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殺人真相 

「來人啊!」

朱應看見柳如煙眼神中的厭惡,眉頭皺了皺,沖著門外喊了一聲。

跟著朱應一同前來的下人聞聲連忙進了屋子。

「快把大夫人松綁開來!」

朱應朝著柳如煙的方向擺了擺手,吩咐道,言語里滿是著急。

「是!」

那兩個下人也是應下,動作也快,完全略過旁邊的尸體,一絲猶豫都沒有,一人抬著胳膊,一人抬著腿,把柳如煙抬下床,放在椅子上。

柳如煙也只是被綁住了手腕和雙腳,繩子很快就解開了。

解開繩子,下人也是對著柳如煙行了行禮退到朱應身邊。

柳如煙也是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自顧自揉起手腕,畢竟被勒了一夜,難免酸痛。

「你們下去吧。」

朱應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那兩個下人也是行了行禮出去了。

看屋里沒有多余的人以後,朱應才又恢復了關心的語氣,走到柳如煙身邊︰

「如煙,可有哪里不舒服?」

「哼…」

柳如煙低頭冷哼一聲,這才悠悠抬起頭看著朱應,眼神中滿是不屑,嘲諷著看他,而後對著他呸了一聲︰

「別在這里跟我惺惺作態!令我作嘔!!」

「如煙…我真的沒想到…這事居然跟你有關系!」

朱應絲毫不在意她對自己的態度,面色不改,嘆口氣有些不敢相信的,一臉復雜的看著她。

「哦?意外嗎?」

柳如煙眯了眯眼,干脆半依在椅子上,看起來情緒平復了不少,端起桌子上的一個茶盞,在手里拿著轉動著,看也不看朱應,話卻是對他說的︰

「人是我殺的,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你一步步逼我到如此地步,如今終是如你所願…你還問我為何會這麼做?朱應啊朱應,你天天裝的不累嗎?」

「如煙…我看你現在真的是已經瘋了,開始說胡話!」

朱應情緒終于是被她的話帶動起來些,語氣有些不滿︰

「我即刻吩咐下去,找來官府將你捉拿歸案!」

「朱老爺…且慢!」

陸之安一听朱應已經迫不及待想把柳如煙送入牢里,當下就上前阻止了。

「陸公子,如煙現在已經變了,變的可怕了,若是不及時關押起來,後面會做什麼事,可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朱應似乎對陸之安的阻攔有些不理解,想說服他,趕緊把柳如煙關押起來。

「還有一事我需要問問夫人…」

陸之安微微勾了勾嘴角,對著朱應解釋道。

「…」

朱應背對著陸之安皺了皺眉,怕他不肯罷休,想了想這才又轉過身笑道︰

「公子請便!」

「…」

陸之安點了點頭,移步到柳如煙對面的位置坐下,蘇衍歌也緊隨其後坐在他旁邊,朱應則是表情有些凝重的站在二人身後,默不作聲。

「夫人,我想問你,你為什麼要殺人?你是怎麼殺的人!」

陸之安坐下也不耽誤時間,直接進去主題。

柳如煙抬眼看看他,見他皺眉看著自己,輕輕嘆息一聲,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答案不言而喻,還要再問我一次這是何意?」

「怎麼殺的人。」

陸之安沒有管她的話,而是緩緩又重復了一句上一句,只不過語氣里的冷意已經蔓延開。

「…」

柳如煙皺了皺眉,環視了一圈,似乎想舒緩一下緊張的心情,余光瞟到他還在盯著自己,柳如煙不知怎麼就有些心虛,吞了吞唾沫,開口說了,不過言語間還是透露處一些憤恨︰

「她若是能安分守己又怎麼會遭到滅頂之災?

一個生長在煙花地的女子,妄想代替我的位置,我好歹也做了十幾年的大家小姐,論品性,她有哪一點比得過?

可就是奇了怪了…」

說到這里,柳如煙眼神看向朱應,一字一句的說道︰

「男人就是這樣,外面的永遠比家里的好。」

朱應眼神躲了躲,不跟她對視,柳如煙自嘲的笑了一聲,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手掌猛的拍在桌子上,站起身來,憤憤地說︰

「男人娶妾是常事,我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但是千不該萬不該,她不停的在我面前如同一個跳梁小丑一般,礙我的眼!!」

「你對她很了解?而且她進府不過十幾天,你怎麼有時間策劃這麼多的?」

陸之安對于她的生氣點,心里有些了解,所以也不在意她在自己面前無禮。

「這種消息,不是有錢就能打听來的嗎?」

柳如煙突然又冷靜下來,緩慢坐到椅子上,語氣輕松,跟陸之安說話仿佛就是許久未見的老友一般自然隨意︰

「囂張跋扈慣了,野雞也想當鳳凰,以為進了府自己就能有多高貴,可惜啊,就是太囂張了,被人算計了還自以為佔了多大的便宜。

她日日讓侍女來搶奪專門給我炖的補湯,好啊,我讓她得逞幾次,最後一次,我就在湯里面啊…

放了些軟筋散呢…」

說著說著,柳如煙就低頭笑了起來,似乎很高興一般,笑了一會才抬起頭來,對著陸之安繼續說著︰

「喝完沒力氣了,她以為是困了,就會去睡覺,我等到子時…從地道過去,我故意去叫醒她,你都不知道…她看見我的時候,那個驚訝的表情,我真的…突然覺得很好笑,我站在她面前,當著她的面拿著她的帕子,用桌子上的茶水浸透整個帕子…

