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下巴都快被驚訝到脫臼了

作者︰榮譽與忠誠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衛勝魯,魯君被俘。」魏琦來了個開門見山。

魯國打不過衛國?好像沒人覺得有什麼意外。

要是魯國能戰勝衛國,他們才會覺得驚奇。

當然了,魯國也不是一直不行,他們曾經用極少的兵力戰勝處在國力強盛階段的齊國,搞得魯國君臣集體高潮在史書上大寫特寫,還衍生出當代的好幾個段子版本呢。

哪一場?也就是「曹劌論戰」的那一場唄。

不過話又說回來,魯國人打仗不行,刀筆方面的功力還是挺令人發怵的。

許許多多後世流傳的書籍,來自魯人(以及後裔)的文化遺留佔了五六成,歷史上第一本「」……也就是《左傳》就是魯人寫的。

為什麼說《左傳》是寓教于樂的?懂的都懂。就跟歷史學家根本不會拿《資治通鑒》當史書看待那樣。

並不是砸缸的那位當政時期極盡的各種賣國和扯國家後腿,也不是動輒喜歡讓年輕人一頭地的那位有被傳「扒灰」歷史,主要是里面好多內容跟其它幾個朝代的考古發現並不一致,甚至出現了顛覆性的矛盾。

「衛君兩次俘虜一國之君矣。」解朔覺得衛君衛衎還真是彪悍啊。

第一次當然是衛國欺騙曹國,好好的邀請會盟進行款待的場合,衛君衛衎這個精神病突然發瘋將曹君姬負芻給綁了回國。

再來就是這一次衛國與魯國約架,衛君衛衎又干了一次戰場俘虜魯君午的操作。

這種行為在春秋中期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外加極度的削弱君權的尊嚴,不是個精神病還真干不出來。

魏琦說的跟解朔理解的就不是一回事,順勢坐在搬來的躺椅上,一坐下去就開始一搖一晃,以至于說話聲都不是那麼連貫地說道︰「曹國出使‘帝丘’,言及衛國放歸魯君,遭拒。曹君遣使往‘新田’途中,必是請示我(晉國)出兵伐衛。」

總得來說,曹君姬負芻本來就跟衛君衛衎有仇,得知衛君衛衎再一次干俘虜一國之君的事情,一時間有種菊花被捅的反應,情緒無比激動地要找衛國報新仇舊恨。

呂武心想︰「咋地,怎麼感覺曹國變得有點飄啦?」

晉國不是攻滅了睢水和南山一帶的山戎,再將那邊的城池與土地贈送給了曹國嗎?

好家伙!曹國一下子控制範圍增加了大約三分之一,使得曹君姬負芻一看山川輿圖,琢磨著曹國變成一個區域強國了???

中行吳忍住笑意,說道︰「近百載獨見其二,兩次皆是衛君所為。」

這一下,關于衛君衛衎是個精神病患者的論斷,怎麼都應該遭到實錘了吧!

並不是沒人有機會俘虜一國之君,好些個貴族有機會但忌憚著不敢干,腦子正常的一國之君不會做這個對君權有害的事情。

去年衛君衛衎也有機會俘虜魯君午卻是放棄了,大家還以為這個精神病的病情好了一些,看來今年又給犯病了。

呂武像是確認什麼似得,問道︰「曹與魯會盟,遣使可與宣戰有關?」

魏琦很苦惱地搖頭,說道︰「未可知也。」

魯國被齊國摁在地上打,鑒于齊國當時怎麼都是個一流強國,列國覺得魯國輸給齊國挺正常。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衛國遭到晉國的削弱,以實力而言淪落成為三流。結果是二流的魯國被三流的衛國爆錘了一頓?

曹君姬負芻是多恨衛君衛衎啊?明知道魯國是個戰五渣,怎麼還敢與魯國結盟一起對付衛國。

呂武問道︰「上軍將此來……」

說好了晉國不主動出擊,好好地修養個兩三年。

會議上已經通過,聲音還在耳邊環繞。

衛國、魯國、曹國,哪一個重要到需要讓晉國「破戒」去推翻制定的國策?

尤其是魏氏的利益不應該在西邊嗎?他們還煩魯國煩到作惡的程度,怎麼看上去變得挺積極的???

魏琦知道是自己表現得太過于急切,更清楚講一些有的沒的說詞,非但無法蒙混過關,甚至還有可能近一步造成跟呂武的疏離,苦笑說道︰「絳以為魏氏信用不可失。」

什麼意思?

