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給你說說皇帝和宰相的事(第一更)

作者︰農家一鍋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所忙何事?」李隆基感興趣,只要李易要做的事情,他全想打听。

「天災、人禍。」李易又遞過去羊腰子。

王皇後低頭吃,她發現今天這個料里面多了一點白色的東西,吃著味道鮮美。

李隆基寒毛都乍起來,吃的事情瞬間拋到九霄雲外。

「哪里的天災?何處人禍?」李隆基一把抓住李易的手,焦急問道。

李易猶豫一下,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怎不能說?」李隆基的手用力。

「唉!」李易嘆息,道︰「泄露天機,必遭天譴。」

「啊!」李隆基松手,臉色一下子變白,愣愣地看著李易。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李隆基喃喃著。

他已經把李易當成某些特殊的存在了,听到李易說有天災人禍,他還想知道。

等李易又說天機、天譴,他更加確定,自己的這個易弟有別的本事。

問了,易弟估計要完。

不問,天災和人禍又該如何處理。

「三哥無須焦慮,落不到長安,到時皇帝和宰相自然會想辦法。死些個人,你我還是照常過日子。」

李易安慰李隆基。

他不安慰還好一些,一安慰,李隆基更急。

什麼朝堂上的皇帝和宰相,我就是皇帝。

現在的三個宰相,居然連怎麼月兌粒都不知道,指望他們能夠把天災人禍輕松平掉?

還死些個人,死人是大事。

李易端酒,放嘴邊是停住︰「說起來現在魏知古去工部當尚書了吧?怪可憐的。」

「我估計他現在身體就不好,到冬天得傷寒,年歲大了,憑殿中省尚藥局那些人的本事,不可治也。」

李易換個話題,說起剛被弄到工部當尚書的魏知古。

「易弟知曉?」李隆基回憶魏知古的情況,覺得確實狀態不怎麼好。

「自然,但不可說。」李易說完嘆氣。

「易弟能醫?」李隆基動了惻隱之心,他收拾魏知古,並不是要看魏知古去死。

「能醫而不可醫,皇帝讓他死,弟如何敢去救?」李易說道。

「朕……真的要生病?皇帝哪里叫他去死了?」李隆基差點說錯話。

「三哥你不知道?明明是姚崇的兒子找他,讓他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他拒絕了後,怕姚崇報復,所以就跟皇帝說了。」

「結果當今陛下非要找姚崇問,姚崇承認了,還說孩子不對。」

「陛下就覺得魏知古這人不好,姚崇對魏知古有恩啊,于是就收拾魏知古。」

「當然,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姚崇重要。」

「姚崇門生故舊遍布,陛下剛剛處理完太平公主的事情,還有一些人沒殺。」

「姚崇在,很多人的心思便不亂。陛下罷魏知古,是給姚崇出氣啊。」

李易對著李隆基剖析當今陛下為什麼要把魏知古給趕到工部去。

王皇後此時不吃了,跟李隆基一起看著李易,不時點下頭。

意思是說︰對,易弟你說的對,就是這樣子滴。

「盧懷慎呢?」李隆基十分好奇,又問出來一個人。

「盧懷慎比較聰明,他知道陛下對姚崇多麼看重,所以一改以前那種辦公的樣子,變得不多話。」

「姚崇要是不處理什麼文案,盧懷慎保證不接手,他的才華不是被姚崇壓制,而是被陛下。」

李易說出盧懷慎的情況。

「張說呢?」李隆基再問出一個人。

「張說啊,他的權利欲和姚崇一樣,所以一山不容二虎,之前他阻止姚崇當宰相,之後必然被收拾。」

「我最討厭他們兩個的是,以權謀私。寬以待己,嚴以律人。」

「自己的人做錯了,百般掩飾,偏生愛尋別人錯事而制裁。」

「至于行政方面,沒什麼可說的,陛下既然用他們,他們自然要拿出本事。」

「而他們拿出來的那些辦法,哎!也就那樣吧。」

李易把張說一頓貶,順便姚崇他也沒放過。

沒辦法,史書上記載得明白著呢。

李隆基夫婦听得一愣一愣的。

這就是易弟眼中的張說和姚崇,名相啊,行政沒什麼可說的?

「易弟,這二人的政令,兄覺得還不錯。」李隆基自己的宰相說話。

王皇後點頭,表示支持老公,對呢,兩個宰相都很厲害。

「三哥,他倆的政令對士子比較多,明年和後年,那個天災人禍,正常情況下姚崇處理得還算可以。」

「雖然也死了一堆人,關鍵時刻,姚崇挺有擔當。」

「可惜,他不接地氣,腰彎不下去。」

「不知工、不悉農、不精商、不通教。」

「教育是根本,一年之計,莫如樹谷;十年之計,莫如樹木;終身之計,莫如樹人。」

「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

「世人逐利,當以利驅之。」

「商農工良者,方能叫大唐昌盛。」

李易提出自己的觀點,應該獎賞對農事、工事有好發明的人。

李隆基喝口酒潤潤喉嚨,听別人說話,把自己听得口干舌燥。

王皇後有自己的想法,說︰「對工農好,士該如何?」

「嫂嫂是把士與工農商對立了。士帶著工農商啊,當官的和求學的,指導其他行業,然後升官。士就高興了。」

李易笑著說道,事情簡單,把士抬起來,讓士想辦法促進其他三個。

李隆基追問︰「商呢?」

「收稅,把百姓租庸調的調給免了,用商稅雇人干活。如今額外的工匠不也是分短、中、長工麼。朝廷給絹帛。」

「現在人種不了那麼多地,尤其是還要種桑樹、麻、棗樹,再去干活,地里忙不過來。」

「忙不過來收入就少,看著給了很多地,讓他們交租交庸,實則他們一被調之後,拿不出東西。」

「若以絹帛代替調,還要有人紡織,或用糧食、桑麻賣錢。」

「這其中,商人在百姓收獲的時候壓低價格,等著百姓缺了,又抬高價格。」

李易給李隆基分析著商人的壞。

至于好,商人好不好,在于法律強不強。

法律有漏洞,鑽得最多的是商人,其次是其他人。

他說的這些事情,換到他那個時代,大家都懂,甚至想得比他還深。

可換到大唐,那就不一樣了。

李隆基果然受到沖擊了,他哪知道這許多事情啊。

他出生就在皇家,也沒去哪個貧困的村子生活上一兩年。

他能接觸到的事情有局限性,租庸調是根據前朝來進行的。

听到跨越無數個朝代的人跟他講士農工商,他已經听傻了。

這麼簡單?士不同意,就把士再次拔高。

誰能讓農和工作得好,誰就獲得獎勵。

「易弟,你這莊子還要作甚?」李隆基換個話題,受沖擊太大了,得回去好好想想。

「我呀,打個樣,告訴其他人,一個莊子可以治理成什麼樣子。」

「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

「一個莊子我都打理不明白,我怎麼能去當官?」

「莊戶我都不能讓他們吃飽穿暖,我怎麼敢去當官?」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李易坐直,微微抬起下巴說。

他有著自己的驕傲,這是閱歷和知識的積累。

這是千年後的經驗對此時代的俯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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