她不是喜歡遮面睡覺嗎?我很仁慈啊,我把帕子又放回她的臉上,讓她最後也能跟她喜歡的帕子親密接觸…」

「你用浸水的帕子憋死了她?」

蘇衍歌忍不住打斷她,這柳如煙居然利用這一點…

她打听到這妾室喜歡用帕子遮面而睡,讓她喝了混了軟筋散的補湯,軟筋散藥效起了作用,她都不用費力氣去摁她,把帕子浸透,蓋在她臉上。

那妾室一呼吸,帶水的帕子一定會堵住她的鼻子…那能怎麼透氣?但是她沒力氣去把帕子拿下來,甚至沒有力氣發出聲音求救…

只能痛苦的掙扎,僅有的一點力氣也是憋出來的,這就是指尖的淤血,為什麼看起來用了大力氣,對于當時的妾室來說,恐怕是全部力氣了…

活活被…憋死,而凶手就冷漠的站在你面前看著你,一點點缺氧,一點點放棄掙扎,心里不甘自然死不瞑目。

蘇衍歌想到這些,覺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柳如煙當真是狠,看著她痛苦的模樣連一絲的心軟也不曾有過,不過也是…

若是放過她,第二日她定會告訴朱應,朱應一查她的屋子,早晚能發現地道,自然也就能信那寵妾的話…

所以當時的柳如煙也是不得不看著她死,蘇衍歌嘆口氣說道︰

「所以…第二日那些侍女听到摔碎茶盞的聲音,是你所為?」

「看來這位公子很聰明嘛…」

柳如煙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而後語氣又凶了些︰

「是我…我還知道每日侍女第一次喊她起床,她一定會發火,所以我就等到第二天侍女來喊,讓她們以為那賤人還好端端的活著!

我听到她們敲門,直接摔了茶盞,她們果然沒有起疑心,退下了,我這才放心回去。

可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招來了你們…真是可惡!」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算我們不來,也會有別人來查案,紙終究是包不住火,所以…你殺人實在是太過沖動了些…」

蘇衍歌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過什麼,但是听這柳如煙的語氣,也知道當時那妾室的作為定是好不到哪里去,不然好端端的一個大家閨秀…能被逼到痛下殺手?

所以一切都是自己作的,蘇衍歌誰也不可憐。

那寵妾是自尋死路,柳如煙是一時沖動就要為自己的作為付代價。

「我真是沒想到月兒…月兒竟然如此對你!可是如煙,你應該同我商量如何處置她,而不是自作主張的犯錯啊!」

朱應此時又站出來出演著好人的人設,似乎十分惋惜。

「朱應,別再演戲了,你若是不演我到還覺得你心里還是有良心的。

但是你越是如此,我就越想拆穿你。」

柳如煙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朱應面前,抬起頭看著他說道︰

「我昨夜仔細的想了想…終于想明白了…」

「你…你明白什麼?」

朱應沒由來的皺了皺眉頭,看著柳如煙篤定的眼神,心里一時間沒底,說話忍不住停頓了一下。

「呵呵…」

柳如煙冷笑幾聲,直勾勾看著他的表情變化,湊到他面前語氣不減︰

「這就害怕了?

我終于明白,為什麼我分明跟你說過那賤人的作為,可是你任由著我生氣,也執意娶她進門。

只不過是為了激怒我,我現在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你在她枕邊吹了什麼風啊,讓她如此囂張,一個賤婢,也敢明目張膽挑釁當家主母。

原來都是你在撐腰!這麼一想,我就知道…不是她想爬上我的位置,而是你朱應——

想除掉我吧!」

「你…你在說什麼?!」

朱應忍不住後退兩步,同她拉開些距離︰

「如煙…我不知道她竟然瞞著我這般作為,…不然我怎麼會讓你受如此委屈!」

「我受的委屈還少嗎?」

柳如煙突然就覺得眼眶一酸,不過強忍著笑起來︰

「我當年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身無分文我跟著你,是我柳家的鼎力支持,才成就了你今天的地位。

可是你呢?仗著我對你的愛,你就肆意踐踏,一次次觸踫我的底線!

你娶我的時候說,你覺得這輩子就我一人就足夠了,可是結果呢?

沒過幾年,你就借著談生意的借口,找不同的青樓女子尋歡作樂。

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只是想,這都是男人的本性,我可以忍,我可以接受,我一步步的退讓,卻讓你覺得我好欺負,一次次的提出無理要求!

終于是前些日子…你提的要求,我沒有听你的話同意,而是拒絕了你!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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