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白一只手拽著始祖象的長鼻子向回走去,始祖象的身後一串長長的血跡清晰可見,震動裁決者仍然插在始祖象的菊花里,而它愣是因為失血過多昏死了過去。
傍晚,兩人一獸圍坐在火堆旁吃著新鮮的始祖象肉,這東西的肉並不好吃,一塊肉要嚼半天才能咽得下去,不過龍龍似乎很喜歡,完全不用咀嚼,直接仰起脖子就將一整塊肉吞下去。
一整只始祖象的肉足夠他們吃幾個星期,但因為這里並沒有儲存的地方,所以牧醫只是挑選了一些肉掛在房梁上風干,剩下的都扔向遠處,一直在周圍虎視眈眈的肉食異獸總算是能飽餐一頓了。
自那之後,牧醫並沒有主動再教授顧小白什麼,而是每天讓他出去捕獵不同的異獸,說來也奇怪,異淵的異獸種類簡直多得離譜,這里簡直就是一個異獸的天然博物館。
時光匆匆,又過了一個月。
太陽還高懸在天上,顧小白就拖著一只巨大的蟒蛇返回了湖邊,這只異獸足有十多米長,最粗的部位比顧小白的肩膀還要寬,但狩獵這條地獄岩蟒並沒有花費太大的力氣,雖然它的鱗片堅硬猶如岩石,而且還有聲波的異能,但哪里受得了顧小白手中「震動裁決者」的折騰,三下五除二就將它的頭砸了個稀爛。
又是每天固定的吃飯時間,今天的伙食當然是烤蟒蛇肉,每天的食物種類完全取決于顧小白能帶什麼回來,一般食物的量都是十分充足的。
顧小白用刀子劃下一塊肉扔給龍龍,小家伙聞了聞,卻扭頭走開了。
「草率了,人家的母親畢竟是蛇,我真是太殘忍了!」顧小白一拍腦袋,起身拿了幾塊之前的風干肉扔給了龍龍,果然,小家伙開心地吃了起來。
「今天的感覺怎麼樣?」牧醫問道。
「沒什麼感覺啊,太輕松了,雖然這家伙的異能種類還挺少見的,但幾乎無法影響我,比起這里的湖水都還不及呢。」
牧醫點了點頭,將顧小白劃下的肉放在架子上烤。
「你這一個月和異獸的戰斗已經夠多了,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顧小白興奮道︰「師爺,我是不是可以學點別的了?」
牧醫點了點頭,說道︰「第一步走完當然可以邁出第二步了,重要的是順序不能出錯,走吧,現在去看看你一個月的成果。」
兩人來到湖邊,此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皎潔的月光將湖水映成了銀色。
「用你的異能攻擊面前的湖水,用盡全力。」
顧小白點頭抬手,周圍的氣流開始匯聚,下一秒,周身狂風大作,雙手之間出現了兩個臉盆大小的圓環,圓環一上來就直接呈現金色。
「用盡全力,包括你的雙異能!」
顧小白明白了牧醫的意思,他緩緩將陽雷注入面前的兩個圓環里,圓環的金色瞬間大漲,身體所有的能量都傾巢而出。
接下來發生的讓顧小白也徹底愣住了,那兩個圓環蘊含的能量強大到他都有種要無法掌控的感覺了,爆裂的能量在雙手間不斷翻騰,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正捏著一顆原子彈。
終于,顧小白隱隱覺得自己已經無法繼續下去了,他只能將雙手內扣,打破了圓環之間的平衡。
「刺陽!」
整個世界突然變亮了,月亮也消失了,面前一片金光,耳朵里是詭異的氣流摩擦聲,身體被高速移動的氣流不斷切割著,很快,沖擊力就將顧小白往後推去,還好牧醫及時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滋滋……」不只是氣流的摩擦聲,還是陽雷的可怕聲響,眼楮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了,炙熱的空氣像是要蒸干一切,這一幕不就是近距離觀察火箭發射的樣子嗎?
