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6章 寧願的選擇

愕然听到這句話,夏天當即一呆。

雖然這句話只有十幾個字,但其中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甚至讓夏天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時間,各種念頭紛沓而至。

看他如此模樣,馮天鵬的嘴角當即勾起一抹得意。

當初他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同樣被震驚的無以復加。

簡直難以置信。

重要的是,夏天在很多人眼中都是榮辱不驚,哪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能看到他這幅表情,讓馮天鵬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感。

他繼續說道,「無論正史還是野史,老子所記載的徒弟也並不多,例如關尹子、孔子、文字、亢倉子、寒泉子這麼幾位,其實大家所熟知的也就關尹子和孔子而已。」

頓了頓,又道,「而在正史記載之中,鬼谷子出生約公元前400年,而老子差不多是公元前471年去世,中間差了70年代間隔,一個還未出生,一個卻已去世,他們怎麼可能是師徒,對不對?」

夏天下意識點了點頭。

「嘿嘿。」zt0G

馮天鵬得意笑了起來。

雖然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源自于老乞丐。

但他不介意在夏天面前裝逼。

「老子是一個思想家,他是以道為中心,是我華夏本土宗教道教文化的奠基者,老子在我們生活中並不陌生。」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又道,「但是現在卻面臨一個問題,這樣的歷史偉人,迄今為止世間沒有一副他的標準畫像,至于我們現在所見到的畫像,只是後人根據史料記載臨摹而成的。」

夏天的眉宇之間微微凝蹙著。

「再說老子的另一個徒弟,孔子,縱然兩千多年過去了,但孔子的相貌還能清晰展現,甚至如今還有孔廟及孔家後人一直繁衍生息,可作為他的老師,老子卻一直是模糊的存在,你想到了什麼?」

夏天目光一閃,「和鬼谷子一樣?」

「對。」

馮天鵬重重點頭,「鬼谷子的神秘之處,甚至勝過老子幾分,他除了留下幾本著作之外,關于他的一切竟然全都源自于野史,用我們的話來說,他和老子都是隱士,真實身份已經不可考據,除了名聲在外,他們的歷史面孔早已經淹沒在了歷史的塵埃之中。」

說到這里,他肅然看向夏天,「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隱藏自己?期間可疑之處太多了,他們都留有不世著作,更是許多方面的開創者,弟子無數,可偏偏關于他們的很多東西都是模糊存在的,這是為什麼?你想過沒有。」

夏天望來,「為什麼?」

「咳,我也不知道。」

馮天鵬直接給出了答案,看到夏天不善的眼神,立即又道,「當然,唯一肯定的,就是之前說的那樣,他們兩個是師徒關系。」

「怎麼證實的?」

夏天依舊有些不太相信。

因為期間的信息量太大了。

「很簡單,我師傅從耳家那里得到了答案。」

耳家!

