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再見二夫人

氣氛再次沉默,兩人都是各自懷著心思,顯然都是不相信彼此。

不過也沒人直說,就繼續這麼並肩走著。

終于是到了要進巷子的轉角,阿賜再次停下了腳步,蘇衍歌看他如此,也是頓了頓,停了下來。

阿賜沒有說話,站在原地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蘇衍歌不知道他想干什麼,但是也知道此時再沉默有些不妥,于是主動開口說道︰

「阿賜公子,怎麼了?」

阿賜並未立刻答話,蘇衍歌問完以後,過了兩秒,這才嘆了口氣,轉過頭,看著她的眼楮,似乎有幾分緊張,問到︰

「先生,你懷疑我嗎?」

「…」蘇衍歌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當下心里有些愣神,不過表情依舊是微微笑著,並未露出端倪。

心中暗自快速思考著︰

阿賜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不想試探,主動出擊?

這話未免問的太過直白了。

自己如果說不懷疑,听起來太假,自己就這麼篤定他沒關系?

若是以後阿賜真的拿自己說事,也是一件麻煩事。

但是如果自己回答「懷疑」,阿賜會不會直接動手?

蘇衍歌被他看著,表情不能有異樣,幾乎是停頓了兩秒,笑著說到︰

「出了這種事,我沒辦法完全相信任何人。」

阿賜听到她這麼說,緊繃的臉色也是松動了些,嘴角上揚了些,笑了笑。

這話回答的沒什麼問題,既回答了阿賜,也說明了自己並沒有針對他。

而是這里面牽扯到的所有人,她都沒辦法相信,除非經過查證以後,排除他們的嫌疑。

阿賜听懂她的意思,也就沒在這麼針鋒相對了。

不過心里卻有些冷意,這郎中說話到底是滴水不漏,自己想從他口中了解什麼,都沒機會。

不過另一方面,蘇衍歌目前在阿賜心里的嫌疑也降低了些許。

今晚事發突然,一般來說可能沒充足的準備,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應該不能,這麼快的整理好一切。

當然可能有些例外,但他仔細觀察了這郎中的動作,也並未覺得有什麼遲鈍或者是異樣,除非他十分能忍。

匕首劃過的力道不輕,這傷口應該也不會輕,現在這個時候正是疼痛的時候,而他跟自己同行一路也並未有半分的痛苦表情,甚至是連皺個眉頭都沒有,若真的是他,阿賜都覺得自己要佩服他的忍耐力了。

這一路上他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都是輕描淡寫,看起來跟之前見到的時候沒什麼特別的,所以阿賜暫且覺得先把他的嫌疑擱置在一邊。

不過這試探到還要繼續找機會,自己如今沒有辦法直接去查看他身上到底有沒有那處傷口,他不太敢賭。

若是沒有那處傷口,自己如此貿然前去查看,恐怕會引起他的懷疑,到時候自己的嫌疑會更大,會有無數的細節暴露在他們面前。

他現在已經盡量不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可耐不住,他們總是找上門來。

想到這里阿賜也覺得有些無奈。

不過到底是沒說什麼,只是看著蘇衍歌又說了一句︰

「先生,若是一會兒見了夫人還請您說話,不要再這麼直白,我怕再刺激了夫人的心…」

蘇衍歌看他轉移了話題,知道他現在心里應該是把自己的嫌疑降低了不少,心里也是松了口氣,看來自己的偽裝還是比較有用的,自己的演技也是比較有用的…

听到他再一次提起二夫人,蘇衍歌笑著說道︰

「公子放心便是,今日唐突之事不會再有第二次。」

「多謝先生體恤,眼下先把夫人的嗓音醫治好,到時候再說別的也不遲,等到夫人情緒穩定了,一定會把該說的都告訴先生的。」

那次這話听起來沒什麼一樣,只是完完全全擔心二夫人罷了,而且他也承諾二夫人會把知道的都告訴他,那就說明他知道?

那他為什麼就這麼肯定二夫人知道內幕呢?

這話雖說值得懷疑,但也沒有說不通的地方。

畢竟溫家的幾個管事的都死了,獨留一個痴傻的少爺和少爺的妻子。

用意為何?

