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天池山山群,立上立下,山石雄偉,猶如天劍。
一名黑衣女子翩若驚虹,似謫仙一般輕靈而飄逸,裊裊娜娜,如同暗夜女神臨塵。
看到她,戈乾眼皮一跳,趕忙道,「主上!」
女子帶著一副面具,黑發披散兩肩,雖然穿著一襲黑衣,卻如同天上的明月一般出塵。
戈乾有些恍惚。
十年前,女子也是以這幅裝扮出現在長生之路,極其強勢以一般只手將他鎮壓。
而他為了活命,選擇臣服。
天上的明月灑落月華,黑衣女子靜靜站在那里,輕聲道,「戈乾,你活著是為了什麼。」
戈乾怔然,心下一沉,有些不明所以。
「每個人活著,都目的、目標、理想、或者夢想,就如如同我,曾經醉心于劍道,如今執著于仇恨,你呢。」
戈乾沒有立即說話,心中思緒流轉。
半晌,他沉聲道,「求活,我想多活一些時日。」
黑衣女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目光仿似能洞悉戈乾內心最深處的念頭。
戈乾神色之間越來越不自然,額頭浮現一層細密的冷汗。
許久。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又道,「我想達到鬼谷子的高度,不僅是他的實力,還有他的壽命。」
「鏘」話音剛落,黑衣女子突然拔劍。
太快了。
右手爆出一抹寒光,驚虹乍起,緊接著便是漫天的寒光,似令那天地都要為之失色。
戈乾大駭,氣機流轉,想也不想就欲閃退。
下一秒,身形一僵。
寒光已然在一瞬間斂去。
黑衣女子衣袍飄動,一柄長劍的劍尖,觸及在戈乾的咽喉。
戈乾渾身上下的肌肉繃緊,每一根汗毛都乍立了起來,面色駭然,如遭雷擊。
之前的時候,他在聖堂見過那名老者出手,當時就驚為天人。
而眼前的女子,絲毫不弱于那名老者。
以他蛻凡的實力,竟然來不及避閃。
他們這樣的人,究竟達到了怎樣了境界。
「拋開身份地位不談,這個世界上,人與人應該是平等的,但人與人又是不同的,一個人的天賦,決定了上限,而你受天賦所限,永遠不可能達到鬼谷子的高度。」
說話間,黑衣女子緩緩收劍。
戈乾這才注意到,對方這把劍的材質,並不是精鐵。
而是如同白玉一般無暇,近乎透明,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觀感。
「至于鬼谷子的壽命,他能存世五百多年,也並非他有長生之法,而是與他的體質有關。」
鏘。
劍歸鞘。
戈乾下意識道,「體質?」
「對。」
黑衣女子輕輕頷首,「就如同血族一樣,哪怕血族一個尋常人,也能存活將近二百歲,而一些血脈精純的血族,活三百年也比比皆是,當然,鬼谷子並不是血族,他的體質更加特殊。」
愕然听到這句話,戈乾呆愣當場。
「你……您怎麼知道的?」
「根據古籍和一些古跡印證推測而出。」
黑衣女子抬眼望來,「這方面,我沒必要騙你,所以,你的兩大野心沒有了,你現在活著又是為了什麼。」
「我……」戈乾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心中涌現巨大的失落感。
整個人的精氣神也隨之漸漸萎靡。
黑衣女子直視著他,「不必在我面前偽裝,我知道你有大野心,我也無需你臣服,但你要履行當年的承諾和誓約。」
戈乾眼皮一跳,趕忙道,「請主上明示。」
「我會把隱藏的力量都交給你,你幫我尋找兩個人。」
黑衣女子說話很直接,「之前說過,我現在執著于仇恨,那兩個人都是我的仇人,表面上,那兩個人已經隕落,但這只是他們金蟬月兌殼……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們,即便抓住一些蛛絲馬跡,也很難找到他們。」
頓了頓,直視著戈乾,「我把力量給你,你幫我找到他們,我們之間就算兩清。」
