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程處默的憂愁

房玄齡感嘆道︰「真是沒想到,陛下竟然真的讓公主下嫁給李正了。」

杜如晦笑著說道︰「只有李正娶了公主,陛下才能對李正放心。」

「你說這一次陛下和李正之間僵持了這麼久,是李正贏了還是陛下贏了。」

杜如晦如今的氣色好了很多,對于問題也是笑而不談。

涇陽

印書坊終于可以擴建了,李正盤算著眼下自己的地盤。

土地面積不夠是肯定的,還需要接著擴建自己的領地。

光是擴建印書坊也是一個非常冒險的想法。

更要考慮從屬問題,到底是李世民的還是自己的。

涇陽的一切都在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

涇陽護衛隊就一直是李世民的兒子蜀王李恪管著,涇陽又有這麼多的眼線。

許敬宗來報說道︰「長安令,這是吐蕃的訂單。」

李正接過訂單看了一眼,「不要兵器,光要糧食了?還要二十萬石?」

許敬宗點頭,「眼下西突厥正在和東突厥打仗,吐蕃倒是可以安逸下來。」

松贊干布這是要屯糧了。

李正低聲說道︰「一百錢一斗米,愛買不買。」

「喏。」

許敬宗又小聲說道︰「長安令,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程小將軍最近遇到一些事情。」

「他能遇到什麼事情?」

「也不是什麼大事,京兆府的崇義公子已經擺平了。」

「連崇義哥都被驚動了,還說不是小事,這家伙是不是又闖禍了。」

許敬宗連忙躬身說道︰「在下還是先去吩咐吐蕃的事情了。」

這個老許說完便走了,也不知道程處默這個小子又闖了什麼禍事。

在護衛隊的營地逛了一圈沒有找到程處默,倒是在涇陽的河邊找到了他。

見程處默坐在河邊,時不時嘆氣。

「處默兄,今日為何如此惆悵?」

程處默低聲說道︰「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慨。」

「莫非是又被你家老貨揍了。」

程處默又是一聲嘆息,「李正,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欠揍。」

李正清了清嗓子說道︰「沒有,絕對沒有。」

程處默憂愁地看著河面,這眼神猶如洞穿秋水一般,一個鋼鐵直男為何會有這般的愁緒。

作為程處默的好兄弟,程咬金連他家的家傳馬槊都給了自己,李正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導開導程處默。

誰讓程咬金這個老狐狸明里暗里都有暗示讓自己照顧程處默這個瓜娃子。

「處默兄,你我是什麼關系。」

「我們一起坐過牢,一起放過火,一起喝過酒,還幫著我老程家掙錢,你是我程處默過命的兄弟。」

「那不得了,有什麼話不能對我說的。」

程處默一臉頹廢地說道︰「李正,你說我這樣的人是不是注定和女人八字犯沖。」

「你那是天生榆木疙瘩和女人沒關系。」

「在你眼里我果然很蠢。」

「也不知道處默兄上輩子拆了多少廟門,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才能如此三生有幸的遇到了我。」李正清了清嗓子又說道︰「說吧,看上誰家姑娘了,我幫你。」

程處默看了李正一眼,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看上誰家姑娘了,那些姑娘都長得太清瘦某自然看不上,只是昨日許敬宗請我吃酒。」

李正來了精神,「話說如今許敬宗也沒有成家,你們兩人喝酒互訴衷腸,好事啊。」

「某也覺得,許敬宗是性情中人,他請某家喝酒,某自然不能拒絕。」

說到這里像是說到這件事的開端,程處默講述著,「我們一起去了平康坊,一頓酒下來我也喝得醉醺醺。」

「然後呢?」

「我喝醉了,要去客房休息,然後許敬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了一個衣衫不整的姑娘。」

「嗯?」

「那姑娘一進來就月兌衣服,我嚇壞了,我說她想干嘛。」

「她怎麼說?」李正隨後摘了一只番茄听他繼續說下去。

程處默也隨手摘了一只番茄一邊吃著一邊說著。

「她說她要伺候我。」

「我答應了,我還說在伺候我之前能不能先聊聊感情。」

「她說了她小時候的事情。」

「挺好的,之後呢?」

「她從小就被家里人賣到了平康坊,從一個干雜活的姑娘到了如今,她還說做我這筆,她就可以給自己贖身了。」

「原來是這樣。」李正听著點頭。

程處默攤開雙手說道︰「李正你是知道的,我這人是想找個媳婦,還是第一次有個女人可以和我說這麼多話,我本以為我找到了我的紅顏知己。」

「所以呢?」

「可是她竟然和我談買賣?問我能不能先付錢。」

「接著說」李正追問道。

「之後,我當然是拒絕了,我說我是來找紅顏知己的,我不是來找買賣的,怎麼能讓我付錢呢?」

事情越听越不對味了,李正有些明白事情的起因結果。

「我說我不給錢,結果那個姑娘打了我一巴掌。」

李正又哧溜咬下一口番茄,繼續听著程處默所說的這個動人的故事。

「我本想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不和女人計較。」

「……」

「誰知道那姑娘找了一群壯漢,說我沒錢想白吃,索性某身手好,一個人打翻了二十多個壯漢,殺出一條血路逃了出來。」

听完李正倒吸一口氣,「處默兄,你是第一次去平康坊?」

「沒錯。」

「那沒事了。」

「李正你說這個世道是怎麼了?」

去尋花問柳之地尋找紅顏知己確實有些不太上道。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場買賣,雖然這件事以程處默打倒了二十多個壯漢告終。

怕是平康坊的顧客名單中要把程處默列入黑名單了。

許敬宗是風月場上的老油條,程處默又是一個沒有經驗的鋼鐵直男。

「不妨事,你兄弟我是京兆府長安令,揍了二十多個人又如何?我兄弟要是不痛快了,我回頭去把她們廟門拆了給處默兄泄憤,那些人不敢追究,你不用擔心。」

「你辦事我當然放心。」程處默說道。

不過這家伙依舊有些憂愁,李正好奇問道︰「是平康坊哪家酒樓?」

程處默沉著臉說道︰「長孫無忌家的。」

「小小長孫無忌敢招惹咱們處默兄,活膩了他。」說完李正意識到什麼地方不對勁又問道︰「你剛剛說誰家的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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