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上帝是站在伙食最好的軍隊這邊

陳衷紀主張︰「督軍集中主力,打敗李魁奇,有督軍英明領導,將士們用命,絕對不成問題,再挾大勝之機,與熊巡撫會唔,應有好處。」

眾皆以之為然,但顏常武笑道︰「李魁奇不過是疥癬之疾也,勞資親自出馬的話是太看得起他了,可由李副提督指揮二條五級艦和十二條巡航艦上去打,有十四條戰艦已是實力雄厚。嗯,著顏彰、程玉和考斯提特、西雷斯馬一起去助陣!」

「馬上將此去琉球的兩條三級艦和八條巡航艦送北港船塢保養!」

「至于我,帶上二條五級艦和十條巡航艦去見熊巡撫!」

他安排妥當,眾無異議,想來自家的風帆戰艦對陣海盜,再差的打不過也能逃,遂接受命令。

……

往金門出航那天是六月初一,金光滿海,是一個大楮天,天色非常好。

在五級戰艦北港一號上,顏常武這回沒做艦長,相對安逸,他與好友戴維先生共進早餐。

熱氣騰騰的早餐送來後,顏常武和戴維先生都作飯前祈禱,讓顏常武微吃一驚的是戴維先生胸前展露的是媽祖娘娘的聖像!

「大慈大悲的媽祖娘娘,我們懷著無比崇敬的心,向您禱告,請您保佑我們武運長久、人人平安,我們願把您的榮光帶到各大洋、各大洲!」

念畢,顏常武古怪地看著他道︰「戴維先生,你也不信小耶了?」

「小耶?」戴維先生先是一楞,隨即醒悟,合什肅容道︰「理查曼,我現在信媽祖了,是她老人家的虔誠信眾。」

、理查曼,是顏常武的英文名,他從諫如流,也給自己來個英文名,這樣一來,在非正式常合時與洋人們相處輕松,否則洋人們直呼其漢名是對他的不恭敬,稱督軍來督軍去又過于嚴肅。

至于「理查曼」,亦即Richman,意為有錢人,俗氣,可俺確實錢多,誰不服就丟金磚砸誰!

「你從琉球一回來就信娘娘了?」顏常武知道戴維先生之前是個虔誠的小耶信眾,海上討生活的洋人基本都是,畢竟大洋生涯莫測,人的力量甚至是渺小的,信教可得一點籍慰。

「是的!」

「是什麼讓你改變主意了?」顏常武饒有興趣地問起,要是能夠讓一大群紅毛番都信媽祖,場面美極了,那他真的是把她老人家的榮光帶到各大洋、各大洲!

「是這個!」戴維先生手指面前的一堆東西道。

他們的早餐︰菜干粥、煎雞蛋、蒸蜂蜜饅頭還有醬牛肉!

啊哈!

這軍艦的飲食又有所豐富了。

看看,今天的早餐絕對是沒話可說的,在軍艦上喝粥,除了病號的白粥,肯定是菜干粥,種種不同的菜干輪著來,以改善口味。

煎雞蛋不用到淡水,雞蛋營養豐富,是常見菜式。

蒸蜂蜜饅頭,無水時主食是干餅,有水時常蒸結實的大饅頭,加入蜂蜜,滋味不錯。

醬牛肉則是牛肉干的又一大推進,軍艦上常食牛肉干,方便貯藏,營養豐富,但顏大少覺得過于單調,于是引進了醬菜!

六必居醬菜!

他派人去了京城,在北京城里,真的找到了六必居醬菜的老巢。

前門外有一條胡同叫糧食店街,臨街有一家店鋪,歷史悠久,聞名遐邇,這就是已有百年歷史的六必居醬園。

六必居是山西臨汾人趙存仁、趙存義、趙存禮兄弟于明朝嘉靖九年(1530年)創辦的。由于醬菜賣得快,以後就專營醬菜了。這些醬菜,醬味濃郁,色澤鮮亮,脆女敕馨香,咸甜適口,六必居的醬菜,醬制嚴格遵守規程,次料不用,操作不馬虎。

黍稻必齊、曲蘗必實、湛之必潔、陶瓷必良、火候必得、水泉必香。六必居由此得名,乃中華老字號!

