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旁觀者言論

蘇衍歌一看情況不妙,連忙出聲制止,這萬一真的動起了手不好收場。

「祈天的太子進入我永夏的境內,到底有何預謀?」風褚九自然是給蘇衍歌面子的,沒有再進行下一步動作。卻依然一臉怒意的看著江塵渡。

「本殿下自然是來游山玩水的,若說預謀,未免也太冤枉了。」江塵渡的性子似乎一直不慍不火,平淡如水,哪怕剛剛風褚九已經拔劍想要動手,他也沒有什麼多余的反應。

「阿褚,你听我說。」蘇衍歌知道風褚九的性子,如今不過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能,暫時和平的跟江塵渡說話,否則早就動手了。

畢竟風褚九的手下死在祈天人手里的也不在少數,可能在她的骨子里跟祈天的人一直都是水火不容。

「阿褚,他如今是跟著王爺一起的,他接下來應該如何也都是應該由王爺處置,你莫要沖動,免得節外生枝。」蘇衍歌想了想,出言說道。

「 阿衍,我自是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了。」風褚九終究是軟了軟語氣,沒有對蘇衍歌太過強硬。

「我與這位太子殿下相識也是偶然,可當時他幫過我,所以我對他印象還算是好的,不論如何,暫時還是冷靜些。」蘇衍歌說出這話無疑是告訴風褚九,江塵渡這個人就她而言還是說得過去的。

「…」風褚九垂眸想了想,終究是沒在說什麼,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塵渡,便移開了目光,不再說話,卻也不離開。

氣氛目前是穩住了的,蘇衍歌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江塵渡是跟著陸之安一起來的,雖然知道阿褚不會真的把他如何,但對他的敵意還是顯而易見的,盡量減少他們二人的相處,免得多生出些事來,到時候處理起來就會很麻煩。

蘇衍歌正想著,站在一旁的江塵渡,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挑了挑眉,隨意問道︰

「那日,我還專門向王爺問起你,可他也只是簡單地一語帶過,你們兩個之間怎麼了嗎?」

「這跟你有關系嗎?」還未等蘇衍歌回答,風褚九環抱著劍冷冷開口。

風褚九現在不單單是對他懷抱著敵意才這麼說的,只是她知道蘇衍歌跟陸之安之間發生的事,害怕江塵渡說太多,會再次引得蘇衍歌心里不舒服。

「不說也行,我只是好奇問問,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起之前,你們二人還是形影不離,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生了變故,我不是他知道了你是女子的事?」

江塵渡並未理會風褚九的話,而是看到蘇衍歌,一言不發,並不回答他,于是也不再追問,單手撐著頭,把胳膊支在桌子上看起來。若無其事。

「我並未告訴他。」蘇衍歌皺了皺眉,卻還是回答道︰

「若你非要問的話,理解為避嫌也不錯。」

語氣顯然有一些悶悶不樂,江塵渡微微打量了她一下,又收回目光,沒再說什麼。

氣氛再次沉默起來,蘇衍歌想著,主動開口轉移話題︰

「太子殿下這兩日跟在安王爺的身邊,對這件事可有什麼了解?」

「真不湊巧,他們出門可從來不願意帶我,只讓人看著我在這客棧里,哪里也不讓去,所以關于什麼溫家的事情,我並沒有了解很多。」江塵渡提起這個,似乎覺得有些恥辱,還帶著幾分不服氣,不過也沒有太明顯,這話有些吐槽的意味。

蘇衍歌微微點了點頭,本來以為他跟陸之安是一起來的,那這兩日應該對溫家的事也有所了解,可是陸之安對他防備心還是有的,沒帶上他,那接下來的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從頭開始了解才是。

不過她正想著,江塵渡又開口了︰

「不過他們每次回來,都會討論一些事情,我在一旁听著倒也了解一些。」

「你哪那麼多廢話,直接說不就是了,磨磨唧唧。」風褚九一听到他還有個轉折,皺了皺眉,簡直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小將軍,好歹我是祈天的太子,麻煩給個面子。」江塵渡並不在意她如何說自己,好似不論如何說,他都會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你了解的什麼?跟我說說。」听到他們兩個有些孩子氣的拌嘴,蘇衍歌關心的還是有用的消息。

