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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孩子們都過來吧。」
劉半夏對著實習生們招了招手。
剛上班，還沒啥患者，實習生們就趕緊跑了過來。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更好的消息，你們打算先听哪一個？」劉半夏問道。
「我的天啊，劉老師，您饒了我們行不行？」許一諾直接就炸毛了。
根據對劉半夏的了解，他這個所謂的好消息，就是磨難的開始。當初到兒科和ICU輪轉動活，他也說是好消息來著呢。
「哎……，下午分來一台肝門膽管癌的手術。究竟有沒有擴散還不是很清楚，可惜了。」劉半夏笑眯眯的說道。
實習生們恨得牙癢癢，知道劉大魔王這又是拿手術吊著大家伙。
「劉老師，算你狠。這個是好消息了吧？我們抓鬮啊，還是競拍啊？」許一諾投降了。
「競拍就太不厚道了，抓鬮吧。不過還是有一定的優先順序的，打算先把肝膽手術吃透的，這個確實是可以享有優先權的。」劉半夏說道。
「這個是不是好消息，我也好久都沒有做過這麼復雜的手術了。如果有了擴散，可能做起來還會復雜。」
「事先聲明啊，我現在還沒有調閱那些檢查報告呢，僅僅是听主任說了一嘴。他老人家可能覺得我最近有些閑，到時候你們自己決定誰跟著上台，兩名喲。」
「你們就說吧，這是不是好消息？也算是在你們領取畢業證，跟二院簽合同之前送你們的小禮物。算不算？」
六小只齊齊點頭，這個確實可以算。
這麼大的手術，就算是偶爾能夠跟周書文看上一兩台，那也是偶爾的。實際上排隊的人太多，很多時候也只能遠遠看。
「好了，那麼接下來，我再說一個勁爆的大好消息。」劉半夏美滋滋的說道。
「身為主任的弟子，我覺得替主任分擔一些手術是分內之事，也是弟子應盡的職責。所以我打算跟主任主動請纓，多要一些手術來。」
「基本上保證每天一台三級或是四級手術，替主任分憂。然後呢，這些手術就由你們來選、你們來跟台，每人一台的權利，咱們連著玩六天。美不美？」
實習生們傻眼了，這個確實是非常美的，讓自己去挑選患者去，就能夠查缺補漏。在哪方面的手術欠缺一些的，就可以有側重點的挑選啊。
「當然了，光這樣也沒啥意思。現在就診的患者比較多，這六天也不能浪費掉，一些小手術還是要加上一台或是兩台的。」劉半夏又接著說道。
「是不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你們想得沒有差，這就是我要送給你們的上崗大禮，開心的刷手術吧。」
實習生們想哭，不是被感動的，而是愁的。
刷手術啊，那是啥樣的人生經歷啊，有那麼一次已經留下了刻骨銘心的印象了，咋還玩啊？
大魔王不愧是大魔王，自虐順便折磨人，還能說得如此的清新月兌俗。
「難道此時不應該有掌聲麼？」劉半夏又開口了。
「劉老師，您夠狠。」黃波豎起了大拇指。
其余的五個，包括蘇文豪，也將自己的大拇指給挑了起來。
這樣瘋狂的事，也就是劉半夏能干得出來。
如果說都是一二級的小手術，闌尾切除啊、膽囊摘除啊、疝氣修補啊等等，這樣的小手術猛刷一通還沒啥。
可是剛剛說的是啥呢？每天保證一台三級或四級的手術，這樣的手術，分分鐘就可能變成五六個小時的手術時間啊。
到時候再做一兩台小手術，這一天基本上就都在手術室里度過了。
「感動不感動？」劉半夏接著笑眯眯的問道。
「感動、感動，您跟主任說了麼？」許一諾問道。
「這就說去唄。」
劉半夏丟下一句話，又往周書文的辦公室走了進去。
剩下的六小只互相看了一眼，齊齊露出了苦笑。
遇到這麼一位瘋狂的指導老師，也不知道是有多大的「福氣」。說瘋起來那就是無邊無沿，還是毫無預兆的那種。
今天劉半夏過來的時候，劉依清和許一諾是最先看到的，還說看小狗娃的事呢，連休息日都計算好了。
然後呢？劉大魔王一抽筋，要給你來個上崗的豪華大禮包，誰吃得消啊？
也就是五分鐘的時間吧，劉半夏笑眯眯的從周書文的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其實實習生們是盼著主任不要任由劉大魔王這麼瘋狂，可是看到他臉上的笑臉，基本上也不用想別的了。
