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節 驅虎吞狼之兩蛟相爭

兩邊上百艘戰船攪合在了一起,亞齊人的船多,東南艦大炮位多,居高臨下猛打亞齊人。

「轟轟轟……」

海面上硝煙滾滾,雙方距離拉的很近,時時刻刻都有艦船中彈,分分秒秒都有人死去!

成一邊倒之勢,亞齊人的火炮無法破防,而東南軍的火器極其犀利!

一條接一條龍舟船被擊毀,慘叫聲不斷傳來,亞齊人死傷慘重,那些圍攻柔佛人的亞齊人見不是路,紛紛棄了柔佛人,趕來與東南艦隊對陣。

然而卻止不住頹勢,東南艦隊猛轟之下,他們的船只分崩離析,人員落海,被鯊魚大塊朵熙!

海水為之赤紅,亞齊人絕望地吼叫著,試圖向東南艦隊發動決死的戰斗,他們不可謂不勇敢,問題是連近身都辦不到,華人的火器讓他們處于光挨打還不了手的狀態,華人們殺熱了身子,狂嘯般地席卷了亞齊人!

誰說華人不好戰,誰敢說華人不行!

在稍遠處觀戰的顏大少放下望遠鏡,滿意地道︰「孩子們打得不錯啊!」

往時,他都沖鋒陷陣,但他采納了戴維先生的提議︰「不必每次都上陣,也得留點機會給大家,象殺亞齊這樣的肉雞,不必上陣了!」

戴維先生同意道︰「確實不錯,孩子們打得漂亮,干脆利落,值得表揚。」

侍衛用金盤托著銀杯出來,兩人喝茶,可惜的是不能坐下觀戰——東南艦隊露天甲板不設置座椅,顏大少都站著打仗,其它人也就沒了機會坐下了。

他們指指點點,十分悠閑,相比之下,亞齊人臉色青白,他們無論如何怎麼樣作戰都打不贏,心中泛起了一陣無力感︰難道,1629年上任素丹伊斯坎達爾‧幕達進攻馬六甲兵敗之事要重演了?!

好不容易重整旗鼓,辛苦弄出來的艦隊面臨滅頂之災。

一些機靈的亞齊人棹槳,調頭,跑路!

他們跑路了!

亞齊人陣容開始散亂,而東南軍的炮火更凶猛了,幾乎一分鐘一發,這麼多門火炮發射炮彈,打癱了亞齊船,落在船邊的近失彈,讓海面上激起高大水柱,龍舟船動蕩不已,亞齊人慌作一團,難以組織陣勢。

亞齊素丹伊斯干達‧叻他尼不停地呼喊著︰「戰斗!戰斗!為了亞齊!」

以激勵士氣,突然間,他嘴巴一張一合,竟說不出來話。

他的嗓子喊啞了!

更麻煩的是,東南艦隊諸艦長瞄上了他!

不斷地向他推近,要說的亞齊人已經很努力地阻截東南艦隊的進攻,他們深知不能讓素丹死在那些異教徒的手里,無奈技不如人,龍舟船去阻擋,被擊沉,士兵們去進攻,被打死沉海,海里鯊魚開了一場盛宴!

「沖,給我沖上去!」黑武士西雷斯馬見到擋在他前方的兩條亞齊船已被打停,如死魚般在海面上奄奄一息,它們後面就是亞齊旗艦!

哪還不抓緊時間殺過去,于是他將他的戰列艦「南海六號」向右打舵輪,別看「南海六號」的噸位大,可它的傳動桿靈敏極了,朝兩條亞齊船的中間沖去,這時風從後面吹來,讓「南海六號」加速,攀上高速。

官兵們意氣風發,要是給他們逮到亞齊旗艦,看它哪里逃!

萬萬沒想到的是,硝煙中斜刺里撞出一條巨艦的龐大身影,正是「半人」程玉所指揮的「南海八號」,他也瞄中了這道空隙,也想搶這道空隙,干掉亞齊素丹。

結果,兩條戰列艦在撞在一起!

發出了可怕的摩擦聲,各自向左右傾斜達到四十度——可見它們是多麼的「親密!」

由于事發倉猝,「南海六號」的四門甲板炮竟然掉落了海里,一門接一門——好在官兵們反應不慢,紛紛捉緊了身邊的東西,否則就要步火炮後塵下海喂鯊魚。

更倒霉的是,「南海六號」向前開上一小段距離,速度越來越慢,水手長向西雷斯馬報告道︰「首尖艙進水!」

原來「南海六號」船頭處中彈,已被打出裂隙,但問題不大,只是與另一條戰列艦相撞,對方的噸位夠,造成「南海六號」的「內傷」,裂隙導致進水,雖然有水密艙,不怕戰沉,然而想象之前如臂使指般行動,已成奢望。

讓「南海六號」官兵們開心的是「南海八號」也沒討得了好,相撞後的反彈力讓「南海八號」身不由己,攔腰撞在了前方的一條亞齊龍舟船身上,並且悲摧地兩艦船「合體」!

龍舟船矮,挨戰列艦撞進了它的船身里,偏生又不能撞斷,戰列艦就那麼地帶著龍舟船呈「T」字形以龜速前進,當戰列艦後退時,龍舟船還是被它拖著!

「南海八號」叫著喊著,槍炮齊下,操舵擺帆,試圖擺月兌龍舟船,卻沮喪地發現無論如何不能擺月兌它!

程玉甚至把舵輪從左打到右,從右打到左,讓戰列艦象發羊顛瘋般地擺頭,還是不行!

如此情景,讓黑武士西雷斯馬轉怒為喜,立即吩咐他的一個副官名叫約瑟的,立即啟畫架,畫下無恥「南海八號」的狼狽樣子!

約瑟乃是個荷蘭人,荷蘭巴達維亞戰敗後,他加入洋槍團,表現積極,加入東南海軍,除了航海技術不錯,他還擅長畫油畫,戰後三十年,他畫給西雷斯馬的《「南海八號」合體龍舟船》,名字起得很樸實,以三十萬銀元高價賣出,買家正是帝國元帥程玉——沒辦法,不得不買,否則天天擺在帝國元帥西雷斯馬家里的大廳里,經常被他臊皮,太沒臉了!

此戰後官司有得打,兩個優秀艦長齷齪不斷,程玉說當時硝煙彌漫,沒看到「南海六號」,而西雷斯馬則指責他是有意的。

一個說程玉跑得這麼快,他的殘廢軍人證值得懷疑。

另一個說對方雖為紅毛番,如此高大結實,身體卻是虛的,給撞一下就不行了,應該多喝佛跳牆去補補身體!

總而言之,亞齊發動的這場戰爭,出現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為後世的軍史學家們津津樂道。

由于兩條戰列艦發生踫撞,不僅沒逮著亞齊旗艦,還阻了後面東南艦的海路,讓亞齊旗艦順利逃月兌,駛離了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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