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些,楊銳也轉頭看過來,顯然是在等他的命令。
俞正峰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下意識的要下車,可卻突然想到什麼。
忙小聲的對著楊銳說道,「楊銳,先穩住他們,上車!」
楊銳听了臉色沒變,卻對著他們說道,「你們等一下,我去看看傷員,如果情況允許,正好可以坐你們的車。」
說著轉過身,卻沒有上軍車,而是來到後面的中巴車上。
卻在他跳上車的瞬間,兩輛車瞬間啟動直接沖了出去。
還在等著他們的兩人,臉色頓時大變,邊大叫著邊跳上車,調轉車頭追了上來。
如果說之前俞正峰也只是猜測情況不對,那現在就很是肯定,對方的絕對不是他們的人。
「做好戰斗準備!」俞正峰見此,直接命令道。
老炮直接將輕機槍架了出來,指向身後追過來的車。
不知是他們根本沒有做好戰斗的準備,還是眼見就到機場,也不再適合明搶,沒追出一會,就退了出去。
楊銳下意識的擦了下頭上的汗,「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看過證件了,沒什麼問題,而且他們也知道我們有傷員,這情況也只有機場的人會知道。」
「應該是我們的通訊被監听了。」俞正峰看著車子消失的地方,遲疑了下,「能用得上這手段的,肯定不是普通的武裝分子。」
「看來K2的人應該已經到了勃亞,只不過應該還沒有那麼多的人,只想利用這種手段……」
「你是說……他們就是K2的人?」楊銳邊說著,也下意識的看向身後,「那他們應該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吧?」
「當然……」俞正峰輕點了下頭,「不過這些人,我們馬上就能送到機場,他們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重兵把守的機場劫人。」
「剛剛他們應該就是想趁著我們到達機場前放松的空檔,過來把人騙到手。」
楊銳下意識的點了下頭,隨後又忍不住問道,「那你是怎麼發現他們的?」
「我只是突然想到,之前使館的人說過,我們在機場的人手也不多,還要守著那里要一起離開的其他人員,我們都到了這里,就算是有傷員,他們應該也抽不出人手來接應我們。」
「就算是因為傷員來接人,可你看他們的車上有醫療設備嗎?」
俞正峰說著輕嘆了口氣,「如果只是這些,到也只是猜測,我看他們雖然表面上和我們的人很像,可不管是動作還是神情地,都有些異樣。」
「說是說不出哪里不對,但總是覺得不對,就讓你上車試探一下。」
說著又反問道,「如果這個是我們自己人,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楊銳遲疑了下,便馬上反應過來,「他們雖然追上來,卻沒有利用我們自己的通訊頻率聯系我們?」
「沒錯,如果是我們自己人,怎麼可能不利用通訊頻道自證身份?」俞正峰收回視線,「算了,暫時不用理會他們,先把人送到機場。」
現在看來,把人送到機場,這些人徹底安全下來,他們才有精力去考慮其他的。
他不是不擔心廠區那邊的情況,但有B組的人在,他是相信他們能解決掉這個問題的。
所以眼前還是做好自己的任務,保護好這些人。
卻在這時,剛剛為石頭處理傷口的女孩站起身走過來,「剛剛那些人……是針對我們的吧?」
听到她突然這麼問,俞正峰還有些詫異的看過來。
女孩臉色雖然難看,但卻帶著幾分異樣的冷靜,「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些人應該就是為我們而來。」
「雖然整個實驗的進度都是由悠教授來掌控,可我們這些人,多少都參與一些重要部分。」
「如果能將我們都帶走,那也就意味著……可以重啟實驗。」
一听到她的話,俞正峰頓時一陣驚訝,「也就是說……即便沒有悠教授,有你們在,依舊可以重組實驗室?」
「沒錯,我們這些人都是經過嚴格審查,所以對于我們,悠教授從來沒有隱瞞過,即是想帶出一批學生,也是為了以後實驗成功之時,有更多可以操作的人員。」
「可這樣一來,我們這些人再加上一個悠教授級別的人物,完全可以重新將這個實驗室再度建立起來。」
「你們怎麼不早說?」俞正峰听完,頓時頭都有些大了的感覺,「怪不得他們這麼緊追不舍的。」
「楊銳,告訴前面加快速度,我們不能再耽誤了。」
听到他的命令,車隊的速度更加快了起來,俞正峰轉頭看向女孩,又問道,「如果你們可以重建實驗室,那是不是意味著……留在廠區的人也是如此?」
「沒錯,悠教授留下來的人幾乎就是一個團隊,即便沒有悠教授,也可以重新組建實驗室。」女孩直接點了下頭。
俞正峰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這麼重要的情況之前竟然不知道。
本以為只有悠教授是最危險的,一定是他們最主要的目標,其他人即便是有危險,也不是他們要的人。
所以這次護送他們出來,也就沒有像對悠教授本人那樣重視。
可就是這份忽視,險些讓他犯了大錯。
女孩似看出問題來,看了看他,「對不起,是我們沒有說清楚。」
當然是他們的問題,可俞正峰也怪自己沒有問清楚。
雖然能看得出來,悠教授並不是那麼信任他們,甚至對他們大多數的事都是保密的,可對于涉及到安全問題,相信她也不會再隱瞞。
可偏偏沒有問過,也就造成這樣的錯。
雖然想這麼多,卻也知道,都到了這個時候,說再多也沒什麼用。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把他們送到安全位置,再回去盯著那些人。
K2這次沒有成功,卻也沒有太過強硬,一方面是他們的人手可能也是不夠,而另一方面,很有可能就是盯上廠區的人。
以他們來說,不管是這些實驗人員,還是廠區的人,都是一樣的,只要能重建實驗室。
