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掠奪中饋6

作者︰腦子吃了漿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霜花回到鸞鳳閣,她福禮喚道︰「王妃。」

「回來了,如何?」蘇澄兒正在修剪著花瓶里的梅枝,細心的她雙眼就沒移開過梅枝,左挑右挑,總覺得不好,怎樣都下不去手。

「沈氏不如王妃,清雲莊的賬尚且輕松,她不能拿下;霽月皇莊的管事亦在沈氏面前耀武揚威,她心高氣傲卻束手無策,帶回了一大筆虧空,此時正在殿下房里鬧呢!」霜花笑道,暫且為蘇澄兒感到高興。

「什麼錦安才女,只會舞文弄墨,到頭來這點事都辦不好,殿下該對她失望了。」蘇澄兒听見好消息才回頭瞥了她一眼,嘴上的弧度微微上揚。

還沒高興半刻鐘,只見周主事急急趕來,抱禮而言︰「王妃,殿下讓賬房支了二十萬兩送去霽月皇莊!」

「什麼!」只見蘇澄兒素手一用力,剪子相合,整個梅枝被掐斷,掉落在地上,花瓣在挨到地面時被震散,淒淒慘慘。

次日,元珍厲目來到攝政王府,其他侍女想攔都攔不住,就坐在正屋里頭等著蘇澄兒出來。

「母親。」蘇澄兒冷聲喊道,直接坐在主位,雙眼卻憎恨地看著一旁招呼元珍的霜花。

「你看你,嫁進王府,把元氏的人通通擠兌出去,他齊延絲毫沒念你的好;你呢,從此閉目塞听,如今齊延勢大,早就想把皇莊那群人給除去,斷了鄭氏的財路,你把這肥差讓給沈氏,沈氏替齊延觸了鄭氏的鱗,你還指望齊延會怒懟沈氏,我元珍怎就生出你這樣的蠢笨之物!」元珍見人就是一頓毫無情面的數落,絲毫不顧忌蘇澄兒是不是王妃。

「母親不也沒和澄兒商量就讓父親彈劾殿下嗎,蘇氏又把橙兒當什麼了?」蘇澄兒冷眸相對,嗤笑于蘇元氏,「你們明知皇室之人最重威嚴,卻妄圖威脅殿下,掣肘于他,這何嘗不是虎口拔須,只會惹怒于他。」

元珍狡辯道︰「母親就你一個女兒,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你以後的地位……」

「元氏早在五年前就沒了,蘇氏不是元氏,也不如當年的元氏兵權在握,母親為了一己之私,劍走偏鋒,還說是為了澄兒好,真是可笑。」蘇澄兒咬唇,扭頭看向別處,明明不忍心,卻還是說出了讓元珍傷心的話。

元珍起身,她們各執己見,絲毫不肯退讓,言︰「齊延想坐上帝位,也知曉你父親握了一封能助他上位的信,你父親最初沒將信件給他,他卻派人來我蘇府盜取,他厭惡你、猜忌蘇氏至此,我怎麼能重蹈元氏的覆轍?」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今細想起來,那日您謀策盜竊之事起,寧錦書與德淑皇後頗為相似,她就像個幌子,有先帝的前車之鑒,她就是試探蘇氏忠誠的幌子!」蘇澄兒面目可憎地盯著元珍,將疑慮變成肯定,寧錦書的確值得被珍藏,可齊延又怎會是那種說愛就愛的人。

「……」元珍觸目,事已至此,即便有所悟,也回不了頭,只能不思悔改的繼續下去,她走近蘇澄兒,言,「澄兒,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走了……」

「說吧,母親這次又想做什麼?」蘇澄兒嘆氣,最終還是妥協了。

元珍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巧的木盒子,抓著蘇澄兒的手,將盒子給她,小聲道︰「這是致幻的東西,齊延放不下寧氏,你便扮做寧氏的模樣誘惑他,只要你誕下世子,母親保證,你父親就會將書信雙手奉上,虎毒不食子,蘇氏就還有轉圜之地。」

蘇澄兒吸了吸鼻子,含淚等著元珍,冷言︰「說白了母親還是在威脅澄兒。」

元珍面目狠辣,笑得陰險,明言︰「我這一生只為元氏報仇雪恨,你父親空有一身真才實學,卻沒有覺悟,如今處處踫壁、追悔莫及,咬起人來連我都驚嘆連連;他為了他的聲名,暗中投靠了陛下,已經不管你了,能不能讓你父親回心轉意,是否留住蘇氏這座靠山,你自己看著辦。」

