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擔心

門外的人沒有立刻回答,似乎是沉默了一會兒,當蘇衍歌準備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門外才終于是有了回應︰

「彥公子,是我。」

這聲音倒是好辨認,一听便听出來是江塵渡的聲音,蘇衍歌的心便放下了些。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難道是怕別人看到自己跟阿褚單獨相處嗎?

蘇衍歌自己也有些說不上來,可能在這個地方總是覺得說話行事都不太方便,有些畏手畏腳,怕他們看出一些端倪,從而發現一些對自己不利的事。

主要是她現在心里有些擔心,陸之安會知道關于自己的真實身份,她有些害怕了…

先前不知道陸之安想法的時候,她還可以讓自己去賭一把,那天為什麼要問他那種問題?

得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以後反而讓自己更郁悶了。

不過此時江塵渡來找自己,顯然是為著昨天晚上說好的事情,蘇衍歌連忙把包扎好的傷口用衣袖遮住,然後沖著風褚九點了點頭,風褚九理解她的意思,動作很快便收拾桌上的東西。

眼看著把那些東西收拾起來以後,蘇衍歌這才起身去給江塵渡開門,整個過程用的時間很短,二人的動作也都是很快,沒有耽誤什麼時間。

對于江塵渡為什麼會來找蘇衍歌,風褚九也並未有任何的想法。

昨天晚上他們在後院的時候就已經了解了,想來這就是阿衍挑選的,跟她一起去見阿賜的人選吧。

不過這個太子的身份倒確實還有些符合,說不定當場還能用身份壓制一下那個凶手…

不過這些都是風褚九自己的想象,她這種玩笑一般的想法也很快被自己拋之腦後,然後注意力都跟隨著蘇衍歌去房門了。

蘇衍歌把房門打開,就看到江塵渡穿戴整齊的站在自己的門前,只不過臉上並未有什麼笑意,看起來有些嚴肅。

「江公子快請進!」蘇衍歌也沒太注意她的情緒,沖著他微微笑笑,示意他進到屋里。

江塵渡這才勾了勾嘴角,而後踏進了房間里,蘇衍歌再次把房門關閉好,也跟著走到了桌前。

「太子殿下。」眼看著屋里沒了別人,風褚九也只是簡單起身簡單行了個禮。

「風將軍。」江塵渡也是微微點頭回禮。

二人這次相處的氣氛比第一次相見不知好了多少,看起來都比較和諧,第一次知道彼此的身份,那種劍拔弩張的局面,蘇衍歌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有些不太真實一般。

「將軍起得好早,不過這一大早就跑到彥公子的房里,若被別人看見了,影響不太好吧?」

江塵渡知道蘇衍歌的身份,所以這話完全就是開始找玩笑說。

不過他也有半提醒的意思,畢竟她們二人現在在外人看來是男女有別,這一大清早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什麼話不能在外面大大方方的聊嗎?

「不勞太子殿下費心,我來找阿衍是有些私事,況且我們二人在他們眼里相處不過是最簡單的,不是每個人都會生出那種心思,看別人的眼光總是帶著異樣…」

風褚九這話有些听不出意思,不知道是嘲諷江塵渡,還是在回他的好意。

既然風褚九這麼說了,江塵渡也就沒什麼好多言的,畢竟他那話也只是單純的提醒而已,既然人家都說沒關系,自己又何必多管閑事呢?

「 阿衍,想來這里是沒我什麼事了,就先走了,你們路上也多注意些,現在這種情況…無論如何,就算心里有數,也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風褚九不再理會江塵渡,而是站起身三兩步走到蘇衍歌的面前,低聲跟她說道。

「好,這事我心中有數,一定會小心行事的,阿褚不必擔心便是。」

蘇衍歌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這事的嚴重。

雖然現在他們心中對于凶手的身份已經,差不多可以確定下來。

但是變數總歸大于定數,現在一切都是未知的,並且他們也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阿賜就是凶手。

說是半路再殺出個什麼程咬金,那這件事情恐怕走向就會完全變了。

況且,守在二夫人他們那個院落的侍衛,好像根本就沒起到什麼作用,阿賜向來都是行動自如…

所以若是想讓他們發現什麼端倪,恐怕要等到猴年馬月。

那個院子根本關不住阿賜,所以他若是想私底下偷偷行動或者是出院子做些什麼事情,外面的人根本就察覺不了。

這路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或者是什麼埋伏還不好說呢…

蘇衍歌現在心里還是有些忐忑,她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被阿賜盯上,若是盯上了,他會不會對自己下死手?

