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七章:和尚素心(二十四)

要是知道自己的沉睡讓和尚這般心焦冷君凌怕是要笑,這半顆鎖魂丹總不算喂了狗,看似沉睡在葫蘆中其實冷君凌已經暫時回了系統空間,此時抱著西瓜吃的正開心,蛋才在身邊溜須,不時的再遞上洗好扒了皮兒的葡萄,伺候著這姑女乃女乃忙的歡快。

等吃飽喝足,冷君凌躺在自己小樓里鋪著厚厚毛皮的小榻上揉肚皮,這靈魂體吃飽了自是不可能,只是冷君凌如今這魂體特殊,如今魂體散發著淡淡的銀光,到像是有了實體一般。

蛋才對此見怪不怪,趴在冷君凌身邊說著這小世界現有的珍貴靈植,這功夫都不忘念叨讓冷君凌去撈一筆。

冷君凌听得犯困︰「先不說這些靈植了,就單這和尚,怎麼弄?」

「當初是想完成任務,可這和尚看似多情卻最也無情,這般折騰也不見得有什麼進展,怕是真到了劫難那天,讓他給四娘擋上一劫不太現實。」

「本來也是那四娘放不下,迷了自己的眼,就算再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十年一過任務就不算失敗,誰讓那四娘真正想要的是和尚的心,可偏偏這位是個沒長心的。」

「不管了,先讓我休幾天再說,在那小世界跟著和尚到處跑也煩得很。」

好不容易這個小世界對系統的壓制減輕,冷君凌就要趁此機會偷懶,再重要的任務,如今也讓她少了幾分曾經的緊迫感,這大概就是活的太久的後遺癥。

冷君凌這般懶散,蛋才卻也不催她,對任務她心里有數,再者說讓那和尚急一急也好,蛋才看這些任務目標,總是有些厭煩的。

路過沛羊,和尚一路尋找尋魂草有些崩潰,好似有些事偏偏要與他作對,曾經不在乎的東西某一天變成了關乎性命的重要之物,卻這時傲嬌的比登天還難得,就是找尋不見,這懸崖峭壁讓和尚模了個遍,陰暗之處多蟲蟻毒物,和尚都不曉得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被毒物咬出的傷口和水泡了。

這般受苦倒也不算什麼,可對和尚更折磨的卻是精神上的壓力,四娘一天不醒,他就是越發的焦急,好似虧欠了四娘不說,這其中還多出幾分不該有的情緒,從何時起,這不過一時興起簽下的鬼僕,變得分量如此之重了?

和尚說不清自己的內心,似是逃避,又煩躁,只當自己修行不夠亂了心緒,又道是四娘受傷沉睡所致,此時如有不長眼的踫上來,怕是都會成為和尚的出氣筒,這位酒肉穿腸過的花和尚,怕是唯一能約束他的,便也只有他自己了。

蛋才在系統空間里見和尚受挫幸災樂禍的直樂,他決定先不叫醒冷君凌,讓這和尚再煎熬幾日,沒尋到靈植,這「四娘」又怎麼能蘇醒呢?

此時睡覺偷懶的冷君凌自是不知,而系統空間之外,和尚終是踫到了禍事。

這荒郊野嶺埋骨地,多少陰私掰扯不清,偏和尚跑的就是這些最危險的區域,這懸崖剛下到一半,就覺得上方有人在割自己的繩子,和尚一愣,隨即腳下一踩,身形便如飄葉輕松上浮,腳踩峭壁借力,幾下便是輕松回到崖頂。

從天而降一和尚,細看臉長得還不是一般的俊美,那正割繩子的大漢都是一愣,怎的不過是想滅個口,這還踫上和尚了?

你一細皮女敕肉的和尚不好好在廟里修行,跑荒郊野嶺來做啥子?

還長得這個模樣,該不是什麼采花大盜假辦的吧?

大漢那大大的腦袋里冒出這樣兩個問題,當下就覺得自己在這里正常,這和尚卻是個不正常的,再加那和尚幾個起落就從懸崖半截腰爬了回來,就覺得這可能是個硬茬子,當下還沒等和尚開口質問,就決定先下手為強,手里割繩子的刀迎面就朝和尚劈了過去。

和尚眉毛一立,當下本能還手,啥出家人的慈悲這位是沒有的,讓對方劈自己一刀再分對錯那更不可能,衣袍如穿花蝴蝶般炸開,口中做念「阿彌陀佛」,暗自氣勁已打出,在周身激起千層氣浪,大漢扔出的刀刃還沒踫到和尚便被震個粉碎。、

對付個莽漢其實不必如此狠厲,但和尚此時心里正氣悶,有個不長眼的踫上來當時就有點收不住脾氣,那大漢被和尚的氣浪擊中,幾乎比他扔出的刀刃碎的還快,前因後果和尚也沒問,也不知對方為何還沒打照面就想割斷自己的繩子,就這麼任對方被氣浪打中,真正意義上的被碎尸萬段了。

周身慌林,噴濺一層血紅之物,腳下毛茸茸的小草成了番茄紅色的地毯,和尚不沾一片衣角漠然走過,對這大漢從頭至尾,具不放在眼中。

如有同門見此情景,怕是就能說出這和尚在外奔波數年原因,而如今無熟識之人,更無觀眾,不過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暴力大戲。

荒山野嶺又添一幽魂,和尚心中所煩卻仍是尋魂草。

而此時和尚不知,剛才沖突已被旁人看在眼里,待和尚離開,從不遠處的草叢便是滾出一個不大的少年來,手腳被困在一起,臉上還有未干的血跡和未散去恐懼的痕跡,看著和尚離去的方向,卻是大氣都不敢喘。

那和尚好強!

也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運氣差,這被不知底細的人綁上了這山,僥幸逃得一命,卻也看到一場單方面的滅殺,不說恐懼後從心底浮現的那一絲想要變強的急迫,眼前最重要的,卻是先離開這個修羅地。

好在臉上的血跡是剛才那被殺的大漢的,倒不是他本身受了傷,找了塊稜角鋒利的石頭磨斷了手上的繩子,早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後了,等解開腳腕的麻繩,那腿已經麻的不像是自己的,倒像是已經枯死了幾年的木頭,緩了好一會兒,少年才踉蹌著離開,往山下去了。

山腳下只是有個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落,這少年踉蹌著跑回家,進了屋在井邊打了涼水就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孤兒一個,也沒人管,餓著肚子跑進屋躺在木板床上,想起之前崖頂的一幕便覺得膽寒,正是後怕間,卻听門外有人道了聲「阿彌陀佛」,立馬就是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竄起來。

殘破的土牆外,和尚正打量著院子,此地太窮,怕是沒有東西能讓他填飽肚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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