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王爺的關心

蘇衍歌出了門,腳步瞬間沉重了不少。

不可否認,江塵渡的話還是落在了她的心上,讓她不由自主的就在意起來…

站在門前思索一下,蘇衍歌並未直接下樓去,而是回到了自己房間里。

點了燈,蘇衍歌坐在桌前發呆,思考著剛剛江塵渡對自己說的話。

他說話直白,又句句在理,偏偏讓自己郁悶又無法反駁…

溫城的事情如果結束的話,自己也應該做一個決定了吧?

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是坦白還是隱瞞…?

蘇衍歌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糾結過。

若是遇到別的事情,自己也許會找個借口說服自己,順便說服對方。

可是偏偏是陸之安,自己沒辦法說。

而且在她認知里,陸之安的形象就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除了對自己的事情上,會見到他發脾氣。

平日里,都不會對自己語氣重上半分。

但是陸之安真的會如同江塵渡所說的那樣嗎?

狠厲…

果斷…

無情…

段明杰的事情確實發生了,只不過她不知道陸之安是怎麼處理的。

江塵渡告訴自己了,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蘇衍歌願意相信,那就是真的。

當初問起來這個,雖然陸之安沒有明白回答自己,他怎麼處理的段明杰,可是蘇衍歌心里也能隱約猜出來一些…

段明杰的下場一定不會好到哪里去…

段明杰死了,這事情好像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掀過去了。

可是蘇衍歌心里也清楚,段家在溫城的勢力不小,而段老爺經商多年,認識的人肯定也不少,那他會不會跟一些權貴有牽扯,不言而喻。

而他寵愛的小兒子對陸之安殺了,他心里怎麼可能不恨他,當日故意讓葉櫻嵐跟自己的小兒子合葬,目的不過是挑釁罷了。

可能因為自己兒子的離去,讓他也深受不少打擊,所以他已經完全不計後果,他這種行為分明就是光明正大挑釁,陸之安怎麼會不明白?

蘇衍歌就算沒有經歷過這些官場上的門道,我的心里也隱約知道,這里面牽扯的事情肯定不少。

陸之安支持的是九殿下陸之卿,這種事情應該一查就能查得到。

如今他算是跟段老爺結下了梁子,有了過節,那段老爺認識一些權貴,他可能不會站在陸之安的立場上。

不是說可能,他一定不會站在陸之安的立場跟他一起,他會選擇別的陣營,只要能報復陸之安。

如果那晚段老爺沒有讓葉櫻嵐跟自己的小兒子合葬,倒還有可能說是他不敢再計較此事,或者他覺得自己兒子做的屬實過分。他沒有辦法跟陸之安對抗,他會放棄。

在他那日絕對是看到了陸之安在場,卻還是如此做了,那這也就說明他是做給陸之安看的,他就是要告訴陸之安︰

我跟你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算了!

他要為自己的兒子報仇手段可能會有很多,他有錢他可以結交很多人,特別是跟陸之安立場對立的人。

比如說三皇子。

先前她不知道這太子之位的爭奪,牽扯的東西這麼多,她知道會有人相爭,但不知道三皇子跟陸之安他們是特別不對付的。

若是真如江塵渡所說的,陸之安現在所做的一切,包括支持自己的九弟當太子,親自外出處理一些事情,也不過是為了自保的話。

那陸之安為什麼要放棄太子之位的爭奪呢?

他自己不是在皇帝心里是第一候選人嗎?

如果他想當,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吧,可是他放棄了,那這中間牽扯的事情又是蘇衍歌所不知道的。

先前陸之安沒對自己說過,所以自己也就沒問。

她知道有些話可以問,有些話不能問,。

比如陸之安從未問過自己的背景身份,那自己也不多過問關于他的事情。

這是最起碼的尊重,她自然是心里清楚的。

江塵渡之前說過,哪個男人沒有野心?

