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原來,我也是大人物了

作者︰榮譽與忠誠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反復橫跳?

不存在的呀!

只是勢比人強之下的審視奪度罷了。

這一次算起來,還是呂武大賺特賺!

那麼多年過去,有哪一家硬懟過郤氏呢?

沒有的事。

中小貴族遇到郤氏欺凌都是服軟,甚至跪地屈服。

同為卿位家族踫上郤氏,不是服軟退讓,就是不了了之。

能懟郤至而沒有損失,已經注定會被高看一眼。

至于呂武答應郤至,要是在郤至麾下效力會盡心盡力?

他去哪一個軍團服役不需要盡心盡力呢?

但凡想要立下功勛,肯定都要有所表現。

沒區別的。

回到住宅,呂武得知韓無忌與魏絳、智朔都來了。

還有程滑。

他們好像已經等了一小會,看到呂武就異口同聲地問道︰「如何?」

呂武不慌不忙地一一見禮。

智朔總是抓住機會表現自己的聰明,笑呵呵地說道︰「武如此,便是沒事。」

真要有事,哪來的輕松?

智朔猜得對,就是太愛表現。

木著一張臉的程滑定定地看了呂武幾個呼吸的時間,站起來比了個拱手的手勢,不吭一聲邁步離開。

呂武先跟另外幾個人告罪,追上了程滑,一臉感激地說︰「多謝荀公!」

程滑是荀姓,稱呼荀公是尊稱。

他還是木著一張臉,開口說道︰「我已被調往宮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理解能力差一些該是一頭霧水。

呂武卻听懂了程滑想表達什麼意思。

程滑的意思是,他以後除非國君親征,要不很難有出征的機會。

以後,他要擔負起對國君的安全,誰冒犯國君都需要頂上去。

考慮到郤氏一直在懟國君,他可能會跟郤氏發生沖突。

所以了,他這一次過來一點都不怕得罪郤氏。

呂武皺眉說道︰「何人任命?」

程滑跟著皺眉,說道︰「元帥。」

草!(一種植物)

欒書不愧是個老陰逼啊!

他肯定不止將程滑調入攻城衛隊序列,還征調了不少貴族進去。

程滑離開。

呂武回去接待另外幾個人。

鑒于智朔很喜歡表達自己的聰明,呂武也就利用話術勾引了一波。

智朔果然忍不住表現,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講了出來。

這一次欒書的確征調了不少貴族加入保護國君的序列,大部分是郤氏得罪狠了的那些,剩下的則是性格木訥的貴族。

他們承擔起了保護國君的責任,不能眼睜睜地看到國君被侮辱,必然要與對方發生沖突。

那麼一搞,各家與郤氏的矛盾必然加深。

欒書這都不是陰戳戳地搞陰謀,玩起了符合程序的陽謀。

「元帥此舉……」智朔發出了一連串的冷笑,看到眾人期待地看著他,微微昂起頭說道︰「恐會致使內亂加劇。」

你聰明,繼續說唄。

智朔果然繼續往下說︰「程滑今次前來,武不易放任罷?」

呂武很直接地點頭。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程滑表現得這麼仗義,一旦出了事情,呂武肯定不能干看著。

智朔又冷笑了,笑完才說︰「如此,武亦入彀。」

韓無忌和魏絳對視了一眼。

他們估計在懷疑自己的智商?

智朔說道︰「武,你應回封地,久閉不出。」

韓無忌和魏絳點頭表示認同。

老呂家看似發展迅速,跟真正的大貴族的差距還是不止一點半點。

欒氏與郤氏圍繞國君的新一輪博弈已經展開,不是誰都能入場參與。

身板不夠硬,稍微一擠就要被擠爆了!

三個小伙伴聊了一小會,相繼告辭離去。

呂武思來想去,的確不該參與到這一場博弈之中,只是有時候並不是自己不想,真的能夠避免被卷入。

那麼,只能見招拆招。

隔天。

呂武前往韓氏府宅拜訪。

比較不踫巧的是韓厥不在。

他等到夜間才見到韓厥,見禮之後說道︰「大大,晉庭已然凶險如斯?」

白天的時候,他又想了很多。

有時候風險也代表著收益。

欒氏與郤氏的博弈是圍繞著國君,也就注定晉國貴族不是想躲就能躲。

這個也正是欒書的陰險之處,卻不該是一個身兼元帥和執政的人該干的事情。

那麼干,等于是拿晉國的國運在謀私利。

偏偏欒書干了。

韓厥看著呂武,一看就幾十個呼吸的時間,低嘆一聲說道︰「你盡早回封地。」

得了!

