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完主意的李易離開，李成器去招呼工盟的人過來修，要快，眼看冬天了。
「你再給我擦一擦這個地方，看著不夠亮。」李易往天上人間走，听到個孩子的聲音。
他停下來扭頭看，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穿著一雙小皮鞋，坐在那里對年歲差不多的擦鞋孩子說。
「好，我給你蹭一蹭，這個蹭才能亮。」擦鞋的男孩子抬頭笑笑。
李易走過去，站在旁邊看看。
等男孩子的一只鞋擦完，換上另一只的時候，他拍拍擦鞋的孩子︰「我再給你示範一下。」
擦鞋的孩子听到熟悉的聲音抬頭，看一眼要擦鞋的孩子，搖頭。
「起來，看我的，這個小面的地方，邊緣，不要一點點拋光，要成片，我從頭操作下來你看。」
李易把擦鞋孩子給拽起來，他自己坐下，開始給小男孩擦另一只鞋。
不需要仔細清理，鞋上沒多少灰，但李易還是按照步驟來做。
一點一點的，邊講邊擦。
孩子的父親站在那看，突然出聲︰「你蹭的時候力氣不要太大，別把我家小郎的腳給蹭不舒服了。」
「好咧，我這個手啊，最後經驗了，知道輕重。」李易答應，手上動作不停。
「光知道嘴上說沒有用，你若是把我家小郎的腳給擦疼了，你賠不起。」孩子的父親緊跟著又來一句？
「需要賠命不？不賠命我就賠得起。」李易懟回去。
對方說第一句，是關心孩子，沒問題。第二句是什麼意思？
「挨你個擦鞋的，你還敢……」男人怒了。
「這是李東主。」擦鞋的孩子在旁邊看著男人，小拳頭攥上了。
「什麼李東主？」男人听到了一個熟悉的稱呼。
「灞水李東主，他能賠得起。」小男孩眼神中帶著鄙視。
「李易？李家莊子的李東主？」男子問，問完他蹲下低頭看李易，一張清秀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李易朝他咧嘴笑笑，繼續認真地擦鞋。
「不，哎，不行，快，小郎起來，李東主，我不知道……」
「別動，我沒擦完呢，來，繼續看，我跟你說，鞋油不要打太多，厚了之後，全蹭布上了，浪費。」
李易喝止男人抱孩子的行為，與擦鞋的孩子說話。
「嗯！」擦鞋的孩子點點頭，認真觀看。
「李東主，你听我說，我剛才不知道是你，我若是……」
「聒噪，再多說話就收拾你。」李易又打斷對方的話。
男子站在那里擦汗，不敢出聲，一臉焦急之色。
「以後擦鞋的時候，不小心把別人的襪子、褲子弄髒了，別怕。
道歉不行的話，帶對方來莊子，咱賠，買條新褲子都行，耽誤的時間的錢咱也給賠。」
李易對擦鞋的孩子說如何處理糾紛。
「他們要是打我呢？」擦鞋的孩子擔憂。
「打你咱也賠，咱做錯了，要先賠完人家，回頭再算對方打人的賬。
對方尊貴，鞋和衣服值錢，我可以替你們賠對方一套家產。
賠完了算打人的事情，我叫對方傾家蕩產。」
李易語氣輕松，站在那里的男子後背衣服都濕了。
「東主我記住了，我回頭就去告訴他們。錯了咱就賠，但不能挨打，對吧？」
擦鞋的孩子說話的時候，得意地看男子一眼。
「行，看看滿意不？」李易這邊給蹭完，確實很亮。
「滿意，滿意，太好了，李東主，剛才……」
「滿意就拿錢。」李易不願意多說，他站起來轉身離去。
男子目送著李易走遠，長出口氣。
掏出來五錢的兌換券，想一想，又掏出來個十錢的。
遞給孩子的時候說︰「你看，李東主沒想收拾我，你別到處亂說，多給你十錢。」
「東主才不稀罕搭理你呢。」擦鞋的孩子就拿了五錢的那個，根本沒要另外的十錢。
「是，我算個什麼呀，你拿著買糖吃。」
男子又抽出來一張十錢的兌換券，兩張放在一起，壓在板凳下面，抱起兒子便跑。
「這鞋今天不能走路，我抱著你，這可是李東主給擦出來的鞋。」
男子絲毫不覺得多花二十錢吃虧，反而認為賺了。
擦鞋的孩子收拾收拾東西，費力地挑起小擔子，跑去找其他孩子，要告訴他們怎麼處理糾紛。
到中午李易在天上人間吃飯的時候，長安城傳開了。
說是擦鞋的孩子背後是李家莊子，踫髒了衣服可以要求賠，但不能打，不然後果很嚴重。
「他還能給天下的孩子撐腰不成？霸道啊，老夫就不信那個邪。」
姚崇中午走向天上人間準備吃飯的時候听到了傳聞，再一次對李易表示不滿。
其他幾個人湊到一起，要商議事情，跟在旁邊不出聲。
到天上人間門口，剛要進去，露宛站在那里，笑著迎上前。
她壓低聲音︰「姚相、張相、盧相、魏尚書、畢尚書，李東主在上面吃飯。
不如你等想吃什麼告訴我，我派人給你們送過去，上面實在不方便。」
「走走走，快走。」姚崇一听李易在，轉身招呼人。
「元之，是不是李易太霸道了？居然不讓我等進天上人間。」畢構笑著問。
「小點聲，散開，散開，別抬頭看。」姚崇催促著，腳下的步伐頻率加快。
被姚崇恐懼的李易此時根本沒在三樓窗戶邊吃飯，他坐在二樓的自助餐吃火鍋呢。
李成器過來了，兩個人選了個角落，周圍的客人被露宛給請到其他位置。
「易弟，剛剛快報送過來，右驍衛將軍李玄道剛與西南蠻打了第一仗，熱氣球立功了。」
李成器說到快報，剛送到宮中，他從宮里出來的，還看到了姚崇等人，沒來得及打招呼。
「主動出擊了？」李易一听就知道戰果好，臉上多了輕松的表情。
「李玄道第一次配合熱氣球，不敢放飛，拴上繩子當瞭望台用。
說是熱氣球在高空，用望遠鏡能夠看到所有的密林和山上的情況。
西南蠻想打游擊戰，對，就是你說的游擊，埋伏的人全被我們給偷襲了。」
李成器神情激動，打勝仗了，自己一方總是能提前知道對方的布置，傷亡保證很小。
「等我把火器制造好的，到時候咱們打零傷亡的戰爭，尤其是叢林戰。」
李易一想到大唐的將士有犧牲，便心疼。
他如果去打，只能作弊，還是趕緊把火器制作出來為好。
「這下你立功了，估計從二品的文散官很快就給你。」李成器提到升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