「听他們的意思,那什麼溫家的老爺,先是被毒死的,然後才又被匕首穿過心髒,而且身上不只有被匕首捅出的這一個傷口,總而言之,那凶手的行為就好比是鞭尸。」

江塵渡想了想,把放在桌上的胳膊收了起來,轉頭看著蘇衍歌認真說道。

「先被毒死,然後才又添置了些外傷,這算什麼,掩人耳目嗎?」蘇衍歌抬手摩挲著下巴,亦得認真的思考。

「或許吧,不過也有可能是凶手太過記恨他們,覺得只是簡單毒死留下全是也太便宜了些,所以忍不住補上幾刀,讓自己心里釋放一下?」

江塵渡似乎也在思考著,猶豫說道,琢磨了半晌問道︰「不過我有些好奇,這什麼溫家的老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若是安王爺是因為好奇而來,那你們皇上還專門派了一個什麼刑部尚書前來偵查此案,是不是有些過于重視,難道是覺得溫城的衙門解決不了嗎?」

「刑部尚書,跟溫家的老爺是好友,大人是專門請命來的,希望手刃凶手,以告慰自己好友的在天之靈。」也許是希望江塵渡能再說些有用的話,風褚九暫時先把身份擱置在一邊,開口解釋道,不過語氣依然不是很好。

「原來如此,那我猜測溫家的姥爺應該也是位朝廷官兒吧?」江塵渡看著風褚九的表情,有些若有所思道。

「是。」這本來就不是什麼能隱瞞住的事情,所以風褚九很坦然的承認了︰「吏部尚書。」

「那我倒是有些佩服這凶手的膽量。」江塵渡似乎有些贊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不過很快就遭受到了風褚九的「威脅」眼神,只能悻悻的收起笑意。

「其實呢,多一個人就能多一個幫手,雖然這是你們永夏自己的事情,但是為了洗清嫌疑,我也不介意幫你們多思考一下。」

江塵渡說出這話多少有些傲嬌的意味,蘇衍歌也並未拆穿他,分明是因為他現在哪里也去不了,可能是待的有些煩悶了,才想著幫他們破案。

一個敵國的太子,按理說應該巴不得永夏多出幾個這樣的案子吧。

「我們首先可以思考一下,那個溫大人平日里是個什麼樣的人?」

江塵渡似乎說幫就幫,很快便進入狀態。

「只要跟溫大人有過接觸的人,對他的評價都是清廉正直的好大人。」既然他願意主動分析,那風褚九自然也不會放棄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于是也暫時放下隔閡,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開口。

「設想一下,會不會是因為這位大人太過正直,所以有時候在人情世故之上,頗有…嗯,些不變通?

所以才會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遭人嫉恨,引來殺身之禍。」

江塵渡看樣子是真的認真思考了,這話說的也不無道理,蘇衍歌和風褚九互相看了一眼,蘇衍歌說道︰

「目前來看,確實應該是被人忌恨,才會遭此毒手。」

「不過吧,我又想了想……

按道理殺人就該滅口,那什麼溫大人的府里,應該也有不少下人,其余的一個人都沒動,只動了他的妻兒…那會不會是有人串通好的?所以才會讓他行動如此方便。」

江塵渡的手指輕輕的叩打著桌面,看起來認真無比。

「你的意思,是他的身邊人。」風褚九垂了垂眸說道。

「有些話,從你們口里說出來,可能會忌憚幾分,但是我一個外人完全不用顧忌太多,我說話希望你們能多參考參考。」江塵渡挑了挑眉看著她,不置可否。

知道他的意思,蘇衍歌和風褚九並未立刻搭話。

江塵渡說的確實有道理,因為溫大人,是吏部尚書,而且听說他的人品極為不錯,所以有些時候有些話她們也不敢多加猜測。

但是江塵渡就不一樣了,他不是永夏的人,沒有听過溫大人的傳聞,他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可能會看得更清楚些,想的也就會更深一些。

看到她們二人似乎各自想著什麼東西,江塵渡勾了勾嘴角又說道︰

「下毒應該怎麼下?最有效可靠的辦法就是吃進去,那如何能讓他吃進去,可以混在食物里或是茶水里,那麼一個陌生人的東西自然是不會踫的…

所以只能是他認識的人,或者是他熟悉的人,才能博取他的信任。」

這倒不錯,溫府的下人應該也不少,如果是凶手強迫他們把毒藥服用下去,那麼一旦有人反抗,就很容易暴露,若是用一些迷煙之類的東西,不會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說…凶手也沒這麼傻,做這麼不可靠的事情。

那麼江塵渡的話就非常值得思考,是溫淮的身邊人對他下了毒手…

這麼一想,似乎更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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