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1 難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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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能行不?」

沉默了一會兒後梁曉琳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這個事……,不好操持,難辦啊。」劉半夏哭笑不得的說道。

「剛剛我想了一下,如果是一個小時之內的小手術,那都屬于正常情況。哪怕是需要開月復,只要給患者做好了術前引導,術中再分散一些注意力,勉強也能撐過去。」

「可是這是冠狀動脈搭橋啊,你想一下,換成你躺在手術台上,我在你的心髒周圍操持,你會有啥樣的想法?」

「這還是咱們學醫的人呢,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講,那份壓力得多大。我估模著夠嗆,這台手術的風險太大了。」

「如果手術過程中患者情緒過于激動,很可能的一個後果就是手術失敗,甚至可能會失去患者。」

「而且這台手術過後,也可能會給患者留下一個很嚴重的心理陰影。沒有一定時間的心理疏導,肯定是不行的。」

「沒別的法子了?這是要命的手術啊,不僅僅可能要了患者的命,也可能要了咱們的命。秘書啊,咱們得慎重。」

梁曉琳翻了個白眼,「已經不能再慎重了,就患者這個情況,說不上什麼時候就堵死了。到時候連搶救的機會可能都沒有了,要不然也不會想這個法子啊。」

「這不是沒辦法了麼?要不是覺得你平時挺能花言巧語的,也不會找你來了。主任那邊我哥回去溝通,患者這邊你來負責咋樣?」

「反正你是住院總,心外的患者也是你的患者。你願意不願意的,你都得管。這是救患者的命呢,要不然你就想個法子。」

「那個啥,溶栓不行麼?」劉半夏心虛的問道。

梁曉琳都沒說話,僅僅是瞟了他一眼。

「嗯……,這麼嚴重了,肯定是不行的。」劉半夏只好自己回答。

「我跟患者見一面吧,顱腦手術清醒的倒是偶爾有,冠狀動脈搭橋的手術也清醒著玩,愁人啊。」

他也知道,這是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唯一的辦法了。

就像梁曉琳說的那樣,這是在救患者的命。但凡有別的能夠解決的法子,也不會做這樣大膽的決定。

梁曉琳倒是輕松了,還對著劉半夏揮了揮拳頭。

其實這個活是應該她來做的,只不過她可沒有信心能夠做好。這時候就需要劉半夏的「花言巧語」了,現在就可以隨便用。

跟著梁曉琳來到了病房,那位患者現在的精神頭很差。畢竟經歷了一次過敏反應,這就是搶救及時,要不然都可能會丟掉命。

「醫生,這個手術的法子想出來了?」患者的妻子問道。

「目前我們還在探討,我是來看看他的情況。」劉半夏笑著說道。

「我不行了吧?手術也做不了,沒救了吧?」

這時候患者開口了。

「其實還是有一個可行方案的,就是不知道你對自己有沒有堅定的信心。」劉半夏說道。

「醫生,得咋做啊?」患者的妻子問道。

「做清醒手術,我們做高位硬膜外麻醉。」劉半夏說道。

「結合目前您的情況來看,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如果僅僅是通過藥物控制,能不能管用先不說,即便是管用了,什麼時候能夠發揮作用也是兩說著。」

「做高位硬膜外麻醉,就能夠規避到麻醉藥過敏的問題,能夠讓您的手術順利進行。但是缺點也有,因為這樣的手術您會保持清醒。」

「再加上您這台手術需要的時間還很長,您到時候肯定會有一定程度的恐慌與緊張,就會給手術帶來危險。」

「相關的手術過程還是不變的,這一點是需要額外跟您交代的。你們必須要考慮清楚,而且也需要給我們提供一些能夠舒緩您情緒的事情。」

梁曉琳詫異的看了劉半夏一眼,沒想到他就這麼沒有任何鋪墊,直截了當地就跟患者講了出來。

「醫生,沒怎麼听明白,您能說得清楚一些麼?」患者的妻子皺眉問道。

「簡單的說,就是您的丈夫會在手術的過程中全程保持清醒。」劉半夏說道。

「這樣的大手術需要做很長的時間,預計要達到四個小時以上,而我們的情緒波動對于身體指標都會有一定程度的影響。」

「比如您過于緊張或是恐慌的情況下,肯定會影響到心率與血壓還有一些腎上腺素的分泌,這就會給生命帶來危險。」

「醫生,那要是戴眼罩、听音樂行不行?」患者妻子問道。

劉半夏搖了搖頭,「並不是說不看、不听,他就不會想了。相反的,那麼長的時間里,可能會想更多。」

「所以我們應該找一個溝通的渠道,將注意力給分散掉。要不然這台手術的風險性真的太大了。」

「那……,我進去陪著他呢?電視上不還演生孩子可以跟著一起進去麼?這次算是換過來,也行吧?」患者妻子又接著問道。

劉半夏皺了皺眉,還是搖了搖頭,「這台手術跟產科的手術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到時候您可能會比他更受不了。」