若說沒有點內情,蘇衍歌自己都不會信。

不過現在他們只是為了證實「是」與「不是」這件事情。

大概的情況他們都已經猜了七七八八,而且到目前為止猜想的推論邏輯,暫且沒有進行不下去的地方都比較通順,也就是說這種觀點是比較成立的。

所以,如果李氏真的知道些什麼內情,她也可以不說出來。

只要等著蘇衍歌問她的時候,用點頭和搖頭來回答就好了。

這樣比較簡單也比較容易懂,而且也可以證實他們猜測的思路是不是正確的。

如果是正確的,那麼就可以順著這條路繼續往下探查,應該會得出更多的東西。

但是這門還未進,阿賜就已經下了一條「規矩」…

他覺得大部分是向著夫人才這麼說的,但是也有可能他表面說一定會告訴真相,但背地里其實也比較擔心夫人會告訴真相,所以這些話不過都是客套話。

可是阿賜剛才說的話,無一不是讓蘇衍歌盡快治好二夫人的嗓音,而且語氣表情看起來都十分誠懇,真的是替二夫人著想一般。

蘇衍歌一時間也不好懷疑他,在這件事情上是真是假。

阿賜的態度比較誠懇,蘇衍歌也不想追問太多,這些事情還是等自己發現比較好。

阿賜說這些話以後,似乎是也比較放心蘇衍歌的為人,倒也不再多說什麼,領著他又進門去了。

他們的住所離客棧又不遠,蘇衍歌一開始就是知道的,因為他知道,所以說他才敢單獨跟著阿賜出來。

這條街上部署的巡邏侍衛不在少數,幾乎每十米就能看到一隊,所以有個風吹草動或者是大的動靜,他們一定第一時間得知。

如果阿賜真的對他動手,那麼就是侍衛都能目睹全程,到時候阿賜就更說不清楚了。

所以但凡他思考過,就不會選擇在路上動手。

當然這也是蘇衍歌在路上得出的結論,剛才在客棧里的時候還在擔心,如果見了他,跟他單獨出去該怎麼辦。

那時候剛受了傷,心里十分緊張,所以連帶著思路思考都緊張起來,一心想著壞的結果。

但是現在在路上冷靜了許多,她也就有機會單獨思考,這才發現阿賜如果在路上動手,真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

所以他說話行事也就大膽了一些,沒有那麼畏手畏腳,就是因為她的大膽,所以才能讓阿賜相信她。

果然有些事情等到自己冷靜思考的時候,就會得出很多不一樣的結論…

正揣著小心思,阿賜帶著她一路沒有停頓的走到了二夫人的房中。

按理來說若是進夫人的房應該敲門,但是二夫人現在又沒有辦法回應,這種時候那也不能算說失禮。

進到屋里的時候,二夫人依然是在床上坐著,腿上蓋著一層棉被,看起來精神不振,看什麼東西都沒有光彩。

「夫人,先生來幫你治病了。」

阿賜對待二夫人就是輕言細語,跟對待他們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模樣。

他如今這副模樣,看起來十分乖巧懂事,並且還非常的溫柔,但是蘇衍歌不由的又想起來方才他的狠厲…

阿賜果然是變臉比翻書還快呀,不過人家對二夫人有意,溫柔些也沒什麼錯吧,就好比王爺對待自己一般…

蘇衍歌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們二人的互動,突然就想起來自己跟王爺相處的時候。

除了上次的誤會,王爺平日里對自己說話的時候也是輕言輕語,而且凡事都喜歡先問自己的意見。

並且也喜歡听自己的意見再做分析,而且很少有跟自己意見分歧的時候,一般來說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這會不會也算是一種特有的偏愛呢?

其實蘇衍歌撇開別的不說,她還是比較佩服阿賜的。

他的感情被看出來就大方承認,也不遮遮掩掩,也算是有擔當。

畢竟他的身份跟二夫人的不匹配,難免要承受世俗的眼光和壓力。

而且自己跟他那個時候根本就不熟悉,但是當自己問起來的時候,他倒也承認。

並不會因為自己是陌生人,所以就掩蓋了自己的心意…

二夫人听到他如此說,緩緩把頭轉過來,看著蘇衍歌,眼神有些陰郁,看起來精神十分不好,而且對自己的似乎也不是很友好…

蘇衍歌跟她對視幾秒,率先行的一禮對她說道︰

「夫人,今日之事是彥某唐突了…還請夫人多擔待,其余的事情暫時先放在一邊,我不會多問。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先醫治夫人的嗓音。」

蘇衍歌現在仿佛在認錯,而且語氣也是比較誠懇的,不過二夫人的表情也並沒有什麼緩和。

但是听到她這麼說以後,又把頭轉了回去看,向阿賜,沒什麼表態。

「夫人,先生在路上都已經跟我說過了,今日的事情就暫且先翻過去吧,目前來說你的身體最重要。」

看到夫人盯著自己,阿賜笑的比較溫和,柔聲說著,似乎在勸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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