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吟詩

作者︰青島可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哈哈,多日未再彈琴,手上生疏了許多,見笑見笑!」裴距揉著手腕哈哈大笑。只是你笑的這麼得意,真的是不好意思麼?

蕭寒撇了撇嘴,張保卻在撫掌大笑,而且就連穩重一些的元大可也不斷點頭。

君子六藝他倆也習得一些,但是在「樂」這一道上,無論如何也比不上裴距!

顯擺完了,把古琴還給老叟,那些舞女再一次起舞,因為裴距的激勵,動作比之剛剛還要優美三分。

一口抽干酒盅里的美酒,旁邊的侍女趕緊重新給裴距倒滿,一雙媚眼似乎都能滴出水來。

身上有些熱,索性把外袍也月兌了下來。裴距穿著一身白色里衣,頗有些放蕩不羈的對蕭寒說︰「蕭侯,今日高興!老夫剛剛也是獻丑一曲,您看是不是……」

「你彈琴就彈,關我屁事!彈得好了不起啊?」蕭寒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並且在心中暗罵一句。

不過,這也是有些嫉妒心里夾在里面,畢竟像是古琴這高級玩意他那里會?從小在孤兒院,別說古琴了,口琴都買不起!跟音樂有關的他就會吹個口哨,這要放在現在,那都是地痞流氓才干的事情!

「嘿嘿,這個在下甘拜下風,就不獻丑了!」在一堆美女環視下,蕭寒心再大,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對這些狗屁不同,只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蕭寒認輸,不過裴距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搖搖頭,裴距看著蕭寒說︰「音律一道實乃小道也,要說老夫在長安,就听聞蕭侯詩才出眾!不若在此讓老夫幾人開開眼界?」

「哦?還有此事?」邊上的元大可和張保一听,頓時都來了興致,一起轉頭看向蕭寒。

「沒有沒有,都是謬傳而已!」一屋子人都在看自己,蕭寒連忙尷尬的擺手,心里也早就罵開了!

這個老混蛋,怎麼對自己這麼熟悉?在長安自己只是為了給薛盼面前顯擺而「作」了幾首詩,怎麼他也知道?

「非也非也!」見蕭寒不肯就範,裴距也不著急,慢悠悠的晃著酒杯對元大可和張保說︰「你們可是有所不知,蕭侯的一首︰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堪稱一絕!像是這樣豪邁的詩句,老夫認為天底下沒有幾人能作出!這怎麼能算是謬傳呢?」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元大可嘴里念叨這兩句詩,反復幾遍,這才猛的一拍桌子,盯著蕭寒道︰「好詩啊!不知蕭侯可否賜教,讓在下有幸可以听到其余幾句?」

裴距哈哈一笑,不待蕭寒說話,便搶先道︰「我來念給你听,這首詩可是老夫最喜愛的!全詩為︰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怎麼樣,當的起一絕吧!」

「妙啊!」元大可拍案而起,向著蕭寒鄭重一禮︰「沒想到蕭侯還有如此文采,下官佩服,佩服!」

古人就是客氣,這又不是給他作的,看把他激動的!不過心里月復誹歸心里月復誹,人家都施禮了,蕭寒也只得還禮︰「客氣,客氣。」

倆人還在傻瓜一般施禮還禮,裴距的聲音又從一旁傳來︰「蕭侯文采出眾,這自不用多說,今日此情此景,不若蕭侯再作詩一首,讓我等再開開眼界?」

「好!」元大可連連點頭,張保咧嘴大笑!周圍美女更是驚艷的看著蕭寒,讓蕭寒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喝的酒確實有些多,頭腦也有些興奮,蕭寒經不住幾人一再慫恿,只得努力回想有什麼詩句適合在青樓里吟唱。

作詩不是編瞎話,那是需要對應場景的,剽竊自然也是如此!總不能現在把︰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拿出來吧,這樣子不就直接露餡了?

「哪首詩好呢?咦,有了!」低頭想著想著,蕭寒眼楮突然一亮,他正好想起一首詩來,似是正對此時。

抬起頭,清了清嗓子,蕭寒看著一直跟在身邊的那個女子開口念道︰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身誤。

花落花開終有時,總是東君主。

去也終需去,住又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一首詩吟唱完,屋里似乎還有聲音在不斷回蕩。

蕭寒獨自站在房間中間,旁邊其他幾人都在低頭品味此詩,有幾個女子此時更是珠淚低垂。

「不是愛風塵,似是前身誤!」

開頭一句話,道盡了風塵女子多少無奈?如果命運可以選擇,誰又會淪落風塵?最後一句︰「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更是點出了青樓女子對尋常生活的渴望!

「佩服!老夫佩服!」在心里把這整首詩默念幾遍,裴距這才搖晃著起身,向著蕭寒拱手道︰「老夫不光佩服蕭侯的文采,更佩服蕭侯的聖人心思!不過人生在世,總有不稱意之事。有人說︰天生世間萬物,本來就各有身份等級,此乃定數!蕭侯如何而看?」

「嗯?這是誰說的屁話?什麼叫人生下來就分三六九等?」蕭寒此時也是有些燻燻然,听了裴距的話後,想都不想就罵了出來!不過等他罵完之後,本來發熱的腦袋突然間一陣清涼,蕭寒一個激靈,突然閉口不言。

奇怪!裴距剛剛這句話太奇怪了,自己一首詩。就算是有些哀怨,怎麼又牽扯到等級制度上了?

要知道這句話再往下講,就是那句著名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可是當初造反的言論!

心里一片冰涼,蕭寒狐疑的看向裴距,哪料裴距此時卻眼神迷離,搖搖晃晃的來到蕭寒身邊掰著他肩膀道︰「哈哈哈哈,蕭侯說的深得我心!孔夫子之言,被董仲舒修飾後拿來取悅君主,實乃罪人,今日場合不對,以後有機會,你我可以一起研習一下。」

「他說這話什麼意思?」蕭寒心中警笛大作,偷偷看看張保元大可兩人。他倆還在沉寂在剛剛的詩文無法自拔,沒有發現裴距的異狀!

「不是在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所有的讀書人都是孔子的學生麼?怎麼這個裴距這麼奇怪?他稱呼孔子為孔夫子?雖尊敬,但是听起來總有幾分見外,要知道現在其他人稱呼孔子可是直稱︰夫子,又或者至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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