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線索不是真線索

這種讓人看起來高些的墊子,自己也有用到。

但是她為了防止意外露出,專門把那墊子縫在了鞋底,這樣一來,哪怕把鞋子倒過來,東西也不會掉下來。

但是這個阿賞的鞋子,里面的墊子是可以拿出來的。

顯然這鞋子她經常會穿到,所以沒有專門縫制上去。

那她穿這鞋子要干什麼?

這鞋子的本意是讓人看起來高上許多,她為什麼要讓自己高一些?假扮?

蘇衍歌拿著鞋子沉思著。

陸之安看到她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知道她在想事情,也沒有打擾,而是也緩緩蹲子在她旁邊,拿起另一只鞋子仔細觀察起來。

「阿彥可有什麼看法?」陸之安轉頭看著蘇衍歌問道。

「這鞋子的作用應當是偽裝,但是至于偽裝成誰…要做什麼,就…不是很清楚了。」蘇衍歌想了想還是把心里想說的給說了出來。

「若是從身高上來看,應該是想把自己裝扮成男子,才會用到這種墊子。」

陸之安翻看了一下手里的鞋子,然後把鞋子放在地上,偏頭看著蘇衍歌分析的的鞋子,然後把鞋子放在地上,偏頭看著蘇衍歌分析道。

這話本來只是普通的分析,但是落在蘇衍歌的耳朵里只覺得有些別扭。

自己最初的想法也是裝扮成男子,這話雖說說者無心,但她卻听到心里去了。

心里莫名的就突然緊張了一下,自己會不會也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不過看到陸之安只是一臉認真的分析當下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她突然緊張的小動作,于是蘇衍歌心里連忙調整好。

眼下的事更為關鍵,陸之安應該也沒空注意到自己吧,蘇衍歌心里安慰著,調整好心態,回答到︰

「我覺得王爺分析的有理…她應該是為了裝扮成一些樣子,特別是跟自己有反差的身份才會用到這種東西。」

「所以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個凶手,可能就是這個叫阿賞的丫鬟?」風褚九也是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靜靜的听他們分析完以後說出了這麼一句。

「應該是的。」蘇衍歌點點頭︰「她對那個受害的小侍衛一直強調要說自己是男子,如今結合這鞋子的事情,這個邏輯是推得通的,確實是想對我們混淆視听。」

「可那侍衛也說了,分明是男子,這又怎麼解釋?是那小侍衛撒謊,……還是說他真的就是男人?」謝青暨站在一旁听到這些話,也是忍不住分析起來。

「聲音也有人可以偽裝,只要壓低些嗓音,可以蒙混過關…而那小侍衛當時又處在緊張的狀態,听錯或者是感覺上有誤差,也是很正常的。」

如今看到這鞋子,蘇衍歌心里就覺得那凶手就是阿賞,所以她的偽裝也都是可以解釋的通的。

「所以替她而死的那個尸體是柳月的?刮花尸體的面貌就是為了掩蓋不是她的事實?」

陳雲熙默默听完分析,也是說出自己的見解,畢竟她去查了這個柳月的身份,覺得跟尸體是對得上號的。

「可現在問題是…那尸體跟柳月的特征有一點對不上,就是最後補充的那個特征。」

蘇衍歌此時把鞋子放在地上,站起身,看著陳雲熙,緩緩說道︰

「那尸體的腳底並沒有這個特征,而且也沒有絲毫被削毀過的痕跡。」

「啊?」陳雲熙也是有些意外的,看著蘇衍歌。

畢竟在他們的心里都已經認定了尸體,就是柳月,就是柳月替那丫鬟阿賞死了,是個頂替。

但是現在怎麼特征就對不上了呢,若是對不上就說明她不是,那如果不是柳月又去了哪里,那這尸體又是誰?

「其實我在想,最後補充的線索會不會是假的?」陸之安垂了垂眸,接著抬眼看著蘇衍歌說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蘇衍歌比較認可他的懷疑,點了點頭︰

「畢竟這線索補充的太過突然,這種特征也算是比較明顯,親生父母怎麼可能會把這麼重要的特征給遺忘掉?」

「這個問題我們當時問過當地的衙門,為什麼這條特征最後才補充…」陳雲熙听到他們二人的對話,也是往前湊了湊解釋說道︰

「衙門也給出了解釋,柳月的父母前兩天才去補充了這個線索。

原因是…這特征是在腳底,他們也只是在柳月小的時候記得比較清楚。

而柳月姑娘漸漸長大,比較回避父母,所以他們也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過,于是就慢慢遺忘掉了,畢竟這個特征也不是在明面上。」

「雖然說這個理由也可以成立,但是我有一點比較奇怪…」陸之安微微皺了皺眉抬手潑著下巴,似乎是思考著什麼東西︰

「不是說柳月姑娘智力有損,難道還會在意這些東西嗎?若她如同小兒智商,還會在意旁人的眼光嗎?