這邊正思考著,江塵渡看到風褚九出去以後,這才又開口說道︰

「听將軍的意思,她知道我們的行動?」

「嗯,昨夜發現端倪以後,便商量了幾句,知道我們的行事。」蘇衍歌並未否認,點了點頭應下。

「所以說不只是將軍知道,他們都知道?」江塵渡挑了挑眉,雖說對這個結果沒什麼意外的,但就是想多問幾句。

「這種問題不是顯而易見嗎?有什麼事,不都要先商量幾句的嗎?

並且我們有什麼計劃,想做什麼提前商討一下也好有對策,可以讓這個行動更加完善一些。」

蘇衍歌輕輕白了他一眼,似乎覺得他問這個話有些多余。

他心里應該很清楚,自己肯定是會跟陸之安他們商量的呀,並且這行動也一定是要讓陸之安他們知道的。

雖說她相信江塵渡,可她不敢保證阿賜會對自己如何,所以他們多幾手準備,也算是對自己的安全負責。

「看來,讓我跟你一起出去,在半路想對你下手,還要掂量掂量,你要出了事,他們肯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嘖嘖。」

江塵渡似乎覺得有些好笑,輕嘖兩聲,有些調侃的意味︰「看來我跟阿彥現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咱倆是拴在一起了。」

「誰跟你拴在一起了!」

蘇衍歌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不忘懟嗆一句,接著又認真叮囑道︰

「江公子現在要記住,你要保護我…畢竟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

最後幾個「弱男子」,蘇衍歌說的頗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好像事實真的如她所說的一般。

看她都如此調侃自己,江塵渡終于是真正的笑了,接著也是站起身,將手放在胸口的位置,臉色正經幾分︰「本太子,一定會護好你。」

「那就提前多謝了。」蘇衍歌本來就是這個目的,所以沒必要跟他客氣,直接就接下來。

此時天色已經亮了,眼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蘇衍歌跟江塵渡決定即刻出發,不再耽誤時間。

這個時間阿賜,他們應該也已經起床了,現在這個時間去也比較恰當,不會太早太尷尬,也不會太晚,空讓他生疑慮。

阿賜他們所在的地方離客棧不遠,所以出行也不需要什麼代步,並且步行著過去,好像又彰顯些誠意…

蘇衍歌是覺得,如果坐轎或者騎馬,總是有一種去審問的感覺。

莫名的就會增添幾分壓力,不如步行著去,看起來隨和一些。

蘇衍歌偶爾會考慮這些細節,所以注意的也就比較多了。

二人也都沒再特地跟其他幾個人打招呼,直接下了樓,出客棧去找阿賜了。

而在二樓的某一間屋子,透過半支起的窗子,陸之安眉頭輕皺著,看著他們二人遠去的背影…

陸之安知道阿彥相信這個江塵渡,可是在陸之安心里,他總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知道江塵渡最起碼不會傷害阿彥,可是阿彥跟著他在一起,真的就會安全嗎?

他們也並未見過江塵渡出手,現在都只是猜測他,魏武功可並未真正見過他出手…

他跟阿賜交過手,知道阿賜的武功也是有些水平的,不是三腳貓的功夫,也不是那麼好對付。

所以江塵渡是否有把握呢?

陸之安知道蘇衍歌帶江塵渡去的目的,也是有一種迫不得已,就用身份壓迫的意思。

如果真是到了一個緊張的地步,也可以讓江塵渡用祈天太子的身份去壓制那凶手…

可是陸之安也在擔心,不知道阿彥可否考慮過另一件事情,比較嚴肅的事情…

就像江塵渡之前所說的,他的母後想把他培養成為一個傀儡皇帝,並且朝中的勢力有很多流派,這個阿賜是誰的人,隸屬于哪一個勢力…

這件事情還真是不好說,陸之安擔心的點也就在這里,因為不知道阿賜屬于哪一派的勢力。

所以若是到時候真的到了一個緊張的地步,等著江塵渡亮身份的時候,阿賜根本就不吃他這一招怎麼辦?因為他們不是同一個勢力的。

因為不是一個勢力的,所以就沒必要听他的話,因為知道就算听了江塵渡的話,也一定不能全身而退,不如當場就拼一把,說不定這件事還能有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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