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應自然同意蘇衍歌的請求,二話不說便派人去找那仵作先生過來。
看他吩咐下去,蘇衍歌也不再理會,而是走到正對著門口的椅子前,緩緩坐下,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老爺…余先生來了。」
不一會,小丫鬟便進來通報。
「請先生進來吧。」朱應點點頭,抬手示意。
「是…。」
那小丫鬟又退出去叫先生進來,很快一位穿著白色錦服的中年男子背著一個小箱子進了門。
「朱老爺!」
余先生踏進門開,看見面前站著的朱應,先是禮貌問候一句,而後眼神四處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其他人,似乎有些不解︰
「這些公子是…?」
畢竟這是寵妾的房間,幾位陌生男子立于房中,確實有些奇怪。
「這些是主動尋來府上的能人,說能幫助破開此案。」
朱應面無表情,淡淡開口解釋道。
「原來如此…」
余先生了然,連忙對著他們微微行禮。
「余先生,听說您就是這城里最好的仵作了。」
蘇衍歌也是是時候站起身來,面帶笑意,走到余先生面前微微彎了彎腰。
「不敢不敢,無非是年代久些,百姓比較信任罷了。」
那余先生一听面前的小公子這麼說自己,連忙也彎腰謙讓著。
「余先生既然被稱為最好的,自然是有本事的,就不要謙虛了。」
陸之安此時也是開口打著圓場,不然兩人如此寒暄著還不知道要說道什麼時候。
「那…不知尋我來可是有什麼事?」
余先生也不在糾結這個,而且猶豫著開口問道。
蘇衍歌看向了陸之安,似乎想讓他開口解釋,陸之安也不讓他失望,立刻就做了回答︰
「我們來破案,自然需要仵作先生的幫忙,比如您看到了什麼,或是有什麼發現?!」
「公子可能有所不知,我昨日便仔細檢查過尸體,並未發現端倪。」
那余先生也是平靜的回答他們,絲毫沒有一絲不妥之處。
陸之安眯了眯眼,又問道
「沒有不妥之處,那先生憑什麼就說一定是自己害的自己呢?好好的富貴不享,偏偏尋短見,倒真是匪夷所思。」
「這位夫人恐怕是誤食了什麼東西,突然身亡,但是時辰有些久了,痕跡消散了,便什麼都看不出了。」
那余先生依舊是對答如流,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不過蘇衍歌抽了抽嘴角︰
真的就是騙騙外行人唄,這說話漏洞百出,能平靜的說謊也是高手。
實在不想听他扯下去,蘇衍歌也是及時打斷他們的對話︰
「我想同余先生單獨聊聊,諸位可能否先移步院落等候?」
「這…」
朱應似乎有些猶豫,不過陸之安知道阿彥應當是發現了什麼不對,所以連忙打斷了朱應︰
「朱老爺,他如此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也好…」
朱應似乎猶豫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雖然好奇他們會聊什麼,但是既然開口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賴在這里。
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余先生和蘇衍歌,看著房門緩緩關閉,蘇衍歌皺著眉開口︰
「現在沒有旁人了,余先生可以說出些發現了吧?」
「小公子,當真奇怪,我已經說過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公子若是信不過我,自己查看便是。」
那余先生語氣有些不悅,仿佛是被質疑有些生氣。
「余先生別氣,您是百姓心里最好的,自然有本事!只不過…彥某有一事不明…」
蘇衍歌倒是笑了起來賠罪,笑了兩聲,又突然盯著面前的余先生,臉色沉了下來,冷聲問到
「可先生為什麼要說謊呢?」
「小公子,話可不能亂說!」
余先生看著他語氣里已經不悅,把他當成一個套話的人,冷哼一聲︰
「公子,我覺得我們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先生別急著走。」
蘇衍歌似乎看著他有些好笑
「如果彥某說…恰好…剛好…懂得一點醫術呢?先生現在是否覺得,自己的話是不是漏洞百出呢…因為沒有證據,而且說的如此敷衍,也就外行的會信你一二罷了。
說您是最好的仵作先生,但是現在我呢,對您可不能信啊。」
「你!」
余先生到底是猶豫了,這公子年紀小,真的懂這麼多?萬一詐自己怎麼辦?
但是…萬一真的懂呢?那自己的話讓人確實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