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0節 兵敗如山倒

這批法國戰列艦還有一丟丟的實力,包括了一級戰列艦「皇家太陽」號、「皇太子」號和「皇家公爵」號,乃是法國海軍的驕傲,即使是之前的大海戰也沒有將他們派出去。

它們艦身巍峨龐大,艦上擁有金碧輝煌的裝飾,看上去豪華氣派, 盡顯王家氣勢。

用在優勢兵力攻擊敵人時就十分地場面壯觀,但現在倉皇逃命,艦上的裝飾就會拖慢速度。

逃跑之前,法國人作了輕載處理,除了彈藥之外,軍糧和飲水都只帶三天的,其余的雜物一概取消︰比如用來修補軍艦的材料、用來艦上鐵匠爐子的煤等一概不帶上艦, 個人物品丟棄, 盡一切可能希望可以加快速度。

然而, 它們跑多快,夾擊它們的南華戰列艦也跑多快。

你作輕載處理,我也輕載處理,南華帶來了輜重船、工程船,戰列艦輕裝上陣,輕松加愉快地追擊著敵艦,飽以老拳伺候。

「皇家太陽」號被兩艘「中華」級戰列艦「洛陽」號與「烏魯木齊」號包夾著,向它狠狠地開,排炮打得「皇家太陽」號叫苦連天,傷亡不斷上升。

「皇家太陽」的火炮數據︰28門36磅炮、30門18磅炮、28門12磅和20門6磅炮以及4門4磅炮,合計110門火炮。

而「中華級」戰列艦擁炮98門,數據為︰28門32磅炮,60門18磅炮,10門12磅炮。

該級戰列艦有個極特別的別名,又稱為「亂披風」級戰列艦,主要憑借眾多的18磅炮轟S敵人去。

18磅火炮的炮彈可以擊穿敵軍戰列艦的舷甲,雖然殺傷力不及更大口徑的火炮, 但中國人的射速快, 在相同的時間內,發射更多的炮彈去殺傷敵人和打斷敵人的正常射擊頻率。

換作是以前歐洲海上強國的炮手們,他們還可以敵住「中華級」戰列艦的攻擊,可是「皇家太陽」號上的炮手們明擺著技遜一籌,開始還能與南華艦有來有往,慢慢地,「皇家太陽」號上能夠動彈的炮手越來越少,還炮也越來越少,這還是駛離布勒斯特港不久後的情況!

從布勒斯特港到西班牙的茫茫海途,這可怎麼過。

風帆時期的戰列艦交戰時軍官頗具紳士風格,高級軍官往往站在露天甲板上指揮作戰,身作表率,敵我雙方都看得見。

但今天德‧拉比奧‧薩拉比亞海軍少將全無風度地躲進了艉樓艙內不敢露面。

即便如此,一陣火炮轟來,艉樓艙亦被打得千瘡百孔,陽光自破孔處照出來,木屑灰塵飛蕩,艙內的人看到了驚恐萬狀的海軍少將。

「海軍真不是人干的!」海軍少將的大帽子歪了,衣服破爛,儀態全無,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干海軍了。

陸上四通八達,想逃哪里就逃哪里,海上能逃到哪里!

他自家知道自家事,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海軍指揮官。

其實在逃跑前,他也不想上這艘太過耀眼的「皇家太陽」號,可是國王規定貴族就要有貴族的儀態,身為主將不坐主力艦,即使是勝利,也必定受咎。

沒辦法,露天甲板上太危險了,「皇家太陽」號上的艦長被打死了,副艦長被打成重傷,緊急任命的一個艦長剛被擊斃,現在指揮的艦長是一名德‧拉比奧‧薩拉比亞帶來的高參,在露天甲板上東躲西藏,十分狼狽,甚至都顧不得下命令。

南華戰列艦上的炮手們狂虐這艘法國的大艦,而它卻無法以高航速去擺月兌紛至沓來的炮火。

由于「皇家太陽」號上損失慘重,火力薄弱,無力壓制南華戰列艦,以致于南華戰列艦上的火槍手爬到艦上高處,居高臨下地開槍射擊,那些槍手甚至十分猖獗地露出頭來向「皇家太陽」號射擊,打得艦上露天甲板上的水手們死傷累累,伏尸遍甲板,鮮血滿涂。

缺乏足夠的人手,操縱困難,以致于速度越來越慢。

何止是「皇家太陽」,其余法艦也好不了多少,之前最好的海軍官兵出戰都回不來了,現在的海軍官兵素質很差,與南華老練的炮手槍手們交戰那簡直是一邊倒地受虐。

「皇太子」號一級戰列艦也被兩艘南華戰列艦「廣南東路」號和「廣南西路」號夾擊著,這個太子號的航路歪歪扭扭的,因為該艦上三名業務熟練的舵手都被擊斃了,現在換上的舵手是一名士官,技能不熟練,還得不時躲避槍彈,他手亂晃動,舵盤團團亂轉,以致于戰列艦也跟著扭起了秧歌。

這讓「廣南東路」號和「廣南西路」號追擊得很辛苦,火炮每每攻擊失的,他在那里跳舞,你得也跳啊,軍官們用粵語怒罵著「叼七佢老M」,最後,這兩艘南華戰列艦上的槍手們不約而同,達成共識︰不要瞄準「皇太子」號上的舵手開槍,以免掃了大伙兒打炮的興!

「皇家公爵」號一級戰列艦被打得很慘,它遭受了重創,同樣是兩艘中華級戰列艦「北直隸」號和「陝西」號用空前的火力血洗了該艦,尤其是18磅火炮,簡直是打瘋了,炮手們打一舷的火炮打得過熱就以飛快的動作拖另一舷的18磅炮來打,接力來打,沒個停的。

打得敵艦滿甲板的尸體,入目處盡是紅色,聞到的血腥氣令人欲暈欲嘔。

「皇家公爵」號上的指揮官德約伊斯子爵憤怒無比,他搶過了「皇家公爵」號上的舵盤,向著「北直隸」號徑直撞了過去,嚇得「北直隸」號花容失色(這是該艦艦長郭永忠上校說的),趕快規避。

仗打成這個鬼樣子,夫復何言!

在布勒斯特港海岸炮台觀戰的法國人用望遠鏡觀察著,鴉雀無聲,有許多成年人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而在海外觀戰的施瑯評價道︰「孩子們打得不錯!」

他心情很好,問諸人道︰「此情此景,你們覺得是怎麼樣?」

自然是諛詞如潮,紛紛說皇帝聖明、我軍勇敢、裝備一流……又說施瑯將軍指揮有方。

施瑯微笑道︰「這就是兵敗如山倒!」

是的,兵敗如山倒,有一艘法國戰列艦頭一個升起了白旗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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