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6 打了一個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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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檢的結果沒有任何的意外,哪怕現在僅僅是作為粗略判斷的一個參考,也是有一定意義的。

「劉老師,我了解到一些情況。」

給患者做完了月復水穿刺引流的李浩走了過來。

「啥情況?」劉半夏問道。

「患者的父親不是咱們濱海市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離婚。不過能不能過來做配型,這個暫時還不清楚。」李浩說道。

「好歹也算是有一個機會吧,他父親的家庭條件怎麼樣?」劉半夏又接著問道。

「這個我也沒听到,就是在做手術的時候隱約听到了患者的母親打電話。」李浩說道。

「估計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現在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會打電話吧。都是為了孩子,確實也挺難。」

劉半夏點了點頭,「剛剛我想了一下,等下次咱們再到校園做急救知識科普的時候,也把乙肝攜帶者和喝酒的事情提一提。」

「如果這些孩子們能夠在小時候就接觸這些知識,等將來他們長大以後,多少還是能有些作用吧。」

「好的,劉老師。」李浩應了一句。

今天對于他來講最大的一個收獲,並不是跟劉半夏一起診斷出來病癥,而是見識到了劉半夏考慮問題的全面性。

只有這樣細致全面的考慮問題,所以劉半夏在接診的時候往往就會看到一些別人忽略的東西。

哪怕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每一次也都在給自己提醒。但是在下一次接診的時候呢?自己好像還會選擇性忽略。

「老李同志,想啥呢?這麼出神。」

李浩還在琢磨著呢,許一諾背著手溜達過來。

「沒想啥,就是覺得劉老師考慮問題所處的角度,很多時候都跟咱們不一樣。」李浩說道。

「我還以為是啥呢,這不是太正常了嘛。」劉依清無所謂的說道。

「要不然他咋是大魔王呢?問你個事,你說石老師結婚,咱們用隨禮不?本來是想問諾諾的,她還有點忙。」

「正常的情況吧,咱們是應該隨禮的。但是現在這樣的大環境,隨禮的話還容易給石老師找麻煩。」李浩說道。

「其實我也琢磨這個事來著,要不然咱們一起湊錢給石老師的家里邊買個小擺件?不會很貴,還能體現咱們的心意。」

「行嗎?咱們也不知道石老師喜歡啥玩意啊。」劉依清說道。

「那個啥,要不然還是問問許一諾?或者直接問劉老師去?」李浩也有些沒轍了。

這個同樣是困擾他的一個問題,原本是打算下班以後,湊一起跟大家伙商量一下。

現在劉依清過來問了,那就一並解決了吧。

劉依清呢,都沒有任何的停頓,直接就往劉半夏那邊走了過去。

李浩看得只剩下了苦笑,倒是忘了劉依清的性子,想啥就干啥啊。

「你又過來干啥?想要獲得表揚嗎?」劉半夏笑著問道。

「劉老師,石老師都要結婚了。能隨禮不?」劉依清問道。

「你們就用不著了,隨禮還吃不到喜酒,太虧。」劉半夏一本正經的說道。

「總覺得好像不是那麼回事,結婚啊,同事之間不都是要隨禮的嗎?」劉依清皺眉問道。

「還有啊,石老師也教過我們很多東西呢。尤其我們在解剖學方面的知識,在石老師的筆記里也學到了很多。」

「想要隨禮的願望很強烈?」劉半夏笑著問道。

劉依清認真的點了點頭。

「石老大,你過來一下。」

劉半夏喊了一嗓子。

劉依清傻眼了,這是要干啥?咋還喊石老師過來啊。

然後她就虎視眈眈的盯著劉半夏,覺得大魔王要把自己出賣。

不遠處看著的李浩趕忙一個轉身,還是先到大魔王看不到自己的地方去吧。

「干啥啊?會診嗎?」走過來的石磊問道。

「不需要會診,劉依清想要問問你,你結婚得隨多少錢。」劉半夏笑著說道。

石磊笑著看了劉依清一眼。

劉依清那叫一個愁啊,大魔王太壞了。

「十塊八塊發個紅包意思一下,這就夠了。」石磊說道。

劉依清都以為自己听差了,石老師咋也會開玩笑了呢?十塊八塊的,那算啥錢啊?