主要產品有甜醬八寶瓜、甜醬黑菜、甜醬八寶菜、甜醬甘露、甜醬姜芽等,醬牛肉亦是其中之一。

不僅產品作得好,店鋪當頭的金字匾額亦是響當當,系嘉靖年間十分得寵的武英殿大學士嚴嵩所書。嚴蒿雖然是一個奸佞之徒,但其書法卻頗見功底。加上他當時身為宰相權勢顯赫,那時候確實給「六必居」增色不少。

去北京城的是顏家大掌櫃顏清泉,與六必居東家洽談,請他們到東南府開分店,股份對半分,經營上東南府不管,只要保障供應即可。

顏清泉說得很容易,六必居東家听說去東南府這個化外之地,等于賊窩一般的地方,哪敢應允,仗著熟客多有大官,反勸顏清泉快快離去,否則報官。

見他們執迷不悟,顏清泉也不著惱,只是拿出一個大家伙請他們見識見識。

炸彈!

五公斤重的黑火藥炸彈,顏清泉聲明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路過時往店鋪里一丟!

「  ,那你樂子就大嘍!」顏清泉可惡地道。

顏清泉的「勸說」成功,六必居可以搞得定流氓地痞,但對抗不了軍隊,只好屈服,派出了得力的掌櫃和師傅南下東南府開設分店,很快就樂在其中。

何解?

經營環境好,沒有什麼不長眼的人敢來打秋風搞勒索,這東南府都是顏大少的,六必居分店是他自家的,肯定不會自己搞自己。

至于流氓地痞?嘿,東南府真的沒有這種人,連乞丐都沒有,東南府的「勞動改造」令人聞風喪膽,各處的砂場、林場、磚廠、水泥廠、礦山等著不付工錢的勞動力,誰敢玩黑/社/會盡管來試試,無任歡迎!

六必居醬園分店經營成功,而東南艦隊的伙食單子上,自顏常武從琉球返回東南府,醬菜正式入列,立即受到了軍隊的熱烈歡迎!

醬牛肉做得尤其好,香味純正,五香濃郁,咸中透香,用來送菜干粥,天作之合,食客無話可說。

……

「在我們英格蘭,曾有言道‘上帝是站在伙食最好的軍隊那一邊’!」戴維先生娓娓道。

此話在英國朝堂和軍隊里信眾甚多,因此紅毛番海軍里,英國艦隊的伙食搞得最好,一定程度上,成為了英國艦隊勝利的重要因素之一。

大伙兒吃得好,體力充分,士氣高漲,還有情緒良好……誰都知道,好的飲食可以改善心情,不是有過研究說生氣的時候食巧克力就容易化解情緒,同樣地,吃美食是件好享受。

東南艦隊供應是人吃的食物,其很多軍隊提供的則是讓人活著的東西,高下立分!

「以前,我們艦隊伙食是師從荷蘭人、西班牙人和英格蘭人,如今已經……」他想想,用了個中國成語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我們東南艦隊的伙食是各國海軍中最好的,我想勝利也是必然的,上帝都得站在伙食最好的軍隊那一邊,可以引申為神都得站在伙食最好的軍隊那一邊,東南府最大的神是媽祖娘娘,所以我信了媽祖!」

「媽祖一定會保佑我們取勝,一定會保佑我們平平安安!」戴維先生狂熱地道!

這家伙別看他平時很淡定的樣子,卻成為了媽祖的狂信徒!

以後,東南艦隊的伙食不斷地改進,變著花樣來,款式多,營養好,口味一流!

我大中華是美食王國,各地菜式只要深入挖掘,哪怕軍艦的貯藏條件不好,也必有多種菜式合適軍艦上官兵食用,讓他們吃得眉開眼笑,胖子頗多,艦隊不得不加大運動量以減肥!

軍隊的伙食,是統治者的良心,想來顏大少的心是紅彤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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