螺旋狀的氣流不斷加速,並向四周擴散,同時里面夾雜的陽雷將覆蓋的一切瞬間氣化,空氣里充斥著一股詭異的焦味。
良久,氣流和陽雷才緩緩消失,顧小白呆呆地看著前方,他原本以為威力會大一些,但怎麼也沒有想到能到這種地步。
面前的湖泊已經一滴不剩了,這分明就是一個面積足夠深的大坑,包括水和魚在內,所有東西都不見了蹤跡,顯然已經氣化飄上天空了。
牧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到︰「看來這一個月沒有白和異獸打架啊,不錯,不錯,這威力就連我都要夸獎一下了,你現在可以說是一個移動的原子彈,到哪里都可以橫著走啊。」
顧小白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是自己造成的,這可是一個有好幾個足球場大小的湖啊!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還沒有用全力吧?」牧醫問道。
顧小白機械般地點了點頭,因為能量的匯聚已經到了極限,再多一些他自己就無法掌控了,很有可能會傷到自己。
「這就是那塊異鐵的功勞,在你適應了它之後,突然回到以前的狀態就會大不一樣,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顧小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拳頭,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還有余力,完全足夠再來這麼一次了。
「所以現在新的問題就出現了,怎樣才能讓你一次性爆發出所有的力量?而不是因為無法掌握而被迫放棄?」
牧醫眨了眨眼楮,神秘道︰「那就要進入到下一場的修煉了,也就是提高你的掌控度。」
顧小白認真听著他的每一句話,事實證明牧醫的方法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實際上還是很管用的,這也堅定了他好好練下去的執念。
「明天再說吧,現在也晚了,不著急這麼一時半會,好好睡個覺才行。」
顧小白失望地嘆了口氣,指著干涸的湖說道︰「可是這湖……」
「沒事,」牧醫說道︰「這是地下水匯聚的湖,明天等你起來就該有一半的水了。」
為期一年零十一個月的一對一修煉已經開始小半年了,異淵新一屆的學生都分布在異淵平原的不同地方,每一位老師都在忙著挖空心思教好自己的學生,可這些人里有兩個例外。
平原靠正中的位置,這里是幾條大道的交叉口,里面聳立著幾幢建築,其中就有一個酒吧,不過看外貌就知道老板是個粗人,酒吧從外面看起來就像是個廢品收購站,各種雜亂的酒瓶堆放在門口,臭氣燻天的。
這里距離異淵學院並不遠,所有平時也會有學生跑來這里喝酒,不過今天人並不多,整個酒吧只有四五個人。
突然,有人推門進來了,前前後後 進來了四個人,吧台里的老板看到來人,趕忙笑臉相迎,因為這兩位按照輩分算來可是他的學長。
「這個時間兩位不是應該在帶學生嗎?怎麼有時間來我這里瀟灑?」絡腮胡子的老板拿出四個干淨的杯子,分別倒上半杯威士忌。
黑祈木和雲上行各自拿起杯子,刺鼻的酒精味道讓兩人精神一振。
「哦,這兩個就是二位的學生吧?看起來真是一表人才,體格健碩,不錯!不錯!」老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讓坐在旁邊的帕克和巴比一陣不自在。
「老塞派,你這眼楮不需要就捐出來吧,這倆可不是我們的學生,頂多算個蹭課的而已,」雲上行鄙夷道。
「那二位這是……」名叫塞派的酒吧老板疑惑道。
「我們的學生已經不需要我們了啊,黑祈木老師直接將學生交給了牧老先生,而我帶的那個丫頭……」雲上行嘆了口氣,繼續道︰「她根本不需要我啊,實話說,單憑格斗技巧,我已經沒有能教她的了。」
「哦,這一屆學生這麼厲害?」塞派不太相信。
「何止是厲害,簡直是變態好嗎,紡娘這丫頭也不知道哪里學的格斗技,實在詭異得很,反正我是管不了她了,放任她自己修行就行,我也落得個清閑。」雲上行說著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學生再怎麼強過不了牛校長那一關就是白瞎,怎麼樣,這一屆的有希望沒?」塞派問道。
黑祈木和雲上行對視了一眼,剛準備回答他,卻被外面的一聲巨響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