「也算是這個貨帶了一個好頭吧,他結婚和生寶寶都沒有隨禮那麼一說。所以咱們急救中心的底子就打得比較好,你看誰家有事情的時候收過禮金?」石磊又接著說道。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要不然也都是隨來隨去的。就是那麼些錢,今天走到這一家、明天走到那一家。」

「咱們也不指望辦事情發家致富啊,所以這個事情就不要想了。等將來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們作為長輩倒是可以給你們隨點。」

「咋會這個樣子呢。」劉依清郁悶的問道。

「咋就不可能是這個樣子啊?有些事情總會有一個開始不是。」劉半夏笑著說道。

「你就別想那麼多了,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明天反正有喜糖吃、有糕點吃,這就行了唄。」

劉依清點了點頭。

自己好像是听懂了,好像又沒有听懂。

反正她知道,既然劉半夏和石磊都這麼說了,肯定就不能隨禮了。你就算是隨了,石老師也不帶收的。

「嘖嘖,我還等著呢,咋就沒人問這個事呢,也好顯示一下我的人格。」石磊笑著說道。

「好家伙,你啥時候變得這麼調皮了?要顯示的話,也是我先顯示啊。」劉半夏說道。

「說點正經的吧,現在這樣真的挺好的。要不然隨著咱們急救中心人數的增多,家里邊各種事情也會增加很多。」

「咱們的收入還可以,就算是隨禮的話也能撐得住。這些剛剛賺了點小錢錢的,以後可就不好玩了。」

「也是這麼回事,其實也是在給大家伙減負。」石磊點了點頭。

其實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規定是一方面,能不能真正遵守下來,就是另一方面了。

這也就是劉半夏跟石磊往常的關系就很不錯,所以能夠這麼直白的講出來。要是換成別人,多心一下的,可能會听出來別的意思。

其實劉半夏是真的不希望急救中心的同事們因為這個事情而困擾,這也是一個社會性的問題啊。

反正打下了啥基礎,以後也就都沒什麼問題了。

有例可循的情況下,就好拿章程。

「對了,我听他們念叨,你又收了一個肝硬化晚期的患者?」石磊問道。

「是啊,明天早晨再補測一個肝功。」劉半夏點了點頭。

「不過就算是從現在的影像和血檢結果來判斷,也到了失代償期。至于說還能撐多久,能不能尋到合適的肝源,這個都沒個準數。」

「這個還真的很不好處理啊,我接觸過一位患者,他在失代償期堅持了十一年。」石磊說道。

「這位患者的情況還稍稍好一些,畢竟還沒有嘔血呢。」劉半夏說道。

「希望現在的一些治療還是能夠發揮一些效果,給小伙子多爭取一些時間吧。他的母親啊,也是真的挺不容易的。」

「也沒轍,很多的患者家庭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困難。」石磊說道。

「不管是多麼幸福的家庭,在有家人得了重癥疾病之後,都會給這個家庭壓上重擔。有的家庭能撐過來,有的家庭就被壓垮了。」

「醫保這一塊,能夠給做一定程度的補充。剩下的那些,就只能看各個家庭的實際情況了。」

「至于說商業保險這一塊,要是投保正確的話還沒啥。現在不也是說嗎,有好多的保險都是糊弄人的。」

「簽合同之前是啥都保,簽完了之後就是這也不保、那也不保。真正有閑錢的買點還行,要不然就干脆別踫。」

「其實也是因為這里邊的套路真的是太多,保險公司的從業人員,業務壓力也是很大的。有時候為了完成業績,也是順嘴忽悠。」

「這些就用不著咱們跟著操心了,你以後也得多注意。別胡亂的動心思,到時候不好處理。」石磊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我也就是想想而已。」劉半夏笑著說道。

「我現在才經歷多少患者啊,等時間再長一些的,我都不知道我還會不會想這麼多。也算是咱們的職業病吧,是吧?」

石磊懶得搭理他了,溜溜達達的走到了一邊去。

明天是最後一天上班,今天也得是多想想,看看還有啥沒有交代的事情。

就算是有劉半夏和魏遠幫忙看著,他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就是了。

科室里收治的那麼多患者,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不管不問的。

這邊的劉半夏也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該說不說,今天這位患者的接診確實有些傷腦筋。

患者的母親對他的觸動很大,未嘗沒有動過幫忙打個申請的想法。

可是針對這位患者而言,他就算是申請了,也是杯水車薪。而且呢,還很容易開一個不好的頭。

很多事情光有滿腔的熱血是干不來的,不能只局限于一兩個患者來考慮問題。

得站得高一點,全盤來考慮整個急救中心的運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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