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重騎旅的嫂夫人

第777章 重騎旅的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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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呂布那個身手,那股二勁,又是在氣頭上出手……不對,是出腳,沒輕沒重的,一般人哪會受得了?所以侯成雖然沒挨鞭子,還是在床上躺了下來。

比起身上的傷,侯成覺得自己心里更疼,就想著︰「呂奉先啊呂奉先,好歹我也是跟隨你這麼多年的兄弟,你抬腳就踹,那麼多人給我求情,你都不松口,你就是這麼對待兄弟的麼?」

我好歹也是一團之長,結果差點因為偷酒精在兄弟們面前挨鞭子,難道我不要面子嗎?

我說實話,你也不信,可我偷來的酒精,是為了給自己喝的麼?還不是因為看見你最近心情不佳,想給你來一口,解解饞的麼?

我……你……粗話的!

哎喲喂……侯成心里越想越委屈,被踹的時候都沒哭,這會兒早已經踹過了,卻越來越想哭了。然而這個時候,軍醫卻來到了侯成的營帳,並且還帶來了酒精。

咋滴?

這是呂奉先知道自個兒錯了,想讓我喝兩口酒精,就當給我賠不是了?

老子不吃這一套!

滾!

軍醫非但沒滾,反而又有人走進了侯成的營帳,侯成一看,嚇得差點從床上躥起來,因為來的是任紅昌。

「嫂……嫂夫人,您怎麼來了?」

「我都听見了,那個傻子確實該罵!」

說完這話,任紅昌忍俊不住,自個兒先笑了起來,而後又假意訓斥著侯成說︰「你也是個傻子!你與他做兄弟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他是什麼脾氣麼?你要是與他生氣,能氣得過來?」

好家伙……這位是誰?

北邙山里的小紅姐姐,重騎旅的嫂夫人,咱們最高統帥的義妹,嗯……可惜呀,居然成了呂奉先那個夜壺腦袋的老婆。

听說只要有嫂夫人在傷病營幫忙,有些兄弟需要縫合,就算沒有麻沸丸,讓軍醫拿著大針往身上一針一針的硬戳,那些兄弟都不帶吭聲的。

今日一見,果然不虛呀!

瞅著任紅昌面帶微笑,侯成身上也不疼了,心里也不難受了,就算是現在讓他立馬出營,找鮮卑賊寇再干一仗,肯定也是有勁了!

「嫂夫人,我沒……沒和老大生氣。」

「不生氣就對了。自家兄弟,換命之交,哪能斤斤計較?若是那樣的話,豈不是連小女人都不如?」

嘿……這話說的,听在侯成耳中,真想偷偷的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還是嫂夫人說的對呀,自己剛才還想了那麼多怪話,幸虧沒說出口,否則真的要變成扭捏女子了,那才是丟人丟大發了。何況自己的確是偷了酒精,違犯軍紀在先嘛,要是按照軍紀處置,打一頓鞭子,也是應該的!

這邊侯成暗中還沒做完自我批評,那邊任紅昌卻又說道︰「侯成兄弟,你快躺下,讓嫂子看看他把你踢傷了沒有。要是有淤傷的話,用酒精擦一擦,可以活血化瘀,好的快。」

啊?

這……

「嫂夫人,使不得,使不得……這可萬萬使不得呀!」

侯成一邊說,一邊不住腳地後退,好像任紅昌比呂布還可怕,生怕被她抓住似的。

任紅昌大大方方地說︰「這有什麼使不得的?傷兵營的兄弟,我也一直都在照料嘛。」

侯成不行了,還是嚇得一直往後躲︰「這個……我……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看我都好啦……」

突然,旁邊端著酒精的軍醫來了一句︰「侯團長,要不……我給你擦擦?」

你!

粗話的……

好,就你來!

侯成終于躺在了床上,酒精接觸皮膚的那一刻,特別的涼,而後便越擦越熱,一直熱乎到了心窩里。

…………

擱在呂布的老家,可是沒有妻妾不許見外人那麼一說的,而且他又極為寵溺任紅昌,不犯驢脾氣的時候原本便對任紅昌言听計從,後來任紅昌為他生下呂傲天,他更是恨不得把任紅昌的話當祖訓。而任紅昌又是跟著劉漢少一起長大的,處事得體,落落大方。當年她自己還是小女娃的時候,便照顧著那些被收入「史侯府」的要飯娃們,從府中照顧進山里,再從山里照顧進學校。

如此一說,那些名望賢達們所謂「避諱」,在呂布與任紅昌那里,好像就連個屁也不算了。

于是,任紅昌要跟著來漠北,呂布拗不過,所以允了;任紅昌要去傷兵營幫忙照顧兄弟們,呂布覺得也行,所以也允了。結果可想而知,任紅昌在重騎旅究竟有多受愛戴?能夠成為重騎旅兄弟們公認的「嫂夫人」,還真不僅僅是靠著自己的美貌與呂布的名頭,而是人家當之無愧!

就拿呂布踹侯成這事兒來說吧,過後呂布自個兒其實也有些後悔,畢竟侯成偷來酒精還想著先拿給他喝。可是就憑呂布那個脾氣,想讓他對誰說句「對不起」,可能嗎?