一統天下的權利,誰不想要?

無人敢忤逆,違背他的話,想要什麼病要什麼,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想保護誰,想殺了誰,不過是一念之間。

陸之安的能力不差,先前也听過一些傳聞,是因為皇帝最寵愛陸之安的母妃,所以連帶著就偏寵陸之安。

可陸之安若是個紈褲,他沒有自己的能力,皇上怎麼可能會把國家交給在一個只會玩樂的人手中的?

不可能因為寵愛所以而沒有分寸,這是最基本的道理,世人都懂,一國之君如果不想讓國家走向滅亡,怎麼可能不懂?

無疑,陸之安是優秀的,並且是十分優秀的。

可是他拒絕了通往皇位的路,他選擇離開朝廷。

他早早的要了封地,就是為了逍遙自在,不管任何事情。

可這一切都需要他比較親近也比較信任的人︰

當九殿下坐上那個位置以後,他才能真的安心歸隱山林。

他如今這麼做全是為了自保。

這中途到底是有什麼事情能讓陸之安,如此堅定不移的丟掉皇位的爭奪。

想當就可以當的,太子他不要,唾手可得的權利他也不要,陸之安到底是經歷過什麼,所以說他不願意接受這些東西。

若是他自己直接坐到了那個位置上,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旁人會如何。

他心里是清楚的,可一個如此清楚的人,他還是選擇了放棄。

蘇衍歌心里不由的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陸之安堅定的選擇退出,並且對皇位毫無想法。

不過現在她自己也面臨著一種選擇,就是坦白還是欺騙。

晚上的時候問陸之安那樣的話,不知是他理解錯誤還是怎樣,就直接告訴自己,他就是斷袖。

蘇衍歌此時有點模不準,他這話到底是真的,還是為了不讓自己多想才說的一種理由。

可是她不敢再問第二次了,他怕第二次會讓陸之安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這件事情應該是算得上讓自己非常糾結的一件事了吧…

蘇衍歌心里想著,突然就想到之前,在遠古的時候,雲谷主雲音曾給自己一個錦囊。

說是當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的時候,就把那錦囊打開來看,那錦囊就會告訴自己答案。

如今是到了自己難抉擇的時候了吧,也到了可以打開那錦囊的時候了吧?

蘇衍歌想著覺得現在應該是到的時候了。

錦囊里到底會說些什麼?能不能給自己有效的建議…

說行動那便行動,蘇衍歌直接起身走到床前,拿起自己的包袱準備翻找那錦囊。

可就在她要打開那包袱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清脆的敲門聲。

是有人來找自己,蘇衍歌無奈只能把包袱放下,等到有機會的時候再看吧!

她把包袱放好,走到門前把門打開了,這一打開才發現原來是陸之安。

或許是因為剛才跟江塵渡的談話,也或許是自己後來想的又有些多了。

面對著陸之安的時候,蘇衍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是表情該如何,有些緊張的閃了下眼神。

陸之安自然是沒錯過她這細微的表情變化,心里暗自想了一下,怎麼阿彥跟那江塵渡聊過天以後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不過沒有直接開口問而是對她說道︰

「阿彥,我可以進去嗎?」

「阿!王爺快請進。」蘇衍歌被他這麼一提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往旁邊站了站,給他讓出一個位置,似乎是讓他進去。

他剛才稱呼的是王爺?

陸之安听到她對自己的稱呼皺了皺眉,不過也沒當場點破。

只不過心里多少有些郁悶︰自己是一個人來的,身後並沒有別人,他怎麼稱呼自己又生疏了起來?

其實陸之安也沒什麼多余想法,蘇衍歌如果在別人面前親近的喊自己,他反而會覺得有些高興。

可他如今也並未強制要求蘇衍歌當著別人的面也要稱呼自己親近一些,他是怕阿彥會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就沒提過。

但是為什麼現在沒有旁人,他對自己的稱呼又變了,難道是那江塵渡又說了什麼別的話?

