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揭竿而起

王茂這種人就是典型的紙老虎,仗著自己身上的一身虎皮為非作歹,實際讓他做點什麼殺人放火的事就慫了,動動嘴皮子欺壓一下手無寸鐵的百姓比較拿手,踫上李初一這種硬茬就栽了,更別說梁川這種煞星。

王茂一罵梁川的家是鳥窩,梁川一拳就搗了過去,正中王茂的面門。缽兒大的拳頭打得鼻血四濺,幾個門牙 的一聲飛了出來,臉上像掛了一個流血的瀑布,鮮血從門面上汩汩直下。只一拳梁川就打得王茂差點去投胎,人就像一根台風吹倒的大蔥,像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今天是活見鬼了,這個鳥村子的人都他麼長了熊心豹子膽了,誰見了官差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特別是這戶人家,殘廢的都這麼狠,上來就弄斷人手,這個主人家一來就讓人見血。

王茂還算是這伙人比較膽大的,他這個主心骨一失去,所有人就慌了神。他們扶著王茂,王茂手月兌臼,嘴里鼻梁都流著血,就剩進去氣,呼出來的氣斷若游戲絲,哪里還有半分精神。

黃貼司這種文職平時殺雞都不會,更沒有面對面地接觸過這種火爆的場面,心里更是慌得不得了,他也是靠著這幫人才一路風光過來的,現在踫上硬釘子了,就怕把他推出去,他不被打死才怪!

梁川甩了甩手,還有點疼,看著這幫稅吏說道︰「把人抬回去,今天的事黃貼司你幫我跟呂師爺或是知縣老爺吱會一下,事情的原由一定要講清楚,他宋知縣要是覺得我現在這些地要交稅糧那我也無話可說,至于這一拳嗎,有些人欺人太甚,我們這些小老姓不得已才出手的。」

王茂挺尸在地上,其他幾個除了牽馬搬糧的,其他的人看著梁川的眼神都有點畏懼,一拳能撂倒王茂他們這些人可辦不到,拳頭有時候代表的就是實力。他們不會傻到自己找不痛快,扛起王茂就準備撤,好漢不吃眼前虧。黃貼司喏喏地應答著梁川的話︰「一定一定……」

梁川這戶已經是北岸的最後一戶了,其他的應收的基本都收到位了,照往年的標準已經是完成得相當漂亮,更別提今年這個大災年了,今天有此一劫也是王茂自己吃飽了撐的,本來什麼事都這麼順利,偏偏這最後一家要找人家的麻煩,能住得起這種大宅的人家,還沒有點本事嗎?

果不其然,黃貼司一回到興化,就先叫來了呂師爺,正巧李成福都頭正在與呂師爺品茶,兩個一听這事差點跳了起來,這可是老虎的啊,王茂這個二愣子惹誰不好,偏偏去惹梁川。

呂師爺覺得這事可大可小,自己沒有能力拿主意,便旁敲側擊地說給了宋光斗听,宋光斗一听肺都差點氣炸了,且不說這梁川在這次大澇中幫他出了大力,給他再添了一筆美名。就是這小子身後那位姓趙的王爺就是不是他們這些芝麻綠豆官能較勁的。

眼下整個江南一片澤國,百姓受災無數,朝庭已經明令讓各州縣先統計受災情況,減稅免役的皇令已經下來了,這些鳥人明擺著是沖著中飽私囊去的,活該被打死。王茂被抬進縣衙,人都還沒清醒過來,宋知縣厭惡地一眼都沒看,就讓李成福把這個敗類扔了出去,革職待他清醒過後,細細查辦。

這些都是做給梁川看的,宋知縣不想直白地向梁川示弱,但是這些面子功夫又得做到位,否則這梁子就算結下了。他有意拉攏梁川,梁川是有本事的人,能文能武,又有強大的背景,惹不起。

李成福看得真替王茂這個鳥人不值當,縣衙里一個吳仁義跟梁川較勁,現在混得要多差有多差,你一個人都頭都不是的小嘍,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也去跟梁川較勁,這下好了,辛苦這麼些年,全泡湯了吧。

葉小釵等人知道了梁川教訓這幫稅吏的事跡後,先是覺得大快人心,但是幾個女人開始擔心起來了,與這些人斗早晚會出事,就怕這些小人打擊報復啊。梁川談笑自若,他哪里會怕這些人尋他的麻煩,宋光斗不尋他們的麻煩他們的都要去廟里還願了。

