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議論紛紛,群臣議論李正與當今長樂公主的婚事到底要如何安排。
李泰坐在自己的府邸听著自己的幕僚議論。
「先不說李正出身低微,就看李正平日里那閑散的模樣當得起駙馬嗎?」
「可不是嘛,公主駙馬那不是國公大臣也該是權貴門第,這李正的出身可真是……」
「據說禮部都在選日子,怕是這婚事陛下真要定下來了。」
……
幕僚們的議論,李泰一句話也沒听進去,自顧自喝著酒水。
這些幕僚都沒自己聰明,更沒有李正聰明。
這些人都在議論李正的出身唯獨沒有提到父皇讓李正做龍武軍飛騎營都尉之事。
李泰當然清楚這個位置就是一個養馬的。
既然要讓李正做駙馬,為了門第之見,父皇怎麼說都要提拔一下李正的地位。
李泰又灌下一口悶酒,怎麼就派李正去養馬了呢?
怎麼會這樣呢?
父皇到底在想什麼?
唉!
想不明白了!吃肉去……
東宮
李承乾也在听著東宮屬官的議論。
這場婚事雖說沒有下旨,可也算是板上釘釘了,連母後都去看過李正了。
听東宮屬官們的議論著這次的婚事。
這門親事到底該不該成。
說道親事最重要的是門第。
若是普通權貴人家如此下嫁算是有失門風。
眼下皇帝都這麼下嫁女兒,這可是有失國統。
听這些人三言兩句都在議論門第之見。
李承乾從東宮的窗戶看向太極殿。
父皇絕對不會不知道門第之見。
這個時候就算是父皇提拔李正也不足為奇。
與突厥的會盟,與吐谷渾的會盟。
大唐兵不血刃讓突厥臣服,讓吐谷渾讓出了河西走廊。
此功說是開疆拓土也不為過。
父皇一定想要重用李正。
李承乾心里思量著,龍武軍很特別,跟金吾衛,左右武衛,羽林衛,領軍衛…這些衛府都不一樣。
權貴子弟入軍從來不會進龍武軍,也不會讓別人輕易接觸龍武軍。
龍武軍是父皇直屬的大軍,這支大軍只听父皇的號令。
讓李正做一個龍武軍的飛騎營都尉?
李承乾暗暗想著父皇一定有更深的用意,說不定李正的未來和龍武軍有關。
這麼一想父皇已經把李正放在了非常重要的位置,做個伍長也好。
駙馬?養馬?
李承乾低語道︰「可為什麼偏偏讓李正去養馬呢?」
走在朱雀大街上的杜如晦問著房玄齡︰「陛下為什麼要讓李正去養馬?」
找到一處攤子坐下,房玄齡對伙計說道︰「來兩碗水盆羊肉,兩張餅。」
伙計的手腳麻利,端來了羊肉湯與兩張 餅。
杜如晦一邊吃著問道︰「你說陛下這麼做是什麼用意。」
房玄齡喝下一口羊肉湯說道︰「你以為陛下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听完這話,杜如晦眼神有了一些明悟,小聲說道︰「莫非……」
房玄齡說道︰「其實陛下的想法一直沒變過,可知道司馬懿其人?」
「知道。」
房玄齡遞給杜如晦一個眼神。
杜如晦一下子明白了,「當年曹操也讓司馬懿養馬過。」
立政殿里,李治坐在一旁給正在批閱奏章的父皇磨墨。
看了一眼父皇的眼色,李治小聲問道︰「父皇,李正是誰呀。」
李世民抱起三歲的李治說道︰「李正啊,他是一個不懂規矩的混賬。」
李治懵懂地點頭,「哦,他是個不懂規矩的混賬。」
李世民放下他說道︰「去看看你妹妹是不是睡醒了。」
李治乖巧地去床榻上照看在襁褓里睡得正香的小兕子。
立政殿里平日里最熱鬧,這里的孩子也是最多的。
涇陽村邊上
李正手里捧著一本書正看著,「馬病防治手冊」一旁還放著一本「馬驢騾飼養管理」
給李正烤著羊肉串的徐大虎看了一眼說道︰「都尉,你這書上面的字怎麼都是錯字。」
李正依舊專心看著書說道︰「你認識字?」
「卑職小時候讀過書。」徐大虎又說道︰「都尉放心,我最懂馬兒了,我看看馬兒的眼楮就知道它是不是生病了。」
李正微微點頭,拿過一串羊肉吃著。
徐大虎又說道︰「都尉你這個書上面的字真小,還這麼多錯字。」
遞給徐大虎一串羊肉,李正解釋道︰「這個叫做簡體字,你看不懂的。」
李正找到了記載馬蹄鐵的一頁,對徐大牛說道︰「你們軍中能打鐵嗎?」
「能!都尉要做兵器嗎?」
「不用了,我要做馬蹄鐵。」李正照葫蘆畫瓢畫了一張圖紙遞給徐大牛,「你去找鐵匠打幾個馬蹄鐵來,馬掌大小就好。」
「明白了!」徐大虎把圖紙放入懷中騎著一匹馬離開。
瞅著這小子的背影,李正心里好奇,龍武軍的馬匹在這里,那龍武軍的大營在哪里?
按照書里的記載,馬蹄鐵的應用可以追溯到很早,從西方流傳到甚至在隋朝之前就有馬蹄鐵的記載。
只是那時候只是在中東一帶或者回鶻一帶有這種講究。
中原推廣的時候是在元代上下。
李正開始配比著馬兒的飼料,飼料也分精料和粗料。
看了一眼徐大虎就為了一些桔梗和干草,這很明顯是粗料。
不講究!
程處默騎馬而來說道︰「一路上聞到香味了,就知道你烤羊肉。」
剛下馬,程處默就拿起一串羊肉吃了起來。
「處默,這麼多時日不見你去哪兒了?」
程處默把一串羊肉放在鐵架上烤,「還不是我家老貨把我禁足了。」
李正提著酒也坐下,「你是不是又去打動人家姑娘了?」
吃著羊肉串程處默說道︰「我家老貨說了,魏王殿下在你這兒的時候,讓我少來。」
「為啥?」
「說是我太瓜,把魏王殿下也帶瓜了就不好了。」
程咬金的意思是不想自己的兒子和皇子走得太近,免得多生事端,李正給羊肉串撒上一些鹽沫說道︰「都是借口。」
程處默凶狠地咬下一口羊肉,「就是,全是那老貨的借口,我哪有這麼瓜。」
吃完一串程處默意猶未盡,「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