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子禮數倒是得體,挑不出毛病。
柳如煙心里暗自咂舌,不過面上毫無破綻的微微笑著,把茶盞放下。
「這位正是我的愛妻,柳如煙。」
朱應似乎也是滿臉高興,轉頭眼神竟然是寵溺的看著柳如煙說道。
柳如煙也是轉頭對上他的眼神,好像是不好意思,害羞的用帕子捂著嘴偷笑了一下。
多麼的郎情妾意?可兩人分明逢場作戲,愛妻?你剛剛提到那妾室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蘇衍歌心里倒是覺得好笑,真是一個比一個會假裝,不過表面也是夸贊著︰
「看到朱老爺和朱夫人,相敬如賓,真是讓人羨慕。」
「公子,當務之急,還是先說說眼下的事吧,畢竟才過門沒幾天,實在讓人心里怕的慌,」
柳如煙似乎不願意听這種字眼,沒什麼回應,問起了妾的事。
朱應的表情也是僵了僵,也不願回什麼。
「說來慚愧…」
蘇衍歌把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緩緩開口說起來︰
「如今還是毫無頭緒…難道真的是一樁懸案?」
「萬事皆有可能。」
柳如煙不冷不淡的接了這麼一句,抬手用玉筷夾起一小塊肉,放進嘴里細嚼慢咽起來。
「所以,彥某如今還有一計,今晚倒是可以試試。」
蘇衍歌並未在意,而且佯裝思索的說了這麼一句。
「是什麼?」
朱應來了興趣,柳如煙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
「彥某行走江湖也有幾載,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是見了不少。」
蘇衍歌輕笑一聲,將手里的玉筷放下,認真看著柳如煙說道
「其中最稀奇的就是招魂之術!」
「…」
柳如煙手上動作頓了頓,又反應過來胡亂夾著菜,不過動作極慢,想听蘇衍歌說下文,又忍不住質疑道︰
「招魂之術?鬼神之說從來都是無稽之談,公子莫不是跟我們說笑?」
「夫人此言差矣,若是彥某親眼見過呢?」
蘇衍歌似乎有些不悅,認真看著她說︰
「利用特殊的符和陣,做些法,找來死去之人的魂魄,讓其開口說出真相。
當時也是一位得道高人給一樁懸案解迷,竟是真的成功了,月黑風高,那高人默念幾句,突然狂風大作,讓人睜不開眼。
我也是躲進屋子里,從縫隙里隱約看見高人面前的狂風依然不減,只不過他面前的地上印著一團黑霧一般的東西。
高人對著那霧說話,問他被何人所害。
等了一會,居然真的听到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回答他,
回答被何人所害,又說出凶器就藏在凶手屋中某處。
說完那黑霧散去,風也停了,那高人說已經把魂魄給送走了。
接著官府派人搜查那魂魄所說的,竟然真的發現了凶器,抓到了人。
此時當時鬧得沸沸揚揚,若是朱老爺經常外出,應該也是听過的。」
一听話鋒轉到自己這里,朱應倒是認真的想了想,好像…一年前有件殺人案,月余沒有一點頭緒,只得從深山里請出一位高人做法。
最後才破了案,當時相鄰的百姓都傳瘋了,朱應也是剛好做生意在那里停腳,听說的。
「好像…卻有此時事,怎麼?彥公子也要一試?」
「正是!」
蘇衍歌就在等他這麼問,听到以後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
「這?…可不簡單。」
朱應此時更多的是半信半疑,倒不是質疑故事本事,而是怕他真的召來,畢竟那寵妾死前那副表情,到時候的那畫面一定很恐怖。
「彥某也是幸運,竟然真的談來了方法,朱老爺信我就是了。」
蘇衍歌笑了笑,出言安慰道
「況且現在毫無頭緒,試試總歸好些,而且這法子我也第一次使用,一旦儀式開始被打斷或是心神不定,都會遭到反噬,彥某也是輕易不願嘗試的,若不是看朱老爺悲痛欲絕…實在不願意對著自己開什麼玩笑。」
「公子…這樣真的可行嗎?」
朱應也不在意他說了什麼,一心被做法吸引。
「所以…還請朱老爺傳令下去,亥時開始…絕對不能外出,不然一旦不小心破壞了陣法,我恐怕就有危險了。」
蘇衍歌皺起了眉頭,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