她又怎麼會懂得回避什麼人?」

「安王爺這個疑問我贊成。」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江塵渡,此時也是插了一句︰

「當時我看的告示寫的清清楚楚,說是柳月姑娘的腦子不太好使…」

當他說到「不太好使」這幾個字的時候,蘇衍歌連忙轉身,眼楮微微眯了眯,似乎是暗示著他什麼。

江塵渡連忙改口︰

「是這姑娘的智力不太好…不是說這溫家的二公子溫桐,情況也差不多嗎?!

不過畢竟我也沒見過什麼二公子,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但是既然都差不多,那溫桐的智力行為是如何,柳月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江塵渡聳了聳肩,說出自己的觀點,這觀點也算是有用,所以陸之安也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認真的想了想,這才開口說道︰

「前兩日我們也見過溫家的二公子,智力確實如同小兒,說話比較幼稚,行為也比較幼稚,而且說話只能幾個字一起,不能連成一句完整的。

吃飯也需要有人去喂,玩心比較大,也不避諱生人…所以…」

陸之安沒有再繼續接著說下去,不過他們都懂了。

既然都是智力如同小兒,那麼情況也都大相徑庭,二公子什麼樣,柳月就是什麼樣。

一個小兒他懂得什麼是廉恥心嗎?

連生人都不避諱,又怎麼會避諱自己的父母?

雖說…柳月是個姑娘家,她長大了,父母可能對她身體成長了解的不是很清楚。

這可以解釋得通…但是也沒必要拖了這麼久才想起來自家姑娘還有個這種特征。

而且前兩天才補充這個時間點卡的也有些奇怪。

「陳捕快,我想…能不能麻煩你們再去一趟柳月父母的家,仔細問一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蘇衍歌微微皺了皺眉,看著陳雲熙緩緩說道︰

「我知道六扇門對于問話也有一套自己的學問,我希望你們能問問他們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危險,或者是听到了什麼風聲,到底是才想起來,還是本身就給了一條假的信息…」

「好!」陳雲熙怎麼可能听不懂這是什麼意思,所以沒什麼猶豫的,就應下了這件事情也關乎到這件事情的走向。

主要是這條線索出現的時候,時間卡的比較尷尬,剛好是他們對這個案子有些進展的時候,對那尸體有些懷疑的時候,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什麼特征,而且這個特征跟他們本來以為板上釘釘的人不符合…

所以很有可能存在造假的現象。

會不會是受到了凶手的威脅,讓他們故意說出這樣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特征來迷惑他們這些人?

所以…現在若是能確定下,那尸體就是柳月,那麼也可以順著這條線索慢慢往下模,總會有些蛛絲馬跡暴露出來,到時候那凶手也許會因為某些細節…暴露自己。

「我建議再去問柳月姑娘父母的時候,還是悄悄的去,不要太大張旗鼓。」風褚九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他們身旁說了這麼一句︰「我們當時在院子,那凶手都可以明目張膽的殺了小侍衛…那就說明她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並且有自己的底氣…

若是再去盤問柳月的父母,這件事情被他知道了我害怕,他們會遭遇什麼不測。

我跟她交過手,她的身手也並不差,而且小伎倆也比較多,一不小心就容易被蒙騙過去。」

風褚九只是想起了那小侍衛的死,還有在巷子里跟她交手的時候的一些情況細節。

這不是自己常年在軍營里待的久了,說不定就真的信了她那一套楚楚可憐的說詞。

不過當時那凶手的漏洞也比較多,你就算是相信她說的,心里也會暗自掂量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只不過再掂量出來可能就需要一些時間,這個時候凶手可能早就開始下一個行動了…

所以之前完全是靠直覺還有經驗。

陳雲熙不知道她們發生過什麼,只知道風褚九跟那凶手交過手,既然將軍都說不簡單,那自己也不能掉以輕心。

而且若是暗中搜查盤問,倒也不失為一種保護的手段。

畢竟柳月的父母只是普通百姓,在會武功的人面前,根本沒有反抗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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