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夏天他……什麼時候能醒來啊?」
老宅中。
柳清清抓著老爺子的胳膊,但一雙眼眸卻是擔憂望著床上躺著的夏天。
三天了。
夏天已經整整昏迷三天,直至現在還未有醒來的跡象。
這讓柳清清分外擔憂。
「放心吧,他無礙的。」
老爺子輕輕拍了拍柳清清的手,笑呵呵道,「我向你保證,不出三天,他必然會醒來。」
柳清清眼楮一亮,「真的嗎?外公,你不要騙我。」
「哈哈。」
老爺子爽朗大笑。
「外公怎麼會騙你呢,你也別熬著了,該休息休息,該吃飯吃飯,你看你這幾天,都瘦成什麼了。」
又談論片刻之後,老爺子轉身離去。
只是轉身瞬間,他卻是無聲嘆了一口氣,眼眸之中浮現一抹憂慮。
剛才那些話自然是在安慰柳清清。
其實老爺子也拿不準夏天究竟什麼時候會醒。
他反復檢查過夏天的身體狀況,卻是一無所獲。
唯一令他安心的,是夏天並未受內傷。
似乎是處于一種很奇妙的狀態之中。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走至外面,他背著手仰望霧蒙蒙的天空。
「該來的總會來啊。」
事實上,就在出事的當天夜里,各大勢力便已經趕來了長安。
他們根本不做停留,第一時間便來到李家。
只是老爺子並未見他們,都被景山擋在了外面。
他們皆攜大勢而來,若是不諒他們幾天的話,只會加劇雙方的矛盾。
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老爺,他們又來了。」
怒江走上前來,詢問道,「景山在外面擋著他們,還是不見嗎?」
頓了頓,又道,「這次他們的火氣很大,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而且其中有幾個人在煽風點火,沒安好心。」
聞言。
老爺子沉吟一下,深深呼出一口氣,「帶他們進來吧。」
「好。」
怒江點點頭,轉身離開。
……
老宅門前。
景山像是彌勒佛一樣,笑呵呵望著前方。
「各位,請稍安勿躁,我已經通稟了,就是不知道老爺見不見各位。」
在他對面,黑壓壓站著一群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胖有瘦,裝束不一。
但無一例外,都刀劍加身,氣勢洶洶,面色不善。
他們雖然分屬不同陣營,但是卻以一個身形清瘦的老人為首。
無論現實還是江湖,總要講身份地位。
「景屠夫,我們來了三次,你擋了三次。」
清瘦老者聲音平淡,面無表情,只是眼神之間透著冷意,「這麼多年來,我邢劍還從來沒有被人擋在門外三次。」
邢劍。
守護者聯盟執法堂堂主,可以說是位高權重,相當于第三把手了。
「呵呵,呵呵呵呵。」
景山依舊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眾人眼皮狂跳。
「老哥啊,我知道你是守護者聯盟執法堂堂主,但那真沒什麼了不起的,當年他們請我去做堂主,我都沒去。」
迎著徒然變色的邢劍,景山笑眯眯道,「所以,你算什麼東西!我們李家請你們來了嗎?」
「你說什麼!」
邢劍面泛怒色,眼中閃動殺意,「你這是代表李家表態嗎?還是你們李家想要和我們開戰!」
景山仍然不見惱怒,漫不經心笑道,「我只是一個看門的,當然代表不了李家。」
旋即正色道,「所以剛才那些話,僅代表我個人觀點,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尼瑪的。
這是邢劍心里的話,險些忍不住爆粗口。
周圍眾人也是面色怪異,嘴角抽搐。
「你再去通報,今天我無論如何也要見到,李……李老哥。」
他本想直呼老爺子名字,可話到嘴邊,仍然該了稱呼,眼中則閃現一抹忌憚。
「見到見不到我家老爺,那得看他有沒有時間。」
景山笑眯眯說了一句,旋又目光一掃,「你們也一樣,如果不願意等,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我們李家可不管飯。」
「哼,你們李家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這時,一道冷哼聲響起。
望去時,卻見說話的是一名女人,如果從表面去看的話,女人約莫五十歲上下,只是眼角眉梢帶著煞氣。
景山挑了挑眉頭,輕笑道,「你又是誰?」
「我乃天門派胡瀾芸。」女人斜睥著景山,冷哼一聲,「我有幾個弟子上次跟著武家前來,結果我听說被那夏天殺了,把他叫出來,給老身一個交代。否則的話……」
「否則怎樣!」
說話的並非景山。
聲音源自于眾人身後。
唰。
眾人轉身望去。
只見走來一男一女兩個人。
他們皆是上了年紀的老年人,一個住著拐杖,一個則微微拘婁著身體。
看到他們,包括邢劍在內幾個上了年紀大人,都微微變色,瞳孔一縮。
無他。
對于他們而言,這一男一女兩個老人,名氣實在太大了。
一個是李宅的大管家溫水。
一個則是管理後院的李曼。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拄著拐杖的李婆婆到了近前,盯著胡瀾芸,「不給你交代又怎樣!」
「你又是誰?」
胡瀾芸並不認識溫水與李婆婆,眼中涌動著怒意,冷笑道,「我們這麼多……」
「滾!」
不等對方開口說話,李婆婆卻是一聲冷斥,「你算什麼東西,敢在李宅門前撒野,信不信老身現在就斃了你!」
「你……」
胡瀾芸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當即就要發飆,不過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遠遠的走了過來。
正是怒江。
「各位,里面請吧。」
說罷之後,怒江轉身就走。
景山也笑呵呵的讓開了身位,「諸位,歡迎光臨,里面請,里面請。」
邢劍面無表情的前走,身周幾名守護者跟隨,接下來是天山和蜀山派的人,然後是隱世家族。
至于原本發飆的胡瀾芸,根本沒有人理會她。
「哼!」
她只能臉色難看的冷哼一聲,眼中閃現一抹陰毒,也跟隨著走進了老宅。
一路無話。
當他們進入一間大廳的時候,老爺子已是早早等候。
「李老哥,好久不見,身體還好吧。」
邢劍可以在外人面前擺身份。
可是在老爺面前卻不敢。
遠遠地便拱手,臉上甚至擠出了客套的微笑。
其余眾人也收斂之前的不耐,紛紛問候。
老爺子面帶微笑與眾人客套一番,分賓主落座後,命人上茶。
「李老哥,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茶水還未上的時候,邢劍便開門見山直言,「李老哥,我就不和你客氣了,這次我們來是為了凌鋒副堂主等人的死而來的。」
頓了頓,他的目光一掃而過,「想必他們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