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