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9章 不要辜負她
有人說地域越大的國家，風景越好。
相對而言，這句話是對的。
不過也有例外，也有幾個小國家有很多讓人震撼的美景。
列支敦士登就是其中一例。
這個歐美袖珍國家坐落于阿爾卑斯山地的萊茵河谷。
無論山還是水，處處都能見到美景。
一處河畔，夏天與執杖長老蘭德不徐不疾漫步。
最後兩人止步于一座石拱橋上。
蘭德負手而立，微低著頭望著河水，淡淡道，「當初在你們華夏祖山，你與搖光同歸于盡，我沒在當場，並不知其中細節，但是莫妮卡回來之後，她的整個精氣神都沒有了。」
頓了頓，補充一句，「我能感覺出來，當時的她，只有一個執念，那就是為你報仇支撐著，她甚至做好的死亡的準備，包括整個黑暗議會做好覆滅的準備。」
夏天沉默著。
眼眸深處閃現一絲柔軟與愧疚，繼而消失。
「她不惜挑起聖戰，親自去了一趟聖教，願意以整個黑暗議會的存亡為代價，做聖戰的刀鋒，那些時日，她很快變回了常態，但她的心死了，也瘋了。」
夏天張了張嘴，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他不是白痴，怎能不明白莫妮卡的感情。
雖然莫妮卡從未表達，可每當遇事，總會在背後默默支持。
類似情形，不是一次兩次。
其實不止是莫妮卡，仙蒂、維多利亞也一樣。
他能在西方地下世界站穩腳跟，建立人世間，最後又取而代之天神，這些都離不開她們在暗中的支持。
她們不是單純一個人，每一個都擁有不小的能量。
「後來，就在聖戰即將爆發的關鍵時刻，你沒死的消息突然又傳了出來。」
蘭德的聲音繼續響起。
「我將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知了莫妮卡，她當時很開心和激動……非常開心。但是開心之後，是憂心。」
蘭德望來，直視著夏天，「因為，聖戰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莫妮卡很了解你是怎樣一個人，她斷定你會站在大義的一方，站在華夏古武界的一方。如果爆發聖戰，你們就是敵人。」
說到這里，他重新收回目光，「那一夜，莫妮卡在天台整整站了一夜，我能感覺到她很迷茫，也曾試圖安慰她……可我又不知道怎麼安慰，但我知道自己當時是怎樣的情緒，夏天，我當時非常怨恨你，甚至憎惡！」
夏天的拳頭微微攥緊，骨節傳來 啪脆響。
蘭德的話看似平平淡淡，實則如刀劍。
「她為了你不惜挑起聖戰，而你復活選擇大義與她變成敵人，你知道作為一個女人，她是何等的傷心與糾結嗎？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冷酷無情之人。」
夏天自嘲一笑，仍然不知該說什麼。
「好在你後來的表現，還算有擔當，退出人世間，以個人名義站在華夏大義這邊，將聖戰生生的終止了。」
說到這里，蘭德再次看向夏天，眼眸透著一絲好奇，「莫妮卡說，這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你這樣做，除了想終止聖戰之外，其實最大原因，是為了補償莫妮卡之前為你所做的一切，是這樣嗎？」
夏天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道，「我算不到一切，退出人世間和搖光聯手，只有一半的把握終止聖戰。」
蘭德眼中流露一絲笑意，「那就是有了，你退出人世間，但不代表人世間什麼都不會做，再加上維多利亞和狂梟，影響力已經足夠了，所以這才有了後來的折翼聯盟，聖教想要鏟除你的羽翼，得知這個消息後，莫妮卡主動加入了進去，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
不等夏天回答，他略加快語速，「她在暗中收集著折翼聯盟成員的信息和動向，她對你很崇拜，也一直相信，你不會死在鬼谷子墓地中，所以等你出來，可是……你知道我們為此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嗎？」
夏天一怔，轉目望來。
蘭德卻是將目光看向了遠處，沉聲道，「那些時日，那麼多勢力聯合圍剿人世間，莫妮卡身為成員之一，又是王座，你認為聖教當她不存在嗎？」
這也是夏天心中疑慮之一。
以聖教那些人的陰詭，怎麼可能不驅使莫妮卡做事。
他們巴不得黑暗議會與人世間徹底翻臉，不死不休。
但自始自終，莫妮卡和黑暗議會都沒有出手。
蘭德給出了答案。
「在那段時間，莫妮卡讓我配合演一場戲……黑暗議會內亂！」
頓了頓，他以一種旁觀者的語態說道，「我身為之法長老，在議會內部具有一定影響……所以，我們的打算是，當莫妮卡拒絕聖教對人世間出手時，聖教內部會發出兩種不同聲音，而我就是支持對付人世間的代表，莫妮卡則是另一派。」
「然後呢？」
夏天听出對方語態中的異樣。
「然後？呵呵呵呵……」
蘭德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很復雜，「當莫妮卡宣布不對人世間出手的命令之後，還不等我牽頭，竟然有人先跳了出來，你見過他們，就是當時麥克葬禮上出現的四位尊老。」
聞言。
夏天瞳孔一縮。
他自然記得那四個老者，每一個都實力不俗。
當初在麥克葬禮上，若非蘭德攔著，他與那四個老者也必然會有一戰。
「呵呵呵呵，原本我和莫妮卡打算演一場戲，造成議會內亂的假象，呵呵呵，沒想到……真的發生了，四位尊老反對莫妮卡的命令，認為該對人世間出手，畢竟立場不同，而且……他們認為能夠獲得巨大的利益。」
說到這里，蘭德緩緩望來，「于是，內亂真的發生了，我自然站在莫妮卡這邊，可是沒想到，四位尊老試圖偷取權杖，甚至想要囚禁莫妮卡，我們雙方徹底翻臉。」
夏天肅然動容，「最後呢？」
「我既然站在這里，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但是……這一次我黑暗議會真的傷筋動骨了，四位尊老死了，我和莫妮卡也都受了傷，下面的人更是死了許多……」
頓了頓，嘆了一口氣，「不過最終證明，莫妮卡是對的，你活著走出了墓地，展開了血腥報復，七天掃滅聖教……所以，黑暗議會中的成員，對你的觀感相當復雜，可以說既憎惡，也慶幸吧……」
未說完，忽地止住。
夏天則轉身望去。
遠遠地，便看到一個白色身影急匆匆走來。
正是莫妮卡。
她那張精致的臉蛋上掛著發自內心的笑意。
「你們聊吧，我走了。」
蘭德說了一句，準備離開，不過走了兩步，又道，「殺神，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些，是因為我知道，莫妮卡不會和你說，她只會默默支持你……而且你應該很清楚，你是霸主，是華夏人，莫妮卡是黑暗議會的王座，是西方人，你應該考慮的是將來，不要辜負莫妮卡，只要她一天還是王座，便一天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說罷，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