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呀！」
「投降了，我投降了！」
「我抓住一個活的。」
大唐騎兵負責追殺吐蕃騎兵，大唐陌刀兵跑得快，追上去只負責殺，敵人跪投降，他們就撿了敵人的兵器繞開繼續追。
後面的大唐步兵把人俘虜帶走，好用來換大唐被掠去的百姓。
「投降，投降了不殺，還能換回去，投降……」
大唐兵邊追邊喊，給吐蕃兵留個希望，瓦解吐蕃兵斗志。
扎西庫熱只顧著自己跑，他不想被抓住，他是統兵大臣，被抓吐蕃付出的代價過大。
奴從被抓就被抓吧，吐蕃奴隸多，千戶一大堆，亦兵亦民。
午後，大唐的追殺停止。
無法繼續追擊，吐蕃後面的增援部隊上來，吐蕃潰兵被殺了一些後懂得繞開跑。
唐兵追殺的陣形凌亂，不適合繼續對陣敵軍。
大家收攏兵器與俘虜，後隊集結，防備吐蕃，緩緩退去。
吐蕃未出擊，幫忙收攏潰兵，以待再戰。
按理說，郭知運此戰，便屬于大破吐蕃軍，取得了戰果。
被俘虜的吐蕃人有七千多，被干掉的大概有一萬多，具體沒數，戰場上的數據從來都不準。
不過通常的做法的寧肯多報，不能少報，拼殺的將士說殺了幾個，一般沒人反對，負責記錄的人便寫幾個。
若是需要耳朵和腦袋來證明，就要割敵人耳朵和腦袋，這個數字準。
弊端是容易造成軍隊所得甚少，從而殺良冒功。
軍隊收攏，埋鍋造飯。
吐蕃那邊派人到戰場上拖他們自己人的尸體，唐兵不趁機追殺。
否則還要唐兵處理尸體，天一熱，會出瘟疫。
大量的吐蕃兵器被分類堆在一起，一處處營地中傳來傷兵的呼痛聲。
四十個熱氣球被拽回來，他們等下面的地方全是自己人的追兵時降低高度，扔下繩子。
再控制好噴燈，地面上的士兵幾個人抓著繩子給拖走，這個可不能落到吐蕃人手里。
實際上落了也無妨，噴燈能拆了，酒精、汽油、柴油吐蕃人拿不出來。
「這他娘滴才叫打仗，一路追殺，腿跑酸了。」
「休息一天，咱們明天繼續推進。」
「把九曲之地佔了，不回去了。」
「他們跑得太快，不敢反抗，不然殺得更多。」
「反抗咱們死的人也多，這樣就不錯。」
唐兵在自己的營地吃喝，興高采烈地說著此番戰斗的事情。
死掉的戰士，影響不了他們興奮的情緒。
王君葵與郭知運相對而坐，面前的小桌子上放了炖的羊肉。
後面駐軍所在位置的百姓贈送，算犒軍。
百姓指望著郭知運的軍隊把九曲給佔了，那樣百姓可以跑到九曲來放牧。
百姓自己的地方山和溝壑太多，放山羊和數量少的牛還行。
綿羊在山上放，吃不飽，又容易掉下去摔死。
如果能把九曲的地方拿下來，百姓願意翻過山去住，多多養牛羊。
這邊的日子太苦了，好的地方不是自己的。
「吃了這頓飯，就必須把九曲給守住。」王君葵看著面前的盆，知道代表的是百姓的期盼。
「不然呢？李易不停地給東西，他圖個什麼？」郭知運下定決心。
他有著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把握，今天一戰，跑過去的吐蕃兵定會大肆宣揚。
熱氣球是怎麼打的、竄天猴是怎麼炸、自己的陣形是怎麼亂的。
此乃非戰之罪，沒有大唐同樣的武器。
「李易圖整個黃河流域，甚至是長江源頭，都佔上，吐蕃只能被趕到更高更冷的山上，那時咱們不好打。」
王君葵說起吐蕃的地方，露出一絲愁色。
現在的地方其實已經很高了，同時也比較冷。
卻依舊比不得更西邊，能戰的士兵少，加起來大概六七萬人。
六七萬人適應氣候，後勤怎麼辦？
「你不知道陛下招募了三萬強兵，給錢，如今在京兆府太白山上訓練。
後勤讓本地百姓幫忙運輸，百姓適應同樣的氣候和高度。」
郭知運倒是不擔憂，李易後手跟著呢。
等個幾年，要兵有兵、要武器有武器、要補給有補給。
郭知運不知道海拔不海拔的，他只曉得本地百姓能夠當勞夫。
此地的海拔高度是三千七百多米，後面的山更高的地方超過五千米，山上有積雪。
百姓常年在此生活，跟著往高原送東西，吐蕃那邊又不是都八千多米。
實際上吐蕃那邊一般的地方也是海拔三千多米。
河西節度使的兵，現在有的就不舒服，這里是高原氣候。
把蜀地盆地里生活的人帶過來，時間一長就受不了。
「如果有更多的竄天猴，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是敵人退縮，是敵人投降。」
王君葵通過今天的戰斗看出來竄天猴的厲害，一炸一片，飛行距離還遠。
換成他是敵人的統帥，他唯一的辦法是立即跑，能跑多遠跑多遠，能跑多快跑多快。
郭知運點下頭︰「趁現在天氣暖和，往前多打打、多佔佔，看能不能修出來堡。吃飯。」
兩個人吃起來，羊肉不好吃，沒什麼調料，就是當地的有味道的草扔進去煮。
吃起來羊肉羶，本身就是山羊的肉，吃青草，還是公山羊。
兩個人撈出來幾大塊的肉，招呼親兵過來，端出去給大家分享。
其他的下面的將領也是吃一點，嘗嘗味道，給受傷的戰士端去。
受傷的唐兵有竹筒的水果罐頭和紅燒肉、栗子雞罐頭。
以前受傷，傷食看著稍微重點，傷病經過簡單的處理，就看命，放到一起哼哼，有的哼著就沒了聲音。
屬于被放棄的存在，傷兵自己也清楚。
實在知道自己挺不過來，干脆自殺，然後被人抬出去。
如今沒人自殺，有處理傷口的辦法，還有喝的藥，止痛、消炎。
為什麼不期待一下奇跡呢，自己說不定就活過來了。
幾個人分一個水果罐頭，互相鼓勵。
他們感受到的不是冷漠，最好的東西給自己用、給自己吃。
吐蕃那邊現在就沒心情吃飯，一個個垂頭喪氣。
扎西庫熱看著面前的烤羊，一口都吃不下，他在回憶怎麼輸的。
感覺很快，沒有什麼陣形調整和兵種克制、騎兵游弋。
就是熱氣球飛過來，自己躲，熱氣球飛到後面炸後軍。
情報中的竄天猴那麼多，轟隆一聲，陣形缺一塊。
緊跟著又有熱氣球和竄天猴，然後兵就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