戈乾並未立即應聲,相反,心頭分外沉重。
黑衣女子都這麼強了,她的仇人定然也實力恐怖……「無需你對付他們,只要能確定他們的下落便可。」
黑衣女子仿似能東西戈乾心中所想,又道,「還是那句話,我不需要你臣服,甚至……如果你認為自己夠強大,也可以試著背叛。」
戈乾心下一驚,「不敢,敢問主人,那兩個人是……」黑衣女子的聲音依舊清冷,可是那一雙透過面具的眼眸,卻是涌動著無盡的冷意。
「一個是諸神聯盟上一任會長,名為布魯斯,另一個是長生門上上一任門主,凌天下!」
戈乾先是一怔,而後豁然大驚。
他沒見過這兩個人,甚至沒听說過他們的名字。
可僅僅是身份,就讓戈乾感到偌大的壓力。
他下意識道,「我不知道布魯斯,也沒听過凌天下,但凌天下是長生門上一任門主,何不去直接詢問古海……」未說完,便被黑衣女子打斷了。
她嗤笑一聲,「古海只是一個很傻很天真的女人罷了。」
……翌日。
京城。
夏天吃過早餐後,陪了柳清清片刻,又在草坪上和小花與方香打鬧了一會。
隨即離開老宅,再次趕往了葉家。
這一次,小冰雪終于沒有睡覺,見到夏天後,一點都不人生,口中咿咿呀呀叫著,粉嘟嘟小臉上寫滿了開心……也不知她在開心什麼。
夏天也很開心。
昨天前來沒听到小冰雪喊爹爹,讓他總感覺不得勁,少了點什麼。
直至中午,他又特意留下陪著葉輕柔吃了一頓飯。
隨後告辭離開。
途中,他給善妙音打了個電話,想要見一見古海。
只是電話接通之後,善妙音告知,古海正在閉關養傷,不見任何人。
夏天也只好作罷。
下午時分,他去了一趟凌雲集團,見到了夏雪和蘇小小。
但也沒有停留多長時間便返回老宅。
下午五點,他帶著方香踏上了飛往青海的客機。
在此期間,並未有任何波折。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親自將方香送去了學校。
夏天本想直接返回京城的,不過思慮半晌,他決定約金傲榮出來吃頓飯。
電話打通之後,金傲榮感到很意外,听到夏天請客,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夏天選擇的是一個名為海上人家的飯店,算得上中高檔。
接近中午時,金傲榮單獨來赴宴。
「夏少,好久不見。」
金傲榮滿臉紅光,帶著笑容,顯得很高興,「夏少請客,真讓我感到榮幸啊。」
夏天笑著道,「我們也算是老朋友,別說這些套話,坐吧。」
金傲榮笑了笑,當即坐下。
片刻後,服務員上菜。
兩人一邊吃,一邊閑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金傲榮主動打破沉默,「夏少是大忙人,這次找我應該有事吧。」
夏天點了點頭,「不是什麼大事,主要是上次,你訂婚的時候,我鬧那麼一出,有些過意不去。」
「哈哈,夏少想多了。」
這一次,金傲榮是發自真心的笑,「其實那次是我不對,唉,當時喝的有點多,我應該立即上去阻止張浩然的。」
「來,干杯。」
夏天端起了酒杯。
兩人踫杯,一飲而盡。
將酒杯放下,夏天親自為金傲榮倒酒,同時隨意道,「還有一件事小事。」
「請講。」
「我听我們家老柳說,最近在商業領域中,似乎有人在對付百花集團。」
聞言。
金傲榮愣了愣,而後正色道,「這件事我也听說了,股市流入大量來源不明的資金鏈,有人暗中收購百花集團的散股,而在線下,百花集團的生意似乎也遇到了一些麻煩,夏少,需要我幫忙嗎,畢竟我現在和百花集團也是合作關系。」
夏天搖了搖頭,「商業上的事情我不懂,只要是正常競爭,哪怕有人把百花集團搞破產了,我也不會去管。」
頓了頓,又道,「不過……老柳說查到其中一股資金來源,隸屬于一個叫百葉公司的,而百葉公司幕後的掌控者,是金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