「好了，你們先研究下午誰跟我上台，兩到三人吧。也別耽誤了急救中心的活，然後再看主任的患者去，挑選中意的手術。」劉半夏說道。
「至于說相關的小手術，不上台的時候可以劃拉劃拉，我還得找老王去，預訂一下手術室。」
本來應該是很開心的事情，可是現在的實習生們就開心不起來。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的六天，肯定是比在ICU和兒科輪轉還要累的。
「好家伙，你是要把他們折磨死啊，你撐得住麼？」給患者處置完的石磊湊了過來。
「撐不住也得撐啊，你就想吧，我跟主任一說，主任就同意了。這段時間應該是累壞了，勞心勞力的。」劉半夏說道。
「實在不行你也抓點緊，也幫主任分擔一下唄。改上的手術也得上，大不了等麻醉科稍稍寬松一些的，請他們吃飯去。」
「你以為我沒上啊？已經從主任那邊領過來三位患者了。」石磊苦笑著說道。
「不過大手術我還不敢領，自己心里邊都沒啥底呢。常規的還行，復雜的光我自己我怕撐不起來。」
「不至于吧？老大，對你自己你得有信心。這可不是為了恭維你啊，我也看過你的手術，我都是你給帶出來的，你做手術的細膩程度，我覺得是沒問題的。」劉半夏嚴肅的說道。
「主任的手術之所以又產生了積壓，就是一些復雜病例慕名而來。然後還有別的事要佔去一些時間，我覺得啊，不管是咱倆，還是魏哥，都得把技術再往高推推了。」
「實習生這邊，給我的感覺，許一諾、劉依清和蘇文豪在肝膽手術方面的理解更透徹一些。將來你選一助的時候，可以傾向于他們。」
「剩下那三個在胃腸手術方面有一些優勢，不過他們的水準都差不多，其實都是很可以的。」
石磊點了點頭，「他們的基本功被磨練的確實很扎實，回頭我琢磨一下吧。哎……，跟你在一起啊，壓力太大。」
「等這一波忙過去的，說啥也得好好請我們吃頓飯啊，咱都不用去進寶，食堂就行。你先找老王去吧，今天上午他不上台。」
「就知道欺負我，我還是介紹人的家屬呢，咋不請我吃飯呢。」劉半夏嘀咕了一句，然後也顛顛的往麻醉科跑。
可不是說這個手術你想上，就能上的。這是原本沒有安排的手術，現在就要打算麻醉科的上台計劃，相當于增加了額外的工作。
要是不將老王同志給擺平，這個活也不是那麼好干。
其實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趁著卸任住院總的這段時間多做一些手術，等真正卸任之後也就不用那麼忙了。
「你是要瘋啊？你自己瘋就行了唄，為啥要給我們拉下水？」
听完他講述的情況，王磊都快哭了。
「哎呀，我剛剛跟主任請示的時候也多問了一嘴。貌似招來了兩名麻醉科醫生，優先配給咱們急救中心呢。」劉半夏說道。
「就說我做這些手術吧，哪里是為了我自己啊，絕對是為了咱們主任。你就沒有發現，自打當了這個副院長以後，主任明顯疲憊了好多？」
「有啥辦法啊，主任經常上手術，還得開會、還得處理一些文件。就這麼說吧，除了在手術室，就是在工作，哪里有多少閑的時間啊。」王磊說道。
別看劉半夏是周書文的弟子，在這些事上真的未必有王磊了解得多。
一台手術好長時間，都是他們這些麻醉醫生陪著度過的，偶爾也會聊天，舒緩一下情緒。
「就是因為這樣嘛，所以我要刷一刷，王老大盡可能的給安排一下唄。反正我每周也是有手術安排的，我無非就是加上那麼一點點而已。」劉半夏說道。
「這就相當于啥呢，把集中的兩天，往其余的幾天上分散了一下。誒？下午的那台肝門膽管癌是不是你上啊？主任也交給我了呢。」
「走走走，看你就來氣。等把手術報上來，我看著安排吧。完事請吃飯啊，我們一天天都夠忙的了，你還給我們添亂。」王磊無奈的說道。
對上劉半夏，他也是沒咒念，這貨有時候就是能磨人。
跟劉半夏上台也是有些好處的，最起碼他的手快，能夠節省一些時間。利用這些時間呢，也是能休息一會的。
只是他還是有些搞不懂，為啥劉半夏又發瘋了。為周書文分擔壓力是一方面，可能也是因為那個副主任競聘鬧心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