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鮮卑北派十二部

第764章 鮮卑北派十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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苴羅侯帶領著「鮮卑右部」,在「瀚海」附近遭遇到的就是這麼一股由大部分「匈奴棄民」組成的,原本屬于「鮮卑東部」的部落。

「匈奴棄民」在揉入鮮卑期間,屬于主僕身份互換,自然也遭受到了鮮卑人的奴役與輕賤。所以這些人便是在漠北草原的東部生存求活,而不能像彌加、闕機他們的部落那樣,跑去漠南東部。

再所以,「鮮卑右部」現在所遭遇到的敵人,可以暫時稱之為「鮮卑東部之北派」,而彌加、闕機他們雖然與眼前的敵人,曾經同屬于「鮮卑東部」,但是也壓根不熟。其中最明顯的一個區別就是,跑去漠南生活過的鮮卑人都是「索頭」,也就是把頭發扎起來,或者編成小辮子。但是這一伙「鮮卑東部之北派」卻是「髡頭」,就憑漠北這個地方,也不知道他們都把自己薅城禿瓢,到了冬天到底冷不冷。

假如說,漠南鮮卑如果不北撤,即便漠北條件艱苦,這些「鮮卑東部之北派」大概也能留在此處,生存下去。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早在軻比能、苴羅侯北撤之前,「鮮卑東部之北派」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因為……別忘了,「西興安嶺」的東邊可是還有一位吉州牧公孫度。

朝廷調派兵團,在遼州大搞屯田,而且又在吉、遼二州的東邊設置了「東州」。公孫度看著眼熱,也想搞屯田,還想建城池,甚至還要修「長城」,可是這些活兒都是需要大量勞力才能干的。

挹婁人差不多已經讓公孫度抓的剩不下幾個了,而且往東邊也已經跑到頭了,如果硬闖「東州」,恐怕朝廷不答應,所以公孫度只能把目標放在北邊與西邊。這樣一來,問題就簡單了,北邊是「北興安嶺」,西邊是「西興安嶺」。所以原本在這些地方生存的「鮮卑東部之北派」,便被公孫州牧格外的重視起來。

但是孔子曰的好,哪里有抽鞭子的,哪里就有搶鞭子的。盡管「鮮卑東部之北派」被公孫度抓走了很多,逼迫投降了很多,當然,也不乏主動歸順的。但是,總有一些人是想抗爭到底,死不投降的。

而後就在這一系列的征與戰,抗與降的演變之中,冒出了一個名叫「葛烏菟」的人物。

葛烏菟原本也是「北派」一個小部落的小首領,甚至還歸順過公孫度。但是公孫度為了發展壯大自己勢力,根本不滿足于讓別人給自己上供,而是想要把這些蠻夷胡擄全都吞並下來,然後好好教導他們,讓他們該學種地的學種地,該學建城的學建城。

葛烏菟心里話說,這要是跟著他們漢人學,就把咱大鮮卑……不對,是大匈奴……好像也不對……是把咱「大卑奴」給徹底抹沒了。

好吧,公孫度所謂的融合,其實是以壓迫為主的,抓來的俘虜都當成牲口用。而葛烏菟所謂的抗爭,也並非出于「為了部族」之類的高尚理想。僅僅是覺得自己在鮮卑部落里邊,還能算是個有本事的,可要是混進漢人堆里,可就啥本事也沒有了。這要是等到將來,自己啥也混不著了,那還不如當一個安安靜靜的部落首領呢。

于是乎,葛烏菟便用那一套「保全大卑奴」的理論,忽悠著一些原本就不甘心受公孫度欺壓的部落,聯合起來,組成了一個比較大的群體。而這個聯合群體,因為前後共有十二個部落加入進來,所以也可以暫時稱之為「鮮卑東部之北派之十二部」。

是不是名字太長了?

好吧,那就姑且稱之為「北派十二部」。

…………

話說葛烏菟率領著「北派十二部」,對抗公孫度,起先還能騷擾、偷襲一下,但是隨著公孫度的實力迅速的擴張,他們就連「西興安嶺」的東邊也呆不住了,只能往大山里鑽。

但是,想在山里打游擊,那可是和進山打獵完全不是同一概念,至少打獵的時候不用拖家帶口吧?可是想打游擊,又該如何安置家眷?萬一被公孫度派出的兵馬抄了老窩子,那可全都完了。

所以葛烏菟所謂的對抗,基本上也就是「打一下跑三里」,以戰略轉移為主。然而在這個轉移的過程中,葛烏菟的個人威望卻大大提升,得到了十二部的一致擁戴。

好不容易的,葛烏菟帶著十二部躥到了「西興安嶺」的西邊,來到了「瀚海」附近,算是找到一個安居之地。除了收服一些這里原本的小部落,繼續牧馬放羊之外,偶爾趁著公孫度不注意,還能躥回「西興安嶺」,偷偷模模打個獵,如此也算是繼續對抗公孫度了。

