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0 放棄也是一種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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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半夏這頓飯吃得是非常滿意的,雖然只是食堂的工作餐,對于他來講也是蠻可以。

飯菜是可口的,量還那麼大,這就非常OK。

「喲,許哥,咋還愁眉苦臉的過來了?」

往回走的路上,正好看到迎面走過來的許輝。

「真是怕啥來啥,透析後患者的情況有所恢復,思維還變得清晰了。給孩子們一頓埋怨,好懸沒直接把透析的管子給拔了。」許輝苦笑著說道。

「許老師,真的啊?那患者是真的有過預先指示啊?」許一諾詫異的問道。

許輝點了點頭,「後來也就是我們又勸了勸,這才能夠堅持下這次的透析。不過下次啊,基本上就不會有任何的治療介入了。」

本來很開心的場面,隨著許輝的話讓大家的心情低落了很多。

這樣的情況在醫院里是經常發生的,可是就算是劉半夏他們這些人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心中難免也會有些難受。

這是一條生命,患者主動想要放棄的生命。

「許老師,不能跟患者再商量一下嗎?透析不是還能夠維持一下。」劉依清說道。

「這個事吧,你可別指望我。」許輝說著的時候看了劉半夏一眼。

「也別指望我。面對這樣的情況,我們還是要堅守我們的第一原則,那就是尊重患者的選擇。」劉半夏說道。

「我們覺得通過透析能夠幫助患者維持生命,但是對于患者而言,可能在清醒的時候就是無比痛苦的。」

「只不過咱們誰都無法真正體會到患者的心情,所以這個事啊,咱們是無能為力的。這個跟癌癥晚期相比雖然說程度差一些,但是也沒有差太多。」

「這麼大的年紀就算是有腎源,能夠承受得住換腎手術嗎?有可能都會下不來手術台。趕著來吧,患者咋說咋是唄。」

這是很無奈的話語,但是也是目前唯一的事實。

不管你怎麼想,都是沒有用的。現實的條件就是這些,你咋選也沒有用啊。

啥是真的對患者好?這玩意還是帶有很多的主觀意願的。而且就算是患者自己,他都不知道該怎樣好。

「哎……,我想起了以前的那位患者,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劉依清嘆了口氣。

「哪一位啊?」梁曉琳好奇的問道。

「就是那位吃碳酸鋰的患者,他不就是這樣嘛。不吃的話精神錯亂,吃了以後也影響腎髒。」劉依清說道。

「還別說,跟這位患者的情況略微有些靠譜。」梁曉琳點了點頭。

「成了,許哥,你先吃飯去吧。我們還得艱苦奮斗,為了明天的手術做準備。」劉半夏說道。

「哈哈,別看我是個內科的醫生,明天也得到觀察室跟著看看熱鬧去。」許輝笑著說了一句。

「那妥妥的,別看我主刀,有半夏在啊,我心里邊也安穩。」陳學海笑著說了一句。

「夸我有啥用?我就是個苦命的娃啊。」劉半夏叨咕了一句。

給大家伙樂得不行,畢竟他這個救火隊員的名號在急救中心也是很響亮的。只不過以前都是救小火,這次是救大火了。

「我就納悶了,我要給人家打工去,你們美滋滋的干啥啊?」

回到了辦公室,看到許一諾和劉依清一個幫忙拿零食、一個幫忙沏茶,劉半夏就很郁悶。

「嘿嘿,這可不一樣。以前的時候參與心外的手術那是客串,這次可是正經的法洛四聯呢。」許一諾美滋滋的說道。

「普外、小兒外科、心外,過幾天再置換個關節啥的,這就妥妥的了。跨界的醫生可不多,劉老師玩的就是這麼溜。」

「劉老師也參加過關節置換手術啊,現在就算是全跨了吧?」劉依清說道。

「那個不算,那個是徐主任主刀啊。劉老師的參與度不是很高,所以還得繼續努力。」許一諾說道。

「也是啊,其實我覺得劉老師只要參與過關節置換手術,肯定就已經把技術要領給掌握了,再參與一下肯定是沒問題的。」劉依清點了點頭。

「是啊,關節置換,最主要的就是關節契合度的調節唄。劉老師正骨的實力又那麼強,這些肯定是會輕松掌握下來的。」許一諾說道。

「打住、打住,趕緊打住。這是干啥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劉半夏無奈的說道。

「嘿嘿,劉老師,咱模著良心說,到底關節置換手術的技術要點有沒有掌握。」許一諾笑眯眯的問道。

邊上的劉依清也不錯過,同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劉半夏看了她一眼,還是點了點頭,「掌握歸掌握了,但是骨科一些手術的入路還是需要多了解一下。」

