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白塔里的老人

作者︰車窗的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阿爾卑斯山脈某個隱藏的巨大洞穴之中,兩人打量著洞穴 里的情景,緩步往前走去。

越往洞穴 里面走去,溫度就越高,里面比起外面的冰天雪地實在舒適不少。

巨大的白色影子停了下來,那渾身白色毛發的怪物轉身對著兩人。

「你說有事問我,什麼事?」

「呃……我該怎麼稱呼您?」

「我叫白澤,隨你怎麼叫都行,我無所謂。」白澤正在用舌頭舌忝自己的毛發,一身雪白與黑暗對比明顯。

「白前輩,我來是想向您打听,我爺爺幾年前來過這里,他來干了些什麼?」

「你爺爺?」白澤停止了動作,眼楮直勾勾地盯著顧小白,「你爺爺是誰?」

「顧先華,很久之前來過這里,如果我沒猜錯,從那之後你就再沒有離開過這里是吧?」王媚可說道。

「你這小妮子有點意思,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您的意思是想起來咯?」顧小白連忙問道。

「呵呵,怎麼可能忘記,就是那個用風屬性異能的老頭嘛,拜他所賜,我被一直軟禁在這里,你竟然是他的孫子?」白澤的表情開始扭曲了,因為顧小白的異能和多少年那個老頭一模一樣,這讓他瞬間想起了曾經的屈辱歲月。

「難道我爺爺他來這里就是為了軟禁你?」顧小白問道。

「你最好別再重復這個詞,若不是看在你的身份,我早就將你撕成碎片了!」

白澤的氣勢瞬間席卷了整個洞穴,夾雜著雷光的氣勢穿透了顧小白的身體,他幾乎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兩人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機會,連忙大口喘著氣。

「不過,你爺爺來這里的目的不止于此。」

顧小白邊喘氣邊看向白澤。

「答應我一件事,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告訴你。」

雖然給顧小白的感覺是自己會上當,但他只能點頭答應。

「幫我解除軟禁就行。」白澤的眼楮里仿佛冒出了白光,這是他渴求多年的願望。

「軟禁你的究竟是什麼?是封印?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是個人。」

「人?誰?」

「就在南邊的山腳下,是個固執的老頭,以你的身份或許可以說服他,去試試吧,如果我能重獲自由,我就將那天發生的事告訴你。」

兩人從洞穴 里走了出來,這里居高臨下,一眼就可以看到山腳下的情景,而向著白澤說的南方看去,最顯眼的就要屬那座白色的高塔了。

「你真要按照他說的去做?」王媚可問道。

「那怎麼辦,來都來了,我一定要搞清楚爺爺當時和他說了什麼。」

王媚可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開始後悔告訴他這個線索了。

兩人順著山脊向下走去,目標正是那座高聳的白塔。

「你最好小心一點。」心底深處,猙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

「什麼?」

「小心點你身旁的女人。」猙的語氣很嚴肅。

「為什麼?」顧小白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王媚可,此時的她正像個小孩一樣在雪地里玩耍。

「她很強,至少不比那個白鬼弱。」

「什麼?真的假的?」顧小白看向王媚可的眼神變得驚訝。

「信不信由你,總之小心一點,以她的實力,應該隨時都可以掐死你。」

說完,猙再一次失去了感應,而顧小白則一動不動的看著身旁的女人。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王媚可感受到了他的眼神,好奇地問道。

「啊,沒什麼。」

「是不是喜歡上我了?」王媚可笑著湊了過來。

「你為什麼都不害怕?」顧小白突然開口。

「害怕什麼?」

「白澤啊,他那麼強,你為什麼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

王媚可笑著說道︰「因為有你在啊,我不是說過嗎,你在身旁我就很有安全感。」

「是嗎?」顧小白抬腳往前走去。

果然是「望山跑死馬,望塔跑死人」,兩人到達山腳下時已經是半夜了。

奇怪的是,周圍除了這座塔之外沒有任何建築,也沒有任何人生存的跡象。

白塔上隱約可以看到燈光,兩人敲響了白塔唯一的門。

過了很久,塔門才緩緩打開,探出頭來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她看到兩人,面露笑容。