看來呂武無法從韓厥這里得到什麼建議。

並且,韓氏這一次又想處身事外。

只是有一點讓呂武感到詫異。

韓厥讓趙武來新田。

想要重新踏上晉國舞台的趙武不能什麼都不干。

年僅十一歲的趙武,自己可能會有一些想法,更多則是需要有人給予建議。

一直以趙武守護者身份自居的韓厥,還怎麼處身事外呢?

呂武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有主意,使得韓厥認為無法控制,不想也不願意多管?

又或者,韓厥光是為趙武操心就沒剩下的精力?

不管是哪一個,反正韓厥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希望呂武能待在封地上,別再搞事情。

韓厥的態度無法讓呂武生出什麼心寒的感概。

畢竟,兩家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關系。

韓氏為老呂家提供一種名聲上的庇護,韓厥從來沒有對呂武有什麼指手畫腳。

所以了,韓厥建議呂武老實待在封地,算是一種勸導,不是要求。

在接下來,呂武又去拜訪了魏氏與智氏。

他臨走前想見一見趙武。

可惜的是趙武進了宮城就沒有出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宮。

在新一場雪開始下之前,呂武必須趁著天氣晴朗離開新田。

進行了慣例的采購之後,呂武帶著隊伍出城,踏上了回封地的歸途。

他們離開新田,順著大道向東北方向走。

四天之後進入智氏封地,轉道去「郜」城,接收從智氏購買的糧食。

在這里,呂武從智氏的家臣嘴里知道一個消息。

衛國君主衛臧已經進入晉國,他們卻是又繞了一圈,跑去周王室的地盤。

這個操作挺迷。

還有更迷的事情發生。

原來衛君衛臧是跑去向周天子(周簡王姬夷)哭訴。

關于衛國執政孫林父囂張跋扈,以臣欺君等等的事,經過各諸侯國在周王室的使者嘴巴傳播,很快就將傳遍列國。

一國權臣壓制國君,好幾個國家都是相同的情況。

衛君衛臧跑去向周天子哭訴,其實是另一個意思。

孫林父得到晉國範氏的庇護,他能在衛國那麼有權力,就是範氏在背後撐腰。

所以衛君衛臧干這麼一件事情,等于在向列國展現晉國「卿」的干涉衛國內政。

等範氏知道衛君衛臧的操作,尷尬那是一定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惱羞成怒之下,干出一點什麼。

比如,像郤氏曾經做過的那樣,因為自己受辱發動國戰。

呂武離開「郜」,繼續向「陰」趕。

他們進入「楊」地,差不多抵達「高粱」時,接到了來自徐章的邀請。

這個徐章曾經與呂武一起在程滑麾下納賦,算是有袍澤之情。

只是,呂武並不覺得自己與徐章有多好的交情,不是那麼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次邀請。

有人相邀,還是正好路過,不去會顯得不禮貌。

等呂武來到徐章的封地,卻見另一個在程滑麾下一起納賦過的楊度也在。

「陰子。」徐章作為東道主,出十里相迎,見面先行禮致意,復道︰「半途相請,著實冒昧。」

是挺令人意外。

又說明本來沒那意思,是發生了什麼才臨時起意。

要不然,呂武之前又不是沒從「楊」地路過。

現在的呂武已經能夠端起架子,他也必須有點實力強大貴族該有的範兒,靜靜等待徐章自己往下說。

「耳聞陰子新得‘呂’,為陰子賀。」徐章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呂武,討好地笑了笑,問道︰「來歲時,陰子可有北出狩獵之意?」

啥意思啊???

鑒于每一家的實力都不一樣,消息來源也看自家的布置,得知某些事情有先有後,徐章剛知道呂武獲得「呂」地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呂武看向了楊度。

「多歲納賦,付出乃多,少有所得。」楊度一臉的不好意思,說道︰「陰子人貴事多,冒昧早時相請。若有北出狩獵,請提攜我等。」

誰獲得了「呂」地,不可能無視北方的狄人和戎人。

這就覺得狄人和戎人沒來進犯,「呂」地的主人也該集結軍隊去掃蕩。

其實,跟每年各家貴族清理動物的區別,只是在于封地內打殺的是動物,針對狄人和戎人的行動是人類之間的競爭。

呂武接受了徐章和楊度的聯合招待,沒有多做停留,重新啟程踏上歸途。

他們花了二十四天的時間進入「陰」地。

回到家的呂武得到匯報。

虞顯拿出了一份名單,都是呂武不在封地時來拜訪的貴族,

「事不尋常。」虞顯既感到驕傲又有些擔憂,問道︰「來歲必多事端?」

那麼多貴族不顧風雪的走動,說明他們感到了不安,迫切地想要找個靠山來庇護。

貴族某段時間依附誰尋找安全感是一種很尋常的做法。

而呂武看完名單,內心感概地想道︰「我已經成為別人覺得能夠擋風遮雨的大人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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