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巡防營里多了個幫手?

「你當這里是哪里?且睜大了眼楮細細看這些就要砌到天上去的紅牆,」

燕乘爍還真就往門外看了一眼,听見他說。

「還是你那個一刀一條人命的堆尸疆場麼?早不是了!」

蕭銘睿掩掩神,擺擺手,不免告訴他︰「這里是皇宮,動動嘴皮子就能殺人誅心的地方。今朝起朱樓,明朝宴賓客,再過兩天樓就塌了!在這個地方,這都是常態,就跟喝茶一樣!」

他差點就要說,他妹妹今天得了寵,指不定明天就要下獄。

幸好多思考了一下,才說︰「且不說這六七年來你妹妹在白府變了多少,她只要一朝進了這個宮門,她就不是她了。」

听到這,燕乘爍漠然盯了過來,劍眉深深地壓著。

他怕是不信了,蕭銘睿忍不住支起半個手肘,眼楮睜得大大的︰「你別不信,你也要變的,最多三天。」

眼底的寒意一閃,燕乘爍很快便轉頭看向了門外,看著那一樹的喧囂,整個人一下子就陷入了各種沉思。

「你道你沒變,一夜之間就跟鯉魚躍龍門似地,成了世子的陪練,這還不叫變化哇?」

蕭銘睿的話一遍遍在身後響起,從飛燕寺出事到白府,再到被召入宮成為燕才人,這些事情不斷在燕乘爍的腦海里交織著,無不讓他信服,今日他在他妹妹身上看到的兩個字——改變。

想到這里,本該釋然了,但不知為何,在燕乘爍的心里,他對燕溫婉的擔心卻越來越多。

那些鳥雀還在叫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飛走。

「你們凱旋軍和其他軍隊有什麼不一樣嗎?」蕭銘睿的話匣子又打開了。

此時,院子里遠遠走來了一個士兵,一進門,便開始奸笑起來,「你們誰惹的桃花?我看巡防營外那個姑娘在那盯了快有一天了吧?」

蕭銘睿听到這個消息,一下子就爬起來了。

「該不會是乘爍兄引來的吧?在此之前,巡防營連鳥都不進來一只。」

說著,那士兵鼓笑的眼神往燕乘爍那盯了盯,便往里屋去了,在里面喝了幾口水,出來再經過燕乘爍那時,才把聲音續上,「乘爍兄不打算去看看?」

「去去去!」蕭銘睿下了榻才把人趕走,再進來發現燕乘爍已經站起來了,他忙過去問︰「你這是準備干啥?」

「去看一眼。」說罷,燕乘爍便開始埋頭理起了袖口。

「看什麼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你那兩個妹妹,其中一個。」

被蕭銘睿這樣一說,燕乘爍站在那,腦袋半抬,倒是遲疑住了,接著,便見蕭銘睿轉身帶上了兩扇門。

那些鳥雀的叫聲一下子小了很多。

蕭銘睿一過來便不管不顧地拉著他坐下,說。「臣子跟宮妃要避嫌沒听過嗎?宮妃那些陰謀詭計怎麼搞起來的?三個有兩個都離不開宮里的男的,正是有了各部門的暗箱操作,她們才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然你以為,有那麼容易?」

看燕乘爍的眼神還有點不信的樣子,蕭銘睿又不免低了低腦袋搖搖頭,眼底里不禁閃過幾絲嘲笑,開始搭著他的肩說︰「且不說外面的女的是誰,你想想,你在世子身邊當差,外面的人巴結你,是不是就等于巴結了世子?」

燕乘爍只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蕭銘睿忙逮住他移走的眼神,愕愕地問︰「難不成!你真以為外面的人是饞上了你的身子吧?」

更加莫名其妙,燕乘爍忙推開了蕭銘睿搭在他肩上的手肘。

「好,就當外面的人是你兩個妹妹,一個親的,一個表的,」

蕭銘睿開始一本正經地說︰「那你在宮中當差,是不是應該避嫌?他們有求于你怎麼辦?特別是你那個表妹燕淑儀,最喜歡巴結,如今你在宮里當官了,她能坐得住?是我我就天天堵在巡防營門口,跟你各種套近乎!我就問你,萬一她有事求到你面前,你該怎麼辦,幫還是不幫?」

燕乘爍听著,目光跳了跳。

蕭銘睿急了,直接了斷地說︰「肯定是不幫啊!你這好不容易在宮中穩下了腳,要是這個時候被人穿小鞋說你跟宮妃有染,你這不完蛋嗎!」

「你一口一個巴結,說得我兩個妹妹有多壞一樣。」燕乘爍眯著眼楮睥了蕭銘睿一眼,語氣透著冷淡。

「不是巴結難不成是找你來敘舊?」蕭銘睿發了笑,「敘舊更不行了!你信我的,你做了高官,有人就會眼紅,眼紅就會給你穿小鞋,被穿小鞋你就會倒霉,倒霉你就要出事,你出事沒關系,你覺得你妹妹燕才人逃得掉?」

他好像終于說到重點了,燕乘爍馬上便不淡定了,目光跳跳似乎在回憶他的話。

他不免繼續說︰「你兩個妹妹都是好人,是大大的好人!但只要是你出了事,她們必然是要遭你連累的!你們這三個人沾親帶故的,要說沒有暗箱操作誰信呢?搞不好連你爹也要受牽連,听說前陣子他也因你妹妹升了官,這剛升沒多久,要是因你毀了你這不是大逆不道嗎。想想我前面說的,一張嘴皮子干倒一片人!這就是宮廷的險惡,你別不信。」