魏氏負責魯國的邦交,不管他們怎麼煩魯國,發生了魯君午被俘的事,尤其是魯國十萬火急地進行求援,不能給無視掉的。

呂武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答應魏琦從國家層面進行干涉吧?修生養息的決議會變成一個笑話。

不答應?看著會變成陰氏與魏氏的關系不再親密。

這一刻,呂武心里破罵魯國比爛泥還不如,明知道自己是戰五渣非要逞能。

他多多少少也對魏氏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自從確認魏絳是魏氏下一任家主之後,一個看著憨厚的家族開始轉變得有些奸猾,一次又一次搞小動作試探呂武的底線。

「可見過中軍佐?」呂武問道。

魏琦沉默了大約十來個呼吸的時間,滿臉羞愧地說道︰「絳往見中軍佐,商談兩家出兵事宜。」

呂武先「呵呵」了兩聲,擺出比較明顯的嘲弄表情,說道︰「既是如此,何必問我。」

尼瑪。

事情還沒有匯報,先去找範氏談聯合出兵?

這是無視陰氏與魏氏的盟友關系,打算另起爐灶,還是轉為跟範氏一塊玩耍了?

看看中行吳和解朔的臉色就知道了。

他們看魏琦的表情很震驚,眼眸里面或是狐疑,或是驚詫,肯定是想到陰氏與魏氏的盟友關系變得不牢靠,甚至有可能變友為敵啊。

解朔忍不住用納罕的態度說道︰「我等有約,以陰子馬首是瞻,豈可……」

中行吳則是面無表情地說道︰「國之大事,朝令夕改,不可為也。」

就是!

呂武剛剛成為頭號監國,制定了國家的國策,不到半年立刻被推翻,要遭到多大的威信打擊?

有人前來通報,說是士和魏絳一起來了。

魏絳一來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勁,用眼神詢問魏琦,得到的回應是魏琦一副疲憊模樣的搖頭。

「阿武。」士看似對躺椅不陌生,坐下之後就自己一晃一搖起來,又問道︰「為何不遣狄女伺候?」

那個「狄女」特別指白皮膚,五官又有別于諸夏人種的女人。

魏絳剛剛遭到士拒絕聯合出兵,看到士來陰氏這邊一點都不客氣,心里一下子就覺得不好了。

白皮膚系人種?陰氏一直對北邊和西邊用兵,再來是呂武有特別的嗜好,玩得起肯定要玩的嘛。

一些符合呂武審美的白皮膚系女人被收集,早先還毛手毛腳,後來培養從幼年開始,培訓出一批掌握很多伺候人技能的白皮膚系女僕,只是被放在「陰」地那邊,等呂武長時間待在「新田」才調了一批過來。

現在諸夏對任何的膚色與民族態度是一致的。鄙視,肯定是一直鄙視下去,不耽誤一系列享受;平等什麼的對同族都不存在,講的只有階級的不同。

魏琦還真不知道士跟呂武的私交情況,一見情況心里的灰暗更深沉了一些。

同時感到吃驚的還有中行吳跟解朔,他們還以為範氏跟陰氏平時競爭不少,關系上只是維持一種互相克制,今天看到的卻非同一般啊!

呂武沒有在乎什麼人有什麼樣的表情或態度,更沒有招呼那幫人白皮膚系女僕,坐在原位繼續一搖一晃。

結果是,解朔率先跟著一搖一晃,中行吳緊隨其後,有士加入進去,帶著莫名心情的魏琦被動加入,獨獨魏絳屈膝跪坐在一旁的圃團之上。

五位「卿」成一排在那里一搖一晃,看著其實還挺壯觀,還有種比較搞笑的畫面感。

只是作為注視者的魏絳非但無法產生笑意,一種苦澀都快從毛細孔給溢出來了。

呂武對士的表現其實有著不滿。

陰氏和範氏一直在私下保持著良好的溝通,競爭什麼的屬于必然情況,不鬧到你死我活也就行了。

雙方保持那種默契就好,為什麼士要這麼刻意地表演?

呂武已經知道答案。

範氏修一個「虎牢」花費頗重,要命的是沒有得到回報,偏偏攻打諸戎進行得不順利,確實是陷入一種入不敷出的境況。

不是說範氏的糧食儲備或財帛完全枯竭,一個卿位家族真的混到這份上,他們該發瘋地搞動作來「吸金」了。

範氏只是支出遠比收入多,一兩年這種狀態或許沒事,真的出了大事哪怕不覆滅,搞到元氣大傷會是一種必然。

在當前的狀態下,範氏該是發了什麼失心瘋才極致地招惹陰氏?他們甚至都想著陰氏能不能拉他們一把,比如陰氏拿出一些商品讓範氏當二道販子,又或是配合範氏對宋國施壓。

所以了,士選擇表現出跟呂武的親密,示好陰氏的同時,表明元戎和中軍佐的關系很和諧,其余「卿」或其余什麼都不是的玩意,別特麼來瞎搞事。

呂武睜開眼楮,掃了一眼臉色難看的魏絳,一眼注視之下讓魏絳趕緊換了個很勉強的笑容。

「魏氏可出兵。」呂武的聲音听上去很平和,臉上甚至帶著和煦的笑容。

魏琦和魏絳對視了一眼。

魏絳當然不敢隨意吭聲。

魏琦低嘆了一聲,說道︰「我若辭職,絳可否為‘卿’。」

什麼!?

突然間搞這麼一出,很突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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