「手術台上的情況,並不是說誰都能夠支撐下來的。就算是很多醫學生在剛接觸手術台的時候還會有驚厥和嘔吐的現象呢,更不用說普通人。」

「難道他就沒有別的愛好麼?隨便的什麼愛好都行,比如說想看的電影啥的?到時候我給手術台裝好播放器,可以看電影。」

「我喜歡釣魚,每次工作壓力大的時候,都會找上朋友們去釣魚。」患者開口了。

劉半夏咧了咧嘴,「咱們還是換一個吧,我也沒法給你在手術室里弄個魚塘啊。但凡能夠分散注意力的,都是可以的。」

「要是時間短的話,我還能陪著您聊天。可是時間有些長啊,那麼長的時間里我都不知道該聊啥。」

「現在還不是很著急,這個事情你們先慢慢考慮。只要你們想到了能夠分散注意力的法子,咱們就可以把這台手術給做下來。不管多晚,咱們都能做。」

「哎……,謝謝醫生。」患者嘆了口氣。

劉半夏給梁曉琳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出了病房。

「咋辦啊?」梁曉琳苦著臉問道。

「等吧,等患者找到他能夠感興趣的事,要不然這台手術就上不了。」劉半夏搖了搖頭。

「在這樣的事情上沒法跟患者花言巧語,雖然屬于必須要做的手術,但是患者要是沒有一個十足的心理準備,很可能就下不來台了。」

「這台手術的關鍵,就是手術的時間比較長。這就讓手術過程中存在很多的變數,所以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梁曉琳點了點頭。

這是她忘了考慮的一個因素,忽略了手術的時長。

她的心中想著的就是這位患者只有做這台手術才能夠保住命,要不然血管堵死的情況隨時都可能會發生。

「你們跟患者商量得怎麼樣?」

回到了大廳後陳學海問道。

「現在患者在考慮呢,也在想什麼事情能夠分散他的注意力。」梁曉琳趕忙說道。

「主任對這台手術啥意思?」劉半夏問道。

「主任倒是支持,但是也說了要做好患者的工作。清醒手術要比全麻手術的風險性更大,更容易出差。」陳學海說道。

「本來手術中就很容易出現意外的情況,患者清醒的時候就會讓意外發生的可能性更多。我現在都有些愁了,我都沒有做過清醒狀態下這樣級別的手術。」

「我也沒看過呢,這台手術不好做啊。你要不要先找地方休息一會兒去?等患者有了決定我再通知你。」劉半夏說道。

陳學海點了點頭,「能勸就勸一下患者吧,不能勸的話也沒辦法。」

「劉老師,不能想想別的辦法麼?」許一諾問道。

劉半夏搖了搖頭,「啥辦法都沒有,這是唯一能夠解決的辦法。一個麻醉藥物過敏,就已經封死很多的路子了。」

「患者的情況又這麼復雜,連支架都沒法做,只能做旁路移植。要不然你們誰能想出一個好法子,我承包他一年的豬蹄。」

實習生們咧了咧嘴,哪里還有別的辦法啊,這是唯一的選擇。

「劉老師,那患者要是在手術過程中還緊張呢?」劉依清問道。

「盡可能疏導情緒、分散注意力唄,別的辦法都沒有。」劉半夏說道。

「開顱手術中的清醒案例比較多,回頭也可以跟神外的請教一下,看看他們都是咋打發時間的。」

「不過跟咱們這個還是有些不同,畢竟這個是患者全程清醒。麻煩啊,就看患者自己咋想吧。如果過不去心里那關,除非又發生心疼了,要不然都沒法做搶救。」

「你們沒事也琢磨一下,看看怎麼才能分散患者的注意力吧。我估計啊,患者自己也想不出來啥。」

這可不是他下擔心,而是真的可能發生。

現在的患者心慌得很,這時候的想法肯定也是有些不靠譜。所以就得多準備一些方案,作為應急預案。

還是那句話,權力是患者的,他們能夠做的只是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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