然而……可是……但是……這種幸福的小日子還沒過上幾天,苴羅侯卻又帶著「鮮卑右部」撤回了漠北。

苴羅侯帶著「鮮卑右部」與葛烏菟的「北派十二部」交過一戰,憑借著兵強馬壯,所以比較輕松的就打贏了,但是葛烏菟是在公孫度的長期征剿之中活下來的,積累了很多的戰斗經驗。既然自己正面「剛」不過敵人,轉而便開始以襲擾、偷襲為主,適時地騷擾「鮮卑右部」。

原本苴羅侯還要帶著「鮮卑右部」,前去「兜餃山」與軻比能匯合的,這樣的安排就像步度根暫居「寘顏山」一樣,都能夠距離龍城近一些,也好使自己的部落在來年的龍城大會上佔據更多的有利形勢。可是就因為葛烏菟的騷擾,更加拖慢了「鮮卑右部」的遷徙速度。

苴羅侯很憤怒,心里話說,我們打不過漢人,從漠南逃回漠北,但是也輪不到你們一幫子「匈奴棄民」來欺負我們吧?怎麼我們都不打你們了,你們反而還沒完沒了的追著我們打呢?給臉不要臉是吧?

于是乎,苴羅侯干脆停了下來,就是打算找著「北派十二部」的老窩子,徹底抹平他們。然而恰在此時,軻比能卻先趕了過來。

「哥,我還沒去跟你匯合呢,你咋還先跑過來接我了呢?這也怪不好意思的。」

「少廢話,我是讓人打躥的!」

同時呀,這也說明了,幸虧呂布他們是走中路直線過的大漠,而這個中路直線也是軻比能選擇的撤退線路。但是,他們當初為了劫掠尚義城,雖說挑選的都是精兵強將,可畢竟是人數最少的一路。

否則的話,不管呂布追上的是步度根大部,還是苴羅侯大部,兵力太過懸殊,再被打一下埋伏,還真說不好會是個啥樣的後果。

又同時呀,這還說明了另外一件事,呂布在「兜餃山」等著軻比能回去找場子,恐怕是要落空了。

…………

話說軻比能躥回部落之後,听苴羅侯講述他們一路行來所遭遇的事情,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心里卻暗暗責怪苴羅侯糊涂。這都到了啥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與一幫匈奴賤種斗來斗去,打生打死?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很顯然,呂布能夠率領重騎旅,趕在冬天到來之前,追殺至漠北,也是軻比能沒有料到的。

雖然在忽悠步度根與自己一起劫掠「塞外三城」之時,軻比能把話說得信心滿滿的,可是他自己真的有信心嗎?他在心里一直暗示自己,劫掠「塞外三城」,只是劫掠了騫曼的地盤,並非想要得罪大漢。然而理智卻又在告訴他,這就是得罪大漢,也必然會遭到大漢的報復。

而後軻比能又在心里暗示自己,只要部落能夠順利遷回漠北,即便得罪了大漢,自己也不怕。就像忽悠步度根的時候說的那樣,大漢的兵士想要橫穿大漠,前來征討,必然人困馬乏,戰力大跌,到那時由著自己主動出擊,必然大獲全勝。

然而呂奉先卻用兩千多顆鮮卑兵士的腦袋給他上了一課。就這,還是在自己兵力多過漢軍兩三倍,設下埋伏,搶先進攻的情況下,所得到的結果。

在漠南的時候,軻比能當然听過呂布與重騎旅的名頭,知道他嚇得步度根不敢隨便放羊,也知道他帶著兄弟在扶羅韓的地盤上橫行無忌,耀武揚威,更甚至于還一把火燒了彈汗山單于庭。

可是之前軻比能畢竟沒有與呂布和重騎旅交過手,即便是別人受到的教訓足夠多,他也會想著那是別人太草包。然而現在,交手之後,才終于明白這樣的教訓到底有多慘痛。

那麼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

明年……或者說往後,鮮卑的未來又在哪里?

真的能夠擋得住漢軍的征討嗎?

真的能夠尋機干掉步度根,讓自己坐上鮮卑之主的位置嗎?

也許這些都太長遠了,然而這樣的念頭就像天上的烏雲,壓得軻比能有些喘不過氣來。烏雲壓得越低,雪就會下的越大,今年的冬天,大概會很冷很冷。

…………

就在軻比能憂心忡忡之時,有一個人卻向他獻上了一計,其實也算不上什麼計策,只是在商討眼前「北派十二部」的問題時,提出了一個意見。

不管「北派十二部」究竟該算作鮮卑人,還是匈奴賤種,眼下都不是與之開戰的好時機。也不管「鮮卑右部」的實力有多麼強大,就算是能夠輕易覆滅敵人,可是在這個過程中,哪怕是多死一個族人,也都是「鮮卑右部」的損失。

既然軻比能也認為不戰為好,那麼最好的辦法似乎就是「求和」,以強者之姿,與弱者握手言和,應該不困難吧?

也許困難的確不大,但是軻比能所謀,不止于此,他更想把那個葛烏菟和所謂的「北派十二部」也拉進自己的陣營之中,與自己一起對抗大漢的大軍。

這……好像就需要一個好**了,應該派誰去為好呢?

于是獻計之人便說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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