「你說的在理,但也不全是理。」燕乘爍不禁道。

那看這個樣子他是不打算出去看了?蕭銘睿心中點點頭,那就再說的在理的。

這會兒腦袋偏偏,自顧自地一邊說︰「我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這官惹人垂涎,但也教人避之不及啊!」

燕乘爍不禁問︰「什麼意思?」

「想想君主為何要禁足世子,」蕭銘睿提醒了一句,忍不住轉過去說︰「沒發現寅月宮都在男的嗎,那是因為自從上次世子因酒亂性強.暴了一名宮女後,君主便把所有的女婢都撤了,更是嚴禁所有女職靠近寅月宮!就連在寅月宮伺候的男職也要主動跟外面的女職避開,你身為世子的貼身陪教,更應該自覺些!都是一個宮伺候的,一個鋪睡的,我才跟你說這些,信不信由你咯。」

燕乘爍想了想,「多謝。」

說罷,便起了身。

蕭銘睿目光跟著轉了過去,發現他要開門了,忙喊︰「你要干啥?」

「天快黑了,自然是去寅月宮陪教。」燕承信說罷,開了兩扇門,扶了扶腰間的佩劍,便直身往院子里走去了。

蕭銘睿怔怔地坐在那,天邊最後幾縷斜陽斜斜地刺了過來,將那黝黑的膚色照得流油。

偏頭望著那遙遙而去的背影,他不禁起手遮了遮眼,心想,他那劍是什麼時候系上去的,不是一直在听他說話嗎?

月上柳梢頭,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

清河河畔,一排排茂密的林影黑乎乎地連成一片,不斷攪動著夜的神秘。

當然,也有女敕綠的水草沿著肥沃的河畔恣意生長,一直往平地蔓延,就像織就的錦繡,綠油油的,從上游鋪展到下游,連綿不絕。

「表哥,你在哪?表哥……」

披著一件連帽黑衣,燕艷艷尋蹤一直尋到下游。

早些時候,表哥托人告訴自己,今晚他還在清河等她,盼呀盼,這天終于黑了。

只是,她人都快走到路的盡頭了,怎麼還不見表哥身影?

此處要比其他地方都黑,她本不敢過來,但想到表哥可能會在這,這才鼓起了勇氣。

就在她左顧右盼的時候,腰身猛地一緊,忽然被一雙修長的手抱住,她膽子向來小,差點嚇得叫出聲!

直到那柔軟的指尖惹上自己的唇瓣,她那險些就要跳出來的心,這才漸次安定下來……

「表哥!你差點嚇死我啦!」燕艷艷一臉的嬌羞也抓住了表哥的手臂,忙偏偏腦袋,迫不及待地往後面仰一仰。

那被連衣帽籠著的半張臉龐忽然撲了下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對性感的唇瓣一下子便將她那顆粉粉女敕女敕的櫻桃牢牢地含住了……

與此同時,表哥已經手法嫻熟地調了姿勢,由後下吻,換成了側下吻。

整個動作自然而然,沒有一點讓她覺得哪里不舒服,或者破壞氣氛。

已然有些喘不過氣來,但表哥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她拉了拉表哥的衣袖,表哥也很快讀懂了自己的意思,她一睜眼,那張被半幅面具罩著的臉,便已離自己而去。

表哥偏頭開始巡視起周圍,略帶警惕地說︰「宮規森嚴,我剛在寅月宮落穩腳,不容出半分差錯。表妹,你來的時候,還是小心為妙!比如掩個面紗。」

「還是表哥想的周到!」燕艷艷忙點點頭,能再見到表哥她已經很滿足了。

特別是听到他的聲音,心都要融化了似地。

「白天你打宮道上過的時候,艷艷听著表哥與同伴交談的聲音,當時便好想,沖上去和你說說話……」

「什麼!我不是一早便派人告訴你白天宮中要時刻與我避開麼?」

听表哥發了怒,燕艷艷昂著下巴趕忙試著對上那雙眼楮解釋,「記得記得!艷艷記得!是艷艷在回東宮的路上偶然撞見了表哥,想到表哥的叮囑這才躲起來了……」

「以後白天盡量不要出門,你只管在東宮等我的消息。」他一遍遍環視著附近,眼神沒有片刻休息。

「艷艷都听你的!一定好好在東宮待著,不給表哥添麻煩。」她又重新綻出了甜美的笑,一下子抱住了表哥,像個依偎在他懷里的小兔子。

「艷艷切莫心急,等表哥徹底在宮中穩下來了,咱們便不用像現在這樣遮遮掩掩,提心吊膽的了!」

「表哥……」燕艷艷滿臉皆是滿是不可思議之色,「表哥你剛才喚我什麼?」

「嗯?」他忙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神色怔了怔,忽見她一臉的心花怒放。

「這是你第一次喚我艷艷……」燕艷艷嬌羞地掩了掩腦袋,藏在他的懷里,口中比含了蜜還甜。

他默不作聲了一會兒,忽然埋頭將她抱得更緊,輕輕的一個吻不經意間落在了她的額上,直教她綿綿的玉體不由自主地升了溫,似有一團火似地,任憑岸邊的河風怎麼吹也吹不滅……

這夜色,迷人到讓人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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