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陛下親臨1

作者︰腦子吃了漿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待蘇耀離去,沈獻慶立馬問道︰「悠悠,母親將畫舫交給你打理,期間你都做了什麼?」

「對不起,哥哥。」沈悠悠深感愧疚,她向沈獻慶下跪,然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沈獻慶擊案,大悲︰「糊涂啊!官場險惡,蘇耀破案多年,他可破案,也可嫁禍!」

沈悠悠道︰「這件事,除了悠悠再無第二人知道,悠悠一人做事一人當,若事發東窗,絕不連累沈氏。」

沈獻慶皺眉頻頻搖頭,氣急道︰「是,花燈運了兩三趟,賭石也分開運了兩三趟,足以混淆視听;可你與攝政王合謀,如今攝政王聯合蘇氏打壓沈氏,沈氏是無人知道,若攝政王反水,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置你于死地,你當如何?只你一人知道,何人替你辯白?你是翅膀硬了,有主見了,覺得可以獨擋一面了,父親母親呢?他們如何寵愛你,你叫為兄如何保你?」

「不會的,齊延不會這樣做的。」沈悠悠瞪圓了眼,難以置信。

「無可救藥!為兄也說句實話吧,這事就是齊延身邊的人吐露的,也是齊延毫無辯解就承認的,你想想,蘇澄兒是攝政王妃,蘇煥怎麼可能倒戈齊延?你做的這樣滴水不漏,蘇耀怎麼就查到了你頭上……」沈獻慶大怒,說著說著又不忍心說下去了,嘆氣道,「我現在就派人去東郊盯著,他們若想嫁禍,必然會從這里入手,或許還能挽救,若他們已經將贓物放了進去,那時你再說什麼都月兌不了干系了。」

是蘇煥將事情捅出的,是齊延承認的,是蘇氏查案……

可以月兌掉干系的,這件事一定不是齊延做的,一定是蘇煥怕沈悠悠嫁進去後他女兒的地位不保,就此鋌而走險!

可沈獻慶說的並無道理啊,蘇澄兒是攝政王妃,蘇煥怎麼可能倒戈齊延。

沈悠悠腦子里有兩個想法在打架,她緊拽著拳頭,有些倔強道︰「讓悠悠去吧,悠悠想彌補過失。」

她想去看看究竟,看看東郊的私宅里有沒有贓物,看看她手里的地契是不是擺設……

若是蘇氏臨時起意,那麼東郊的宅子里就還沒有贓物,若是預謀已久,齊延就是罪魁禍首;她手上有能救他的東西,也有可以讓他出不了詔獄,或貶官、或削職,甚至讓他流放的東西。

可她只有物證,沒有人證啊,又能拿齊延怎麼辦呢?

沈獻慶又是一嘆︰「行,你先去盯著,晚些我再派沈均過去幫忙。」

沈悠悠叩禮起身,眼前時而明亮時而模糊,恍惚間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她向門口走去,待沈氏府衛都集結完畢時,可惜沈悠悠身子不爭氣,說暈就暈,倒在了沈府門口。

翰林院。

正屋內,蘇煥正翻著公文,羅侍讀站在一旁侍筆、整理公文,蘇煥執筆,洋洋灑灑寫了兩行字,將公文合上放在一邊,又取了另外的折子查閱。

蘇煥寒暄道︰「羅大人,羅夫人可還好?」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羅侍讀便愁上心頭,更上眉頭,一陣嘆息︰「壽宴上受了驚,一整日下來渾渾噩噩的,下官看得實在揪心。」

「羅侍讀乃恭謙禮教之人,沒記錯的話,羅夫人也是名門淑女,想來夫人定是被波及受罰,唉,沈氏欺人太甚。」蘇煥聞言,搖頭嘆人所嘆。

羅侍讀道︰「如今沈氏被攝政王牽連,也算是惡有惡報了,雖說動不了沈氏根本,一時半會是囂張不起來了。」

「沈氏乃百年氏族,根基頗深,我蘇氏不過三十載,先帝一去,便無人禮賢下士嘍!」蘇煥看似在感嘆,又說的非常輕快,可見他一點都不惋惜齊珩殯天;如今蘇煥擁有的快意,是他違背了在朝為官的初衷換來的,或是這份初衷禁錮著一個本就陰險的人心,如今擺月兌了這份枷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無人擷香芳,留孤當自賞。

何寅走進翰林院,直徑往正屋過去,他作揖︰「學士。」

蘇煥道︰「羅大人,先下去吧。」

「下官告退。」羅侍讀作揖離去。

蘇煥疑道︰「你怎麼來了?」

何寅順便關了門,道︰「東郊的宅子,變成了沈氏畫舫的庫房。」

蘇煥蹙眉疑道︰「怎麼會這樣?這不是讓我拿贓嗎?」

蘇煥根本就沒想過這區區兩件事就能把齊延干廢,也不可能就這樣將他干掉;他只是想讓陛下猜疑沈氏、重用蘇氏,順便給齊延提個醒罷了,他也沒想到齊延會直接入了詔獄,雖然大快人心,可多少是有些惶恐的吧。

