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8節 漂亮瑪麗的煩心事

蘇格蘭高地,印威內斯市郊外,貴族獵場。

蘇格蘭西北部就是有名的蘇格蘭高地,人煙稀少,有著雄偉壯美的自然風景︰冰川時代留下的地貌、崎嶇的山巒、精致的湖泊以及開遍石南花的原野,景象壯美無比。

許多人將蘇格蘭高地稱是歐洲風景最優美的地區,這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作為冰河世紀最後一個據點的蘇格蘭高地,她的美麗讓人難以捉模,蘇格蘭高地由古老的、分裂的高原組成。古老的岩石被水流和冰川分割成峽谷和湖泊,留下來的是一個非常不規則的山區。幾乎所有的山頂的高度差不多一樣高。

山多以粗笨的饅頭形狀,三三兩兩、四平八穩地散坐在這塊寂寞的高原上。盡管它的山不太高也不太大,但是連綿的起伏輕易便將它的性情隱藏在造物主的寵愛之下,叫人欲罷還休。山角下的大片荒原,又四處散落著巨大的圓石,布滿黑色的苔痕,呈現極地的地貌。蘇格蘭的水流,充沛得讓你嫉妒,干淨得叫人想哭。那馳名世界的蘇格蘭威士忌,也正得益于這樣獨特的礦質水源。

在古羅馬人筆下,蘇格蘭叫「卡利當尼亞」。

「噢!卡利當尼亞!頑強而荒蕪。需要照料這個充滿詩意的孩子!這地方只有褐色的荒原,雜亂的叢木,這地方只有高聳的山,泛濫的水。」這是著名的蘇格蘭詩人史葛的描述。

倔強的蘇格蘭人守著這片土地,面對著一個更強大民族英格蘭人的征服和蔑視,艱難地維持著生計。

窮廟富方丈,這塊土地上貴族還是能過著較富足的生活,現在是他們快活的日子,打獵!

古代由于娛樂少,打獵能夠滿足人類感官、運動、食欲等多方面的需求而倍受歡迎。

普羅大眾靠打獵謀生,貴族則是娛樂。

蘇格蘭高地慷慨地給人類提供了魚鷹、紅松鼠、河烏、雷鳥、狐狸、西方 、紅鹿、歐洲野牛等獵物,要是厲害的話可以成為射雕手,天上有金雕翱翔而過,看你有沒有本事射得中,眾多的河流提供了各種水鳥可供捕殺,河里的魚類肥美,用來燒烤可以吃個飽,都不用去打獵了。

眼下蘇格蘭的貴族們集體出動展開一年一度的射獵,這是他們的節日,在入冬前動物積蓄了過冬的脂肪最為肥美,射殺它們!

他們身穿各種華貴的衣服,騎在高頭大馬,奔馳在原野上,手里的打獵工具五花八門,有的用槍,有的用弓箭,有的用套子,還有的用刀劍、投矛。

盡管已經進入了火器時代,但蘇格蘭人大部分還是倔強地使用著冷兵器,更多的用弓箭與投矛,殺傷力並不弱于火器,甚至用弓箭的人還大聲譏笑那些裝填時間過長的火槍手笨蛋。

大量的狗群跟隨主人們行動,它們負責找出、驅趕獵物,喜歡運動的它們快活地跳躍著,搶在主人前面奔跑。

人喊馬嘶狗叫,一片歡騰。

在各支獵隊中,有一個手掣大弓,體態健美,身披大氅,絲綢蒙面只露出一雙眼楮的獵手表現得十分犀利,出箭箭無虛發,但見得狐狸被箭釘在地上,紅鹿中箭後在地上流血抽筋,更有體態龐大的歐洲野牛被一箭爆頭!

朝天發箭,一只金雕被箭射掉幾根羽毛,倉皇失措地飛逃!