俞正峰越是想這些,心頭就越沉了下來,因為事情看起來越來越復雜了。
還好這個時候,車隊終于進入到機場範圍。
通訊器響起,「毒狼,你們什麼情況,剛剛突然聯系不到你們。」
听到這個,俞正峰深深嘆了口氣,「我們見面說。」
終于見到真正的接應人員,這次到是不用擔心,除了有穿著軍裝的人員,還有同樣剛剛趕來不久的歐陽輝。
俞正峰才見到他,便直接跳下了車,將人員帶了下來,「他們你也都熟悉,我就不介紹了。」
歐陽輝忙點了下頭,「帶他們進房間吧,這里雖然安全可畢竟……不是我們自己的地盤,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說著又想到什麼,「醫務人員都準備好了,你們的傷員,馬上帶過去。」
俞正峰應了一聲,讓人將石頭送過去。
隨後邊護著人進樓內,邊直接說道,「剛剛通訊中斷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來接應的人。」
歐陽輝一怔,隨後臉色便是一變,「我們沒有派人去接應!」
「所以那個是假的,也是針對他們而來的。」俞正峰指了指身後的人。
歐陽輝頓時臉色有些難看,「多虧你們識破了,否則真的要出大事。」
俞正峰擺了下手,「已經過去了,就不用再提,我現在擔心的是,情況似乎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
歐陽輝听到他的話,臉色也是一沉,「听說你們之前也受到襲擊?」
「沒錯,兩次襲擊,一前一後幾乎是要致我們于死地的。」俞正峰直接將情況簡單說了一下,「偷襲者看起來是本地的武裝人員。」
「可本地的武裝人員不會盯著我們,更不會提前得到情報,然後在那里埋伏我們。」
听到他的話,歐陽輝沉默了下,「你是想說……悠教授他們也有危險?」
「他們為了幾個並不算重要的工作人員,都能用上這麼多的手段……」俞正峰說著搖了搖頭,「不難想出,如果是悠教授,他們會怎麼做。」
「現在那個地方他們也許還不敢明目張膽的發起武裝沖突,可已經敢在偏僻的地方偷襲,如果等到局勢不受控制,到時就不再分是不是城市里了。」
歐陽輝深深的嘆了口氣,「我明白了,這樣的情況我會同他們公司的人溝通,盡量的讓實驗室的人提前撤離。」
雖然依舊沒有確切的回答,可俞正峰知道他也只能做到這里,不管是實驗室撤離,還是讓悠教授離開,都不是他能做得了決定的。
帶著眾人進了樓內,歐陽輝直接說道,「這棟樓現在都是我們的人,外面有使館的人保護,其他人不能進出。」
「而且武裝人員現在怎麼樣,也不敢沖擊機場。」
對于他們,俞正峰到是放心的,畢竟之前也是歐陽輝帶人負責安全。
現在機場也是一樣,而且只有一天的時間就要回國,他相信他們不會再有問題。
所以也不再跟他向里面走去,直接說道,「我們的車來的路上出了些小問題,勉強堅持到這里。」
「但我們沒有時間在這里停留,也不具備修理的條件,能不能重新提供一輛其他的車,我們要馬上回去。」
歐陽輝有些意外,可隨後明白了他的擔心,直接說道,「我可以給你們準備一輛新車。」
說著卻又道,「只不過我們現在車輛也有限,不太可能再調整出一輛中巴車來。」
俞正峰想了下,最後嘆了口氣,「算了,反正等悠教授他們轉移的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到時再說。」
「現在能讓我們回去就行。」
有了他的話,車輛到是很快準備好不說,張天德听說他們要走,也從醫療室里跑了出來。
一個立正站到他們的面前,「隊長,連長,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你回什麼回,跟著飛機回國去。」楊銳想也不想的說道,「回去好好養傷,以後有的是任務的機會。」
「我不。」張天德直接說道,「你們現在正缺人的時候,我的傷又不嚴重,剛剛已經處理過,只要休息幾天,不但不影響行動,還可以戰斗的。」
見他這樣堅持,楊銳也是一窒,「誰給你時間休息,如果回去的路上再遇到襲擊怎麼辦?」
「遇到襲擊我也可以戰斗,只要不是機槍,我就沒問題。」張天德倔強的說著。
俞正峰無奈的搖了搖頭,「把他帶著吧,他說的對,我們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少了他一個,就少了一個重火力。」
「再說了……人家飛機上不見得有他的地方,到不如跟我們回去。」
楊銳險些沒被他氣笑了,但看了看張天德一臉的激動,最後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走。」張天德說著,便要向外走去,那表情真的是怕誰把他留下。
俞正峰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個兵……還真不錯。」
「不錯什麼,呆的不行。」楊銳無奈的搖了搖頭,「要不怎麼叫他石頭呢,一根筋。」
「一根筋用好了,也有他的優勢。」俞正峰卻直接替他說著。
而車的問題解決了,人也一個不少的帶回去,俞正峰簡單的將人交接了一下,便和歐陽輝告別。
「真是抱歉,沒辦法抽出人來支援你們,你們回去的路上,千萬小心。」歐陽輝看向他們一臉的擔心。
俞正峰到是了解他們現在的狀況,直接擺了下手,「我們現在身邊沒有這些人,應該不會有危險。」
「反而是你們在這里,要特別的注意。」
歐陽輝听了下意識的看了眼才剛剛被安頓下來的一群人,「你放心吧,你們冒著生命危險把他們送到這里來,我就一定會把他們送回國。」
有了他的保證,俞正峰也不再多說,下意識的想敬禮,可隨後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掩飾身份,便尷尬的笑著放下手,對著他們擺了下手,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