「年輕人,迷路了吧?」

「我們有事找這座塔的主人。」

老太太先是一愣,隨後下意識地朝里看了一眼。

「請進吧,好久沒人來了,就算來人也都是詢問這塔的作用的,直接說找主人的你們還是第一個。」

走進塔里,周圍的氣溫頓時上升了一些,原來塔里的空間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房間中心的火爐里升騰著紅色的火焰,幾乎所有的家具都是木頭制成的,而且光是用眼楮看就知道年紀不小。

「你們找我家老頭子所為何事?」老太太問道。

「我們是來求他放了山上的那位。」

老太太嘆了口氣,說道︰「我早就猜到了,你們自己去和他說吧,不過不要對此抱太大希望,他是個很固執的人,這是他答應曾經一位恩人的事,他為此在這里守了足足十多年。」

塔里的樓梯同樣是實木的,走在上面發出「咯吱」的響聲,順著樓梯螺旋向上來到二樓,一間昏暗的房間里,兩人見到了一臉憔悴的老人。

「他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大約一年前他就沒有再出過塔。」

老人躺在床上,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已然是風燭殘年。

老人似乎也意識到了兩人的到來,勉強坐了起來,靠著枕頭艱難地睜開了眼楮。

「你是……你是那位的後代?」老人看到顧小白的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您認識我爺爺顧先華?」

「你是他的孫子?我當然認識他,我這一生都在為報答他的恩情而活著,太好了,在我死之前竟然能見到你,太好了!」老人神情激動,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老先生,我們是來求您放山上那家伙的自由的。」

老頭突然停止了顫抖,隨後拼命地搖著頭。

「不行,絕對不行,那是你爺爺特意囑咐過的。」

「為什麼?」

老人咳嗽了幾聲,緩緩說道︰「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是你爺爺說過的,那就一定沒錯,絕對不能放他走。」

「等等,你身上的氣息,為什麼你會有‘異獸’的氣息?」

「異獸?什麼是異獸?」

「山上那家伙就是異獸,快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有異獸的氣息?」

顧小白身後突然浮現出了猙的虛影。

「你是……異獸?!」老人瞳孔放大,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影子。

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巨大的異獸虛影立在顧小白身後,默默地看著眼前生命垂危的老人。

「果然,異獸不止那白澤一個,我早就該想到!」老人重重地嘆了口氣。

「到底什麼是異獸?」

老人緩緩開口︰「我只知道他們是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你爺爺他們就是為了阻止異獸在世間亂來才不斷戰斗的,而我為了報答他多年前的恩惠,一直守在這里,防止那個叫白澤的異獸逃出去。」

「那您知道我爺爺當時和那個叫白澤的家伙說過些什麼嗎?」

老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可奉告。

「總之我是絕對不會答應你的,就算你是恩人的後代,那白澤脾氣古怪,如果讓他重獲自由,必定為禍人間。」

「可是,您是怎麼將他軟禁在這里的?」王媚可突然問道。

「很簡單,我的異能正好克制他的雷電而已,我在你爺爺的幫助下將整個雪山用異能封閉,他無法從這里逃出去。」

「但是……」老人突然話鋒一轉。

「我命不久矣,如果我死了,這個封印恐怕就會無效了。」

「老東西,別這麼說!」老人的妻子不禁紅了眼眶。

「如果你一定要讓他恢復自由,大可以等我死了。」

「老先生,您別這麼說。」顧小白有些尷尬地說道。

「在我死之前,至少要讓我完成對你爺爺的承諾。」

「好了好了,你們就別刺激他了,」老太太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既然來都來了,就在這里住上一晚吧。」

顧小白又看了老人一眼,他若有所思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被安排在了二樓的房間里,而王媚可因為一天的疲憊早早就睡了,顧小白則一臉茫然地看著窗外。

「咳咳……你在想什麼?」猙的聲音突然出現了。

「你們異獸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爺爺和沙婆都會選擇將你們關起來?」

「呵呵,你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的,當年我只是選了個落腳的地方,我從沒有想過對你們人類做些什麼,可是那老太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將我封印,還有白澤也是,他雖然脾氣不好,但絕不會叨擾人類,反而是你們人類,將地盤越擴越大,一點空間都不留給我們。」

顧小白從他的語氣里感受到了深深的責備,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想必是有什麼誤會在里面吧。」顧小白尷尬地猜測道。

「我對你能否放出白澤一點不感興趣,外面的世界或許已經不適合我們了,待在你體內說不定還更好一些。」

顧小白無奈地嘆了口氣,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一點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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