夏天目光一凝。

他早就想到了此處。

不過馮天鵬接下來的一句話,仍然讓夏天陷入了震驚之中。

「還有一件事。」馮天鵬嘿然笑著,「寧遠,對,就是君臨的私生子,剛才的那個寧遠,他的師傅便是中原耳家如今這一代家主,耳蘇的徒弟。」

聞言。

夏天當即呆愣當場。

耳家是老子的後人。

鬼谷子是老子的徒弟。

三沙市的時候,耳家出面救過自己一次。

寧遠是耳家家主耳蘇的徒弟。

他當初特意在夏夷威找到自己,其實是奉師命而來……或者說,不得已為之。

因為寧遠與他師傅之間的關系,看上去更像是一場交易。

不久前……寧遠曾說在京城見到了他師傅。

而在前一夜,自己擊殺五行之子,歸來途中卻遭遇搖光襲殺。

各種念頭,在夏天腦海中如同亂麻一般紛紛顯現。

讓他似乎抓住了什麼。

可是當他仔細去分析的時候,卻又感覺遺漏了什麼。

「我師傅他老人家說了,如果你想找走長生之路的線索,不妨去一趟中原耳家,他還說耳家由于某種原因,對你抱有善意,曾暗中幫過你幾次,只是你並不知道。」

頓了頓,話鋒一轉,又道,「當然,至于他們會不會告訴你,那就不得而知了。去不去隨你。」

夏天沒有說話。

腦海之中的思維依舊在踫撞著,各種可能與線索交織在一起。

……

另一邊。

一輛出租車疾馳在采廊路上,過了這條路,便會到達京滬高速入口。

寧遠坐在車內後座,神色之間有些復雜,目光帶著些許散亂。

回國的這些時日,他經歷了許多。

也讓他意識到,國內古武界的局勢,遠比外界看起來要復雜和紛亂許多。

相比于古武者,相比于各大家族,他只是個外人。

他甚至有些懷疑,哪怕有夏天震懾,自己便真的能夠安穩下去嗎?

許久。

他深深吐出一口悶氣,將雜念拋之腦外。

不管如何,這是他的選擇。

無論多艱難,也要走下去。

「小兄弟,我們是走高速,還是……」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中年人,輕笑道,「走高速的話快一些,約莫半個小時就能到京城,如果不走高速的話慢上一些,大約需要五十多分鐘。」

「走高速吧……」

寧遠應了一聲,雙眼透過車窗隨意向外瞟了一眼。

但下一秒,他原本收回的目光驀然張大,當即喝道,「停車,先停車!」

聞言。

司機一愣,但並未慌亂,而是緩緩減速,將出租車停在路邊。

「等我一下。」

寧遠說了一句,便迫不及待推開車門。

下車後,他向後緊走進步,然後跑了起來。

跑了十多米,止住腳步。

望著對面一名男子,神色復雜,卻也隱含著一絲激動。

「師……師傅,您,您怎麼在,在這里……」

男子身形修長,穿著一襲黑色唐裝,且留著一頭白色長發,垂落在胸前背後,看上起身為怪異。

不過男子的面容卻沒有一絲老態,看上起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鼻直口方,雙目深邃如海洋,沒有任何迫人的氣勢,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之感。

面對著寧遠激動的表情,他的臉上也流露一絲溫和的微笑。

而他的眼眸之中卻是閃現絲絲異樣。

似憐憫,似內疚,也有一絲絲的關切。

「師傅……」

寧遠眼眶一紅。

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師傅流露這種表情。

在他的記憶中,從六歲開始跟隨師傅學藝,但師傅自始自終都是一副不拘言笑的模樣。

很嚴格,非常嚴厲。

甚至某些時候,在寧遠看來,更像是一種故意刁難。

後來他清楚了。

師傅也告知的很明白,只因為他是君臨的兒子。

而對方收他為徒,也是因為君臨,將他當成了棋子。

可是在寧遠心中,不管怎樣,對方都是他的師傅。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寧兒,受苦了。」

男子走至近前,輕輕拍著寧遠的肩膀。

寧遠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怔怔望著。

「我因為某些原因收你為徒。」

男子沉吟著,又道,「事實上,這些年來,我並沒有好好的教導你,不過你仍然沒有讓我失望,憑自己的努力,仍然達到了神級。」

頓了頓,他直視著寧遠,「現在一切已經過去了,你也不欠任何人了,從現在開始,你活著是為了自己,不要有任何負擔,也不要有任何想法,從今之後,你就是你。」

寧遠用手一擦眼角,「師傅,您……您要走了?」

「對。」

男子認真的點點頭,「原本七天前我就該走的,可我還是放心不下你,所以跟著來看看,好在你沒事,離開前……我想了想,寧兒,如果你願意跟我走,我會好好的教導你,把我一身所學毫不保留傳授于你,這是我對你補償,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現在的人生,而且我可以保證,不會有人再來為難你,無論你是什麼選擇,我都會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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