黃貼司也是暗暗心驚,梁川不僅什麼事也沒有,這王茂怎麼說為宋知縣鞍前馬後跑腿了這麼些年,說扔就扔了,還好自己沒出大頭,這火燒到自己身上,這次也得月兌層皮。

開除了王茂還得有人上,吳仁義最近賭場也全部出讓給了李成福,其他有油水的事業幾本趨于停頓,照這個勢態發展下去,他們一家人不餓死也差不多得上街去要飯了。趁著王茂出事的這個檔子,他使了點銀子正好補了這個缺,以他都頭的身份去收稅有點大才小用了,但是最近實在是手頭緊,不賺點外快日子不好過。

收稅這個事不好說,賺是有得賺,但是畢竟手段太髒了,從老百姓嘴里搶吃食,還落得一個不好听的名聲,所以李成福雖然也很眼紅這個差,但是他還沒窮到那份上,要去做稅吏。他現在手頭有好幾家賭檔,金樓黃媽媽那老婊子已經不行了,徹底將這個聚寶盆過戶給了李成福,他現在是快活似神仙,人在家中坐,錢從天上來,干嘛吃力不討好去收什麼狗屁稅,那能賺幾個錢。

吳仁義以前自己也看不上這個差事,他們暗地里收賭檔的流水都能賺得盆滿缽溢,還真看不上這點小錢。他帶著稅吏出門了,稅吏一看這可是正牌的都頭,能打又有身份,幾個昨天在何麓吃了癟的稅吏就竄掇吳仁義要不要去何麓尋梁川的晦氣。吳仁義可不傻啊,梁川的本事比他高到天上去了,打也打不過,人家現在是宋知縣眼中的紅人,自己兒子梁川也放過了一馬,好不容易什麼梁子都結開了,難道自己會再去找不痛快。

「這個何麓的鄉巴佬不是一般人,你們幾個我看著還算機靈,奉勸你們一句,以後挨著他就繞著遠路走,不然你們有你們哭的時候!」吳仁義只拋下這麼一句,讓其他的稅吏自己去體會了,他自己的手下可是知道這梁川的厲害之處,當初在下亭樓幾個人各種套索槍棒輪流上,就是沒辦法奈何人家。

吳仁義也是倒霉催的,本以為不去惹梁川不與李成福在興化搶地盤,自己去山上其他鄉下收點稅款賺點外快,沒想到他這一去捅出了一個天大的簍子出來,山上的山民竟然硬生生地被他這個名不經傳的小都頭催稅給逼反了!

山上的日子本來就很苦,因為山上的土地更加的貧瘠,大多要麼是瘦得連松柏都長不出來的黃土地,要麼是酸堿度超標農作物長不出來的紅土,大雨一來好不容易扶拉起來的幾棵禾苗又全沒了。今天下了許多雨,山里面發了幾場大水,也死了不少壯勞力,平時靠打獵為生的這些山民雪上加霜,還好山上樹皮到處都是,不然早就吃土了。

山民因為開化程度低,說他們老實吧他們比誰都老實,但是老實人一但越過了底線那可是堪比野獸一般的存在,見人就咬做事不計後果!自古以來最容易造反的也就是這樣的人。

吳仁義一上山,先是挑幾戶刺頭下手,不分青紅地先將人打了個半死,帶吊在樹上示眾了好些天,這些被吊起來的都是村子里碩果僅存的打獵好手,沒有他們更別指望打到什麼好的獵物了。

打完人就開始搜刮了,吳仁義要求每戶居民上交糧食五十斤,雲豹皮三張,野豬兩頭,各種名貴的中草藥酒蛇酒不計其數,其他的什麼丁稅地稅竹稅鹽稅能收的絕對不落下。這哪里是在征秋糧,簡是是在絕戶,今年這鬼天氣,家家都不好過,能不死人地過完今年就算好的了,更不要說交這麼多東西了。

再者說山民是很少交稅的,因為他們沒有戶籍更沒有土地,相當于都是黑戶,他們享受不到朝庭對他們的福利,所以也就談不上讓他們盡臣民的義務了,如果說意思一下一家隨便收個一二十斤米糧,那咬咬牙還能交出來,可是這又要獸皮又要求名貴草藥的,他們要是有這麼些寶貝,還做個屁山民,早就下民去當富家翁去了。

結果是意料當中的,哪里會有人交什麼狗屁的稅,這是赤果果的打家劫舍。吳仁義也不把這些山民當人看,橫豎就是撈不到,那就翻臉,誰家不交就留下半條命,要麼家里的女人來陪、睡,讓這些稅吏爽夠了抵稅。

終于有人受不住這幫土匪的鳥氣了,山民趁吳仁義上山收稅的時候,先設了一個套打死打傷稅吏過半,吳仁義還有些手腳,心膽都被嚇出來了,見風頭不對趕緊就跑,山民們在身後撂下一句話︰「回去給知縣帶個話,老子們就造你們這些狗日的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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