「再有的就是一些內固定手術,鋼板和螺釘的選擇,也都是很有技巧的。就跟咱們普外科一樣,能夠做胰頭十二指腸手術的主刀醫生,未必能夠把闌尾切除給做漂亮了。」

「你們在這方面得多注意一些,最近對一些低等級手術了解得怎麼樣了?我看你們好像都挺忙的。」

「劉老師,不要轉移話題好不好?」許一諾說道。

「嘖嘖,要不要跟徐主任申請一下,直接來上一台關節置換,省得他老人家總是擔心。都盼了多久啊,就盼著劉老師殺向骨科呢。」

「對啊,好懸被劉老師給忽悠了。真的是好厲害,就上過一台,然後就把技巧和要點都給掌握了。」劉依清也點了點頭。

「這要是換成了我,第一台參與的手術就是跟著看熱鬧。當時覺得自己已經學到了很多,等第二台手術的時候呢,才發現實際啥都沒學到。」

「所以嘛,我就覺得劉老師肯定已經掌握了很多。啥時候要是能夠把劉老師這個本事給學來,那就厲害大發了。」許一諾補了一句。

「醒醒吧,咱們倆也該干活去了。」劉依清說道。

說完之後,倆丫頭也沒管劉半夏,溜溜達達的就走了出去。

听著兩人的自說自話,劉半夏也是有些無奈。

自己的這個「本事」啊,夠嗆有人能夠掌握。在自己的榮耀值欠費的時候,也是掌握不了的。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就是因為夢境空間的存在啊。都覺得自己很厲害,其實自己也吃了很多苦。

但是吧,听著這倆丫頭的夸獎,心里邊也是美滋滋的。

誰都喜歡被人夸啊,也不用去管自己這個手藝是咋掌握的,反正掌握了就完了。

要是自己想顯擺,都可以剛看完一台,直接就能熟練主刀。只不過那樣的玩還是有些瘋狂的,到時候得被風吹啊。

美滋滋的想了一通,又把陳學海發來的資料調了出來。還得接著研究,這些東西說起來簡單,需要付出的辛苦確實也蠻多。

「劉主任,您現在忙嗎?」

正看著呢,門口傳來了問候聲。

劉半夏抬頭看了一眼,有些詫異,過來的竟然是今天那位患者的大兒子。

「劉主任,還是有個事情想跟您咨詢一下。像我父親這樣的情況,還有別的辦法嗎?」患者的大兒子問道。

劉半夏搖了搖頭,「能夠做的也就是透析和換腎,這也是目前能夠選擇的辦法。換腎呢,外邊也很難找到,最後還是得落到透析上。許醫生也跟你們說了透析的情況吧?」

患者的大兒子點了點頭,「說了,要是平時多注意一些,存活五年、十年,這也都是有可能的。」

「關鍵是我爸現在就不想治,其實也不是一直都糊涂,偶爾也會有清醒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次咋還把以前的事想起來了,我都以為差不多該忘了,這才也同意的透析。」

「辛苦了一輩子,雖然因為一些事情讓我們兄妹之間鬧的有些不愉快。但是這是我們兄妹之間的事情,跟他沒關系啊,都盼著他多活一些時間呢。」

「嘗試跟老爺子好好的談一談呢?」劉半夏問道。

「沒用啊,今天都差點自己把管子給拔下去。後來還是許醫生過去說了兩句,這才能繼續做。」患者的大兒子說道。

「現在醫生的話要比我們的話管用,所以我來找您。想看看您能不能出面,不管是勸他還是嚇唬他,讓他能堅持做透析就行。」

劉半夏苦笑著看了他一眼,「他現在思維清醒,嚇唬也不是那麼好嚇啊。再說了,就算是這次答應了,回頭要是再忘了呢?總不能每次都這麼無限的循環啊。」

「這麼說吧,我們基本上在不看到法律文件的情況下,還是以尊重患者家屬的意見為主。但是在這個事情上,我覺得你們需要認真考慮。」

「你們的心情與患者本人的心情,還是有些區別的。所以在這個事情上,外人其實是使不上力的,得你們自己商量著來。」

他能夠說的就是這些,剛剛他們也討論來著啊。患者做透析與不做透析,真的很難去衡量哪一個選擇比較好。

患者要是沒有阿爾茲海默癥,那就很簡單了,以維持生命為主唄。可是正因為有了這個病,屬于一直在折磨著患者呢。

有時候啊,放棄也是一種尊重。但是這份放棄,還得患者自己來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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