沒有蘇氏她就斗不過沈悠悠,她這半年的作為早就引起了元珍的不滿,元珍也好久沒管過她了;最遺憾的是,齊延還是對她有所猜忌,僅有的溫存也都是假象。

元珍離去,蘇澄兒又發了一通脾氣,她把屋子里能摔的都摔了,最遭殃的還是霜花。

她擰著霜花的手臂,惡狠狠地嘲諷、訓斥︰「霜花,本宮讓你報信了嗎?你這條狗未免也太忠心了吧!你是不是忘了,你本就是王府的人,這樣忘本,誰敢用你?」

霜花吃痛,急言︰「奴婢不能眼睜睜看王妃被欺負啊!蘇夫人終歸是王妃的母親,定不會害了王妃……」

「啪!」霜花的聲音戛然而止,代替而來的是臉頰火辣辣的疼,霜花不再說話,默默承受。

蘇澄兒正色,高聲道︰「來人,把霜花帶下去,伺候沐浴。」

霜花突然被人架著,驚恐萬分,急問︰「王妃……王妃要做什麼?」

「霜花,等你成了殿下的妾室,你便犯不著看著誰的臉色過日子,也不必為了自己的前程去通風報信了。」蘇澄兒接近瘋魔,再次下令,「帶下去!」

霽月皇莊山間小路上。

伍順常等人卷好鋪蓋出了皇莊,一行十多號人,那夜的探子還笑呵呵的,心里想著那一筆巨款合不攏嘴︰「伍老大,二十萬兩,這輩子咱都花不完。」

有人附和道︰「那沈氏婆娘當真蠢,想從這二十萬里分上十萬,還約好在天香酒樓交易,痴心妄想,哈哈……」

伍順常愁眉不展,憂心忡忡︰「我們,還是得送上這十萬兩,我總感覺不太對勁……」

「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沒有蠢到家。」林間傳來李正襄狂傲的嘲笑,說完走出來,站在小路中間,像極了一頭凶惡的攔路虎。

「你是誰?」那些人舉起了棍棒警惕著李正襄。

李正襄笑道︰「痴心妄想的人。」

「別廢話了,把他們都殺了。」此時樹上又傳來一個聲音,齊延正愜意地靠在樹上,他已經恭候多時了,實在無聊才自然垂了個腿有序的晃蕩著。

眾人看去,伍順常結巴道︰「攝……攝政王。」

齊延道︰「伍內侍還記得本王,實屬難得。」

「小人願將這二十萬兩悉數奉上,懇請攝政王繞了爾等一命。」伍順常立馬跪下,從懷中掏出那一打二十萬兩的銀票,雙手奉上。

其他人面面相覷,丟了棍棒跟著跪了;李正襄見錢眼開,樂呵呵地接過銀票放入了自己懷里。

「伍內侍是個有悟性的,只可惜,晚了。」齊延打了個哈欠,林間又竄出一隊人將他們團團圍住,齊延又言,「父皇信任你,將這偌大的皇莊交于你打理,你卻與鄭氏苟且,替她收斂財富,可真是齊氏的好奴才。」

齊延說完,李正襄下令︰「殺!」

眾人逃竄已然無用,免不了要歸西登天,然,齊延獨留了伍順常一人。

「小人叩謝攝政王不殺之恩。」伍順常于血泊中感激涕零。

夜里,霜花被人押著坐在妝台前,蘇澄兒拿著妝刷點著脂粉在霜花姣好的面容上描畫芙蓉。

霜花露著雪白臂膀被凍得瑟瑟發抖,即便再冷她也小心著呼吸;蘇澄兒滿意的看著自己杰作,替她披上了寧錦書穿過的衣物,這是春日的衣服,略顯單薄,淺藍色的羅裙,水芙蓉開了滿袖。

最後蘇澄兒端來一碗催情之物,霜花眼看著就要叫出聲,蘇澄兒微笑著安撫霜花︰「別出聲,不然本宮毒啞了你,日後就有口難言了。」霜花噤聲,她喘著粗氣,到底還是被灌下了這催情的藥,藥效很快就顯現出來,霜花雙目迷離,張著小嘴渴求旁人的,蘇澄兒又言,「本宮扶你上位,你就,再幫本宮一把吧!」

有侍女通報︰「王妃,殿下來了。」

此時的霜花還有意識,正欲叫喊,那些侍女也不是吃素的,立馬拿了素布將霜花的嘴給堵上;她被丟在蘇澄兒的床上,面色潮紅,扭捏著身子,身體里如烈火灼燒,十分難受。

蘇澄兒整理了一番袖子,出門相迎,禮道︰「澄兒見過殿下。」

齊延直入正題︰「蘇學士讓你轉告本王什麼?」

蘇澄兒微笑言︰「父親說,對不住殿下,他思量再三,有樣東西要交給殿下。」

齊延看了眼蘇澄兒,越過她進了屋子,坐在椅上,道︰「他讓你來做這個轉交者,便是想讓本王垂憐你?」

蘇澄兒笑而不語,婢女拿了桌案上的茶壺提齊延倒茶,茶煙裊裊,茶香四溢,這香味里混著一絲槐花的香氣。

齊延很快就注意到了,問道︰「這是什麼茶?」

蘇澄兒道︰「記得殿下寢殿里種滿了槐花樹,澄兒自知對殿下有愧,費盡心思尋了四月的槐花,沖泡了這一壺槐花茶。」

齊延拿過茶盞,稍稍飲了一口,放下,言︰「十分清甜,王妃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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