何寅道︰「若這宅子是沈氏的,殿下與沈氏都可撇清罪責,也就是殿邊的親衛在構陷他;可是,以秦風的熟悉程度及反應來看,這宅子定是殿下的。」

「這……是殿下的金蟬月兌殼之計?」蘇煥放筆,神思凝重,「其實我多少有些想不通,殿下明明可以在朝中辯白,為何要多此一舉。」

何寅道︰「學士忘了昨夜府中遭賊了嗎?殿下想得到您手中的書信,又不親自問您要,可見殿下與您之間是有芥蒂的;而且,殿下最近反常得緊,對權力也是趨之若鶩,估計殿下也有心打壓沈氏,順便打壓您,盜竊之事也只是想給學士提個醒而已。」

蘇煥挑眉︰「夫人都知道了?」

何寅略微有些笑意,實言相告︰「是霍霆告知了夫人,夫人還說,您藏東西的本事就那樣,她隨便一猜就猜到了,不過夫人看見書信時,也頗為震驚。」

蘇煥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不展眉頭,回歸正事,言︰「依你之見,下一步該如何?」

何寅附耳相言︰「學士為了澄兒姐姐一不做二不休,面對攝政王的警告,不僅不交出書信,相反還直接惹怒了他,這關系已是水火不容;如今學士有意討好陛下,不如……這樣既順了攝政王辛苦布局的意圖,又贏得了陛下的信任,最主要的是,澄兒姐姐少了一個威脅。」

蘇煥聞言展眉,道︰「為確保萬無一失,先隨我去官府查一查東郊宅子所屬。」

何寅頷首,二人風風火火地跑了一趟錦安衙門。

他們竟找到了兩份東郊私宅的地契,而且都是七年前的地契,其中一份蓋了齊延的私印,另外一份蓋了沈府老夫人的私印;這兩份地契,只有一份是真的,另一份便是齊延偽造的。

齊延這份是沒來得及銷毀嗎?二人面面相覷,這紕漏未免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吧!

蘇煥二話不說,直接取了庫房備在油燈旁的火折子,點火燒地契,齊延那份地契在須臾間,化為灰燼。

蘇煥吩咐道︰「你現在去東郊私宅守著,直到大理寺的人過去上封條。」

何寅頷首離去。

大理寺。

衙衛又抓進來一些人,這些人是名單上的最後一批運工,大理寺的官差對他們嚴刑逼供,里面每個人的模樣都慘不忍睹,其中老李頭是管事人,已經奄奄一息;往往供訴過程中有遺漏的,這些官差就會率先找到他,然後對他再施一遍刑。

待蘇耀趕回大理寺,剛好核對他們的口供,這次他有了新發現︰「近一月,老李頭讓我們把剩下沒搬完的賭石搬到了東郊一個私宅的地下室里,後來畫舫里不需要的雜物也都搬了過去。」

這時蘇煥來到大理寺,蘇煥問道︰「如何了?」

蘇耀看著這些口供也是愁眉不展,道︰「東郊私宅怕不是殿下的,若不是殿下的私宅,那個親衛為何要說謊?」

蘇煥為其解惑︰「自然是殿下要嫁禍沈氏。」說完他將官府存留的東郊私宅的地契遞上。

「這……」蘇耀听的一臉懵逼,拿起地契又看了一臉懵逼,地契上最後的印章是嘉欣公主的私印;蘇耀一時歪了嘴,氣道,「親衛是大哥突然送來的,我也是一夜未睡,審問他到早晨,現在你告訴我是殿下要構陷沈氏,那親衛被我打了個半死不活,殿下也的確入了獄,你們不是玩我呢?」

「私宅我已經派人過去守著了,今晚,我們將黃金放進私宅,沈氏在劫難逃。」蘇煥才不管蘇耀如何氣憤,拍了拍他的肩膀,自顧自說著。

蘇耀突然冷了眸子,犀利地問道︰「是殿下的意思,還是大哥的意思。」

蘇耀並不想趟這趟渾水,他破案是為了為有怨之人申冤,為了維護朝中秩序,鏟除不法之徒,蕩平不法之事,不是為了制造冤孽,更不想給自己帶來禍患。

蘇煥陰險笑言︰「若是陛下的意思呢?」

蘇耀有被觸怒到,蹙眉深問︰「大哥何時開始洞察朝中權勢了?如此玩弄權術,恐遭反噬啊!」

蘇煥道︰「你最近沒少幫攝政王做事吧,你敢說你這一月來處理的事就沒有歸附攝政王的意思?」

「我……」蘇耀有些急亂,「大哥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嫁入攝政王府,對攝政王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這也是為了大哥,和蘇氏不遭禍患啊!」

「阿耀,你做都做了,再幫幫為兄,又有何難?」蘇煥盯人,蘇耀自知有愧,啞口無言;蘇煥繼續道,「為兄不要你做別的,只要你不插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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