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這個決定之後,顧謹遇想著忙完顧家的事就去拜訪季教授,尋求他的幫助。
以許許近來那麼熱衷當紅娘的性子,發現季教授和對門羅教授來往密切的話,定會為季教授出力。
兩位教授若是成了,季教授肯定會借著家里人多,搬到羅教授家去。
即使有一天有人發現他和許許都往同一層樓跑,有兩位教授當人證,也不會把關系給曝光出來。
想著想著,顧謹遇笑了,覺得自己真是個機智boy。
顧謹行湊過來,小心翼翼的笑問︰「哥,什麼喜事,笑這麼開心?」
顧謹遇立即收起了笑容,「沒什麼,在車里等我。」
顧謹行很清楚自己沒辦法出現在爺爺的面前,那只會讓爺爺的病情加重。
乖乖點頭答應,顧謹行握了握拳頭,對顧謹遇說︰「哥,祝你馬到成功!」
顧謹遇回頭看了他一眼,沒做聲。
之前沒急著震懾顧威和顧強,是為了許許的升學宴,現在許許已經入學,他要抓緊時間,趕在自己正式讀博前把顧家的隱患給解決了。
權當替爸爸盡孝,穩住顧家百年基業。
夜深了,有些涼,顧謹遇進屋前給蘇慕許發了條微信︰「夜深,氣溫低,別凍著。」
蘇慕許︰「放心吧,我穿的長袖長褲。」
勾唇淺笑,顧謹遇有些拿自己沒辦法。
她那麼大了,怎麼會不知道冷暖,他竟時時刻刻擔心她照顧不好自己。
在顧滿的迎接下進了客廳,顧謹遇保持著微笑,走到顧老爺子身邊,溫聲道︰「爺爺,還不睡啊?身體能熬得住嗎?」
顧老爺子握住顧謹遇的手,歡喜道︰「謹遇,你來了,怎麼這麼晚來?吃晚飯了嗎?」
顧謹遇笑道︰「吃過了。顧滿說你還沒睡,正跟大家聊天,我過來看看。」
「白天睡多了,這會兒睡不著,」顧老爺子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有些憂愁,「最近總是做夢,夢做多了,也挺累的。」
「都夢見什麼了?」顧謹遇坐在了顧老爺子身邊,很是溫順有耐心,由始至終沒看過顧家其他人一眼。
顧滿倒來茶水,顧謹遇看也沒看,說了聲謝謝,並沒打算喝。
他相信顧滿對他不敢再有二心,但顧強和顧威會不會想弄死他,很難說。
爺爺的身體,撐不了多久,只要他們耗下去,他們就是贏家。
而他們最大的競爭者,只有他一個。
顧老爺子興致勃勃道︰「我夢見你回家了,每天陪著我喝茶聊天,還夢見滿滿結了婚,生了龍鳳胎,我們一大家子熱鬧極了。」
說到這里,顧老爺子笑容斂去,遺憾道︰「可惜是夢,我早都不能喝茶了,你也不會回家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顧謹遇溫和笑道,凝視著爺爺。
顧老爺子大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顧威和顧強听到後,心頭齊齊一震!
他這幾天毫無作為,竟是在盤算著回來?
他早知道他們把老爺子接回家,卻不聞不問,是另有應對,而不是毫無辦法。
再看顧滿對顧謹遇的態度,顧威和顧強更加明了,兩人早已聯手。
看到如此情形,顧威感到憤怒,又有些無奈。
都怪卓迎突然回來,還帶個兒子回來,破壞了他們夫妻之間的信任!
這是他不能被父親知道的秘密,一旦被知道,他競爭繼承人就毫無勝算!
好在顧強和齊蘭的私生活也混亂,想借此跟他斗,絕無可能。
齊蘭驚訝的看著顧謹遇,強撐著一抹笑意,假裝很開心的問︰「謹遇,你真要回來呀?那真是太好了。」
「是吧?」顧謹遇輕笑,「我也覺得挺好。這里本來就是我的家。」
齊蘭笑道︰「那當然,這里就是你的家。既然你決定回來,就早些把戶口遷回來吧,一家人還是在一個戶口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顧謹遇目光犀利的盯著齊蘭,笑容逐漸消失,冷冷的道︰「抱歉,我不可能和羞辱過我媽媽的人在一個戶口本。」
齊蘭尷尬的訕笑︰「謹遇,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也不只是你看到的那樣。那天,你媽媽她故意激怒我,我喝了些酒,一時沖動,才沒……」
顧謹遇勾唇冷笑,慢慢站起身來,朝著齊蘭走去︰「是嗎?」
齊蘭心慌,往顧強身邊靠了靠,硬著頭皮笑道︰「當然,我可不是個潑辣的女人,和你媽媽也沒有鬧過不愉快。那一天是你媽媽先說了難听的話,激怒我,我要不是因為給你慶祝生日太高興,喝多了幾杯,絕不可能當眾打你媽……啊!」
顧謹遇冷笑著,並沒將手收回來,「疼嗎?」
齊蘭捂著被打了一巴掌的臉,瑟瑟發抖。
他居然敢打她!
一個晚輩,當眾打一個長輩,他是要翻天嗎?!
顧強猛地站起來,怒指顧謹遇︰「你這是干什麼?都幾百年前的事了,突然提起來,還動手!她是你嬸嬸,你就這麼對她?你個沒教養的……」
「啪!」顧謹遇一巴掌抽在了顧強的臉上。
顧強猝不及防,被抽的跌倒在沙發上,整個人都懵了。
「謹遇,你先冷靜一下,」顧威強忍住幸災樂禍,看似要勸顧謹遇,實則火上澆油,「你嬸嬸是當眾打了你媽媽一耳光,可那已經過去很久了,你媽媽也沒說什麼,你就……」
顧謹遇輕蔑的斜了顧威一眼,多一眼都不屑于給他。
他是巴不得他下死手才好!
齊蘭嗚咽哭泣,向顧老爺子討要公平。
顧謹遇根本不給她多說的機會,徑自回到顧老爺子的身邊,歉疚道︰「爺爺,對不起,我今晚喝了點酒,想想那一年,媽媽被當眾羞辱,沒控制住自己。您責罰我吧。」
顧老爺子早就發現顧謹遇身上有酒味兒,但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喝醉了,明顯就是故意打的他叔叔嬸嬸。
怎麼罰?
當年齊蘭打了孟盼晴,他為了不鬧大,讓兩人言和,只當是玩鬧,並未責罰齊蘭。
還是蘇慕許替孟盼晴出頭,讓齊蘭當眾道歉。
如今,謹遇不過是以牙還牙,他能怎麼罰?
「我有點頭疼。」顧老爺子按住太陽穴,假裝不舒服。
不能罰的!
他就是故意的,若是罰了,不回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