但是有任紅昌在,這事兒就好辦多了,先是勸說呂布消了氣兒,轉過身來,再去開解侯成。任憑你們都是英雄,都是好漢,都是要面子的「百煉鋼」,可是又怎抵擋任紅昌這樣的「繞指柔」?

其實這種事情,任紅昌打小就做的比較「老練」,別忘了,在北邙山里的時候,文聘也是經常挨罰挨揍,過後不都是小紅姐姐去開解的嘛。

任紅昌只是做了一些打小做慣的事,或者說是認為自己該做的事,可是重騎旅的兄弟們,上上下下,沒有誰不佩服、不敬重「嫂夫人」的。

真的,如果說以前兄弟們是看在呂布的面子上,才對任紅昌客客氣氣的,那麼現在估計就是看在「嫂夫人」的面子上,才不和呂布那個夜壺腦袋去計較的。

…………

地上的雪越來越薄了,重騎旅的「小肉墩」們也都沒有了,若是再殺的話,就只能殺「戰馬」了。其實重騎旅的兄弟們也不是沒吃過「戰馬」的肉,有的是受傷的,有的是病死的,有的搞不好也可能是餓死的。

可是,咱們是重騎旅呀!

要是連「戰馬」也殺來吃肉,將來兄弟們沒馬可騎,還能叫重騎旅嗎?

徐晃去到了山上的小營,接替宋憲下山,然而宋憲回到「山坳大營」之後,卻對呂布說︰「旅長,要不……咱們投降吧。」

然後還沒等呂布開口,侯成當時就怒了,拔出軍刀,指著宋憲吼道︰「姓宋的,你要是再敢說一句投降,我現在就砍死你!」

宋憲說︰「你娃急什麼眼哪?就你知道忠義二字呀?我跟旅長說投降,是假投降!既然軻比能那麼看重旅長,還天天讓一幫小卑奴擱外邊勸降,不如咱們就假裝投降,然後可以和他們再談條件嘛。比如旅長對他們給的官職不滿意,或者是問一問咱們投降之後,他們能給咱們多少地,多少人,同時也可以讓他們先弄一些糧食給咱們兄弟嘛。」

侯成沒詞了,因為他的腦袋瓤兒里根本想不到這些東西,而且最近幾天一直在想著擦酒精的事兒。

沒有人知道,被擦了酒精的那天晚上,侯成後來一個人躲在被窩里偷偷的哭了。多少年了,沒有人像嫂夫人這般關懷過自己,像媽,像姐姐,像天上的仙女!

咱是啥身份哪?

一個小小的團長。

可人家不僅僅是老大的老婆,還是陛下的義妹,是咱們大漢的公主!

嫂夫人屈尊紆貴,親自來到咱的營帳,雖說那天的酒精最後還是讓軍醫給擦的,但是嫂夫人能在一旁陪著咱說那麼多好听的話兒,那也是咱修了多少輩子的福氣!

所以,就連軍醫擦的酒精……也很棒,很溫柔……

「我不管!我不管你是要真降,還是假降!反正……反正,反正咱們重騎旅,就是不能提那個降字!」

侯成怒吼著,又有些像個任性的小娃,他連著說了幾個「反正」,可能原本是想說「反正為了嫂夫人」,可是後來腦袋還是稍微轉了一下,就變成「為了重騎旅」。

宋憲也惱了,沖著侯成訓斥道︰「你瞎吵吵什麼啊?出言頂撞上官,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副團長嗎?我在和旅長商量……」

然而沒等宋憲把話說完,旅督尹奉卻開口說道︰「就算宋副旅長是想用拖延之計,可你知不知道?咱們倘若如此,便也中了卑奴的離間之計!侯團長的反應已經很說明問題了。若是旅長再去與卑奴相商投降之事,只怕咱們的軍心立刻便會散掉!」

宋憲怒氣沖沖地吼道︰「詐降,詐降!我說的是詐降!」

「詐降也是降!」

尹奉也怒了,繼而又喝問宋憲︰「難道詐降這種事,你還能對下邊每一個兄弟細說分明?若是說不明白,兄弟們鬧起亂子,你的隊伍還如何帶?」

侯成不久之前才挨過揍,所以對軍紀特別忌憚,可是頂撞上官也是觸犯軍紀的事兒,剛才宋憲用官職壓他,侯成雖然不甘心,卻也有些遲疑。可是這會兒,連旅督都跟自己站在一邊了,那侯成必須舉起正義的大旗呀!

于是侯成便悄悄的向尹奉身邊湊了湊,怒視著宋憲,似乎只要尹奉一聲令下,他就敢沖上去代旅督執行軍法!

怎麼個意思,這是要打起來麼?

你們還有沒有把本旅長放在眼里?

呂布很憤怒,但是並沒有立刻發作,就是因為踹了侯成之後,任紅昌背著別人悄悄勸說過他,行事不要太魯莽,越是艱難時刻,越要團結兄弟。眼前要是旅督真的和副旅長打起來,再加上一個侯團長。就算自己能暫時把他們強壓下去,往後這個隊伍也不好帶。

于是乎,呂布便陰沉著臉,偷偷地瞪著姜敘,此時此刻,你這個旅參還不趕緊出出主意,說說話?

然而,還沒等姜敘開口,任紅昌卻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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