果然,就不能讓阿彥跟那祈天的太子單獨相處…

等到他進了屋子坐到椅子上,蘇衍歌依然是站在門邊沒有動作。

…陸之安心里是徹底疑惑起來,阿彥怎麼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不是不太對勁,是很不對勁,他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阿彥怎麼還站在門前?」陸之安看她沒有動靜只能出聲直接問。

「阿,我把房門關一下…」蘇衍歌听他這麼說連忙反應過來,有些抱歉地沖他笑笑,接著把房門關上,這才走了過來。

「那祈天的太子可是跟阿彥說了什麼話?為何再見到阿彥就有一種魂不守舍的感覺?」

看他坐在了另一邊,陸之安終于是找到機會詢問他到底怎麼了。

蘇衍歌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若是說這些話,牽扯出來的東西肯定太多了,她自己都有一些害怕。

可是陸之安都看出來自己有些不對勁,如果不說出點什麼來!明顯感覺是在騙他。

吸了口氣,蘇衍歌緩緩說道︰

「剛才我對那藥茶有一些疑惑,于是就去詢問了一下江塵渡。」

「那他可有說什麼?」陸之安看她準備說起這件事情,表情也是認真嚴肅了幾分。

「他說藥茶在永夏是用來調理身子的補藥,但是在祈天卻是毒藥的一種熬制方法。」

蘇衍歌要說的這些事情跟她的發現,還有跟溫城有關,所以說到這些事上,她也就不緊張了,語氣比較嚴肅。

「藥茶是毒…」陸之安听出了這句話的重點,低聲琢磨了一句,又問道︰

「阿彥怎麼突然問起藥茶來?可是在李氏那里有什麼新的發現?」

「阿賜本來是千方百計的想留下我,雖然不知道他要干什麼,但我知道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我就想著拒絕。

後來也有可能是他注意到了,王爺在場,便松口放行了,可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隱情,我就不清楚了。

只不過臨走之前他說他今日的態度不是很好,要跟我化解恩怨,希望我能認真的診治,讓二夫人早日恢復身體。

只不過當時屋內沒有熱茶,他便說平日里給夫人熬制的藥茶是調理身體的補藥,如今沒有茶酒,便以藥茶代替好了。」

「然後阿彥就喝了?」陸之安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眼楮直盯著蘇衍歌,不錯過她任何的表情變化。

「我是喝了,可是阿賜他也喝了,我就想著沒事。」

蘇衍歌看他有些擔憂,連忙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接著又問到︰

「剛才詢問江塵渡關于藥茶的事情,我也跟他提起了這件事情。

他說習武之人都可以用內力把喝下去的東西給吐出去,這是真的嗎?」

「習武之人確實可以做到這一點…」陸之昂眼中的擔憂,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落下去,不過依然是認真回答她所問的問題,並且說道︰

「難道是懷疑…他喝了藥茶以後,又把東西給吐了出去,所以就相當于他並沒有喝,他的目的是為了騙你喝下去?」

「是,這是江塵渡告訴我的,可我現在也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為何平白無故的就要讓我喝下藥茶,而且他的態度十分誠懇,讓我有些挑不出毛病來…」

蘇衍歌點點頭解釋說道。

陸之安關切的目光,讓蘇衍歌心里暖暖的,接著就听到陸之安說道︰

「阿彥怎麼不早些告訴我?若是懷疑他,那他的東西一定不能踫,不管是好是壞,否則自己心里無端的猜忌,會很心煩。」

「我心里有數,如今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王爺盡管放心…」蘇衍歌連忙安慰道,她喝下了藥茶並未有什麼異樣。

並且江塵渡也說了,藥茶分輕重緩急,而自己只喝了一次,應該問題也不大。

可是陸之安听到她說的這一番話以後,表情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是更嚴肅了幾分,有些捉模不透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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