一名年輕的貴族子弟沖著那個獵手叫道︰「瑪麗,你殺得那麼厲害,是兼職當獵手,為自己準備嫁妝嗎?」

那個獵手拉住了胯下的白馬,把面巾一掀,露出了一副姣好的臉蛋,竟是名女騎士,她頭發呈栗色,眼珠是灰色,用箭指向那個貴族子弟,冷冷地道︰「金,你若不想被我當成獵物的話,就別在我面前走動!」

那個貴族子弟叫做理查德‧金並不怕她,嘻皮笑臉地道︰「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父親就把你賣到包頭佬那里去,現在你的父親被異教徒捉起來,已經不能再保護你了,!」

女騎士瑪麗冷笑一聲道︰「我何用那個男人來保護,你有種的,就與我單挑!」

蘇格蘭人生性堅毅,就連女孩子也一樣能打,瑪麗身世與眾不同,她為人自強,有一身好功夫是出了名的!

理查德‧金知道她的本事,還真的不敢與她單挑,正好遠處有另外的貴族子弟叫喚他,他乘機下台,向瑪麗叫嚷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那就讓你伯父破產吧!」

瑪麗不屑地道︰「乘人之危,你還是個騎士嗎?」

哪知理查德‧金嘿嘿一笑道︰「說對了,我還真不是個騎士,我是個流亡民!」

等他離開後,瑪麗氣惱地將馬鞭子甩在了地上!

英國國王查理二世與蘇格蘭女伯爵安妮‧奧蒙德結合所生下的的愛女瑪麗‧奧蒙德殿下,她是私生女,不配享有「斯圖亞特」的姓氏,只能從母姓。

查理二世喜新厭舊,女伯爵安妮‧奧蒙德早不在倫敦居住,與女兒瑪麗‧奧蒙德在蘇格蘭阿伯丁依附兄長保羅‧奧蒙德侯爵。

近年來由于歐洲戰局變化,保羅‧奧蒙德侯爵在荷蘭投資失敗,並且船貨滯留在西班牙的加的斯,經濟狀況惡劣,有嚴重破產危機。

蘇格蘭大貴族丹迪城的侯爵威廉‧金乘虛而入,提出了種種苛刻的條件才肯救保羅‧奧蒙德侯爵,其大兒子理查德‧金更是口出不遜之言,甚至要瑪麗‧奧蒙德做他的情婦!

敢要國王之女做情婦,除了查理二世的倒台,還因為瑪麗‧奧蒙德的狀況很不妙,她十八歲還一直嫁不出去,她的身份尷尬,作為國王的私生女,講究體面的大貴族家庭不想讓她進門;小貴族家庭則又因她家給不出嫁妝而不肯接納她,何況,嫁給小貴族,只怕也是很難!

安妮‧奧蒙德沒有實際的封地收入,只是一個頭餃,經濟支出全靠兄長供給,而保羅‧奧蒙德侯爵家里子女眾多,投資失敗,很難幫助妹妹的女兒出嫁妝。

至于找查理二世出嫁妝,嘿嘿,那是個窮B國王!

國王窮到沒錢,還大有其事。

查理二世的王家財產在英國內戰中消耗、損失殆盡,待他重新上台,他沒有收稅權,而是由議會酌情發給一筆年金,可想而知,議員大人們是不會讓國王過上奢侈的生活,而查理二世名號為「快活王」,花錢如流水,手上哪有錢給私生女作嫁妝。

國王沒錢是很正常的,比如擁有美洲銀山的西班牙國王破產多次,倭國天皇窮到一魚三吃︰「吃了魚肉,炸魚頭,魚骨做湯。」

所以,這樣下來,瑪麗‧奧蒙德就成了老姑娘了(歐洲女孩子很多是十五歲就出嫁了),這次她伯父倒了賬,她身為國王的私生女,居然被人覬覦,逼她作情婦,還無情地嘲笑她,真讓她氣煞了。

姐真嫁不出去?被人逼作情婦?

正在煩惱時,有人騎馬過來叫道︰「瑪麗小姐,大公殿下請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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