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鉑詩的臥室之中,看到那張知情者留下的紙條,幾個小丫頭咬緊了牙齒。
(σˋ′)σ「卑~鄙!」
(σˋ′)σ「骯~髒!」
(σˋ′)σ「下~賤!」
很明顯,對于士兵那令人不齒的行為,三小很氣憤。
可隨即電腦中響起的一聲哀嚎,還是立刻將她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順著聲音,陳鉑詩操作這亞當潛入到了地下室,在這里,他們看到了更加殘忍的一幕;
玩具店的地下室里,杰夫醫生被綁在椅子上,正遭受著兩名士兵的拷打。
「咳咳、對于叛亂分子我什麼都不不知道」
「該死的!那些幸存者呢?你把他們弄到哪里去了?」
「唔!我說,我說!教堂,大家都聚集在那里,為了為了你們所謂的人道主義救援對很多人而言這是最後的機會,特別是對那些受傷和生病的孩子」
看著士兵毆打著杰夫醫生,陳鉑詩的臉頰抽動了幾下。
「哎,詩詩你要干嘛?」
眼看著陳鉑詩操作著亞當,悄悄的打開屋門,一旁觀戰的陳依依和蘇參參嚇的馬尾辮都敲起來了。
「一會我們還要上晚自習呢,你可不要沖動,萬一掛了今天就看不到游戲結局了!」
「不殺了這這些濫殺無辜的畜生,我陳鉑詩心意難平!亂世當用重點,今天,就由我來替上帝審判!」
隨著她狠狠地將棒棒糖桿咬斷,畫面中處于虛弱狀態的亞當猶如一頭猛虎,一把捂住了房間中一個士兵的嘴巴。手中的匕首,果斷了插進了他的胸膛。
但是里側的士兵,此時也听到了外面的異響,在爆發出一聲叱喝後,他沖了出來。
也就是在這時,感受到亞當的體力已經絕對頂不住再一次近距離刺殺的陳鉑詩當下立斷,直接操作著亞當蹲下,將已經死去的士兵背包中的步槍,撿了起來。
砰!
砰砰!
先發者制人,後發者被人制!
在體力和狀態完處于下風的情況下,三發子彈從亞當的槍口內激射而出!
那沖將而來的士兵只來得及打出了一發子彈,便被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著絲血狀態且極度虛弱的亞當,陳鉑詩眯起了眼楮。
看著那被流彈擊中已然斷了氣息的杰夫醫生,從地上的士兵尸體里翻出了兩卷繃帶。而後,默默地推出了玩具店,走向了艾米莉亞最後的線索匯集之處——教堂!
通往教堂的路上,到處都是尸體。
很明顯,這些人都是為了人道主義通道而來的。
然而這些平民的尸體,都是後腦勺被子彈貫穿死亡,很明顯是遭到了槍決。
操作著亞當,陳鉑詩站在了教堂的門口——那里,平民的尸體堆積如山。
看來這些平民應該是遭到某些人的包圍和屠戮。
「所謂的人道主義通道,的確只是一個幌子罷了,居然還引來了這麼多心存希望的人前來送死」
訥訥地,陳鉑詩操作著亞當走進了教堂。
在這里她看到了無數的平民癱坐在地上,大多數都是受了嚴重的外傷或者患上了難以治愈的疾病。
整個教堂充滿了死寂,而又壓抑的氣氛。
門口站著的是教堂中的神父。
「神父,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我的女兒,艾米莉亞!她大約這麼高,有著一頭漂亮的金發。」
亞當向牧師詢問起女兒的情況。
面對他的詢問,神父沒有作答。
他只是默默的注視著亞當,直到確定這個男人眼中焦急,他才默默的回答了一句;
「她就在後面,你可以去找她。我的祈禱與她同在,上帝與她同在。」
在回答這話的時候,牧師的手,指向了教堂的後院。
「太好了!太好了哇!」
「她還活著!」
看著屏幕中牧師的對話,陳依依和蘇參參高興的抱在了一起。
但是陳鉑詩的眉頭,卻擰了起來。
她啪的一下,合上了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唉?」
看到她如此反常的行為,陳依依和蘇參參急了。
「干嘛呀詩詩?為什麼不接著往下玩兒了?」
「是啊,時間還早,距離晚自習還有一個小時呢!」
「這看起來馬上就要通關了啊!艾米莉亞就在眼前了啊!」
看著兩個姐妹那興奮的目光,陳鉑詩勉強一笑,從兜里掏出了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塞進了嘴里,她苦澀的笑了。
「果然,頭腦簡單的人,有的時候真的會很幸福。我不想玩了,你們兩個玩兒吧。」
說著,她默默地離開了自己的電腦椅,走到了一旁有著粉絲床單的床上,整個人橫躺了上去。
看到她這個樣子,陳依依和蘇參參納悶的撓了撓頭,然後,重新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亞當最終的命運,以及資料片那最終的結局,也就呈現在了她們二人的面前;
教堂的後門,亞當怔住了。
看著眼前,這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亞當忽然開始四肢無力。
隨即,他跪在了地上,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頭。
在這一瞬間,那埋藏在腦海深處的回憶,正在洶涌襲來!
在回憶中,亞當坐在床邊看著病重的女兒,然後把她抱了起來沖出了避難所。
曾經發生的一切都開始浮現在眼前;
亞當把女兒帶進了藥房,但在這里並沒有找到合適的藥物。
然後他抱起女兒來到了醫院,不過他還是來遲了。醫院的急救室里,杰夫醫生對著病床上的艾米莉亞,惋惜的搖起來頭。
他,也已經無力回天。
「如果不是那一場該死的炮擊」
「如果我當時能夠早點去醫院」
「如果我沒有去藥房耽擱那麼久」
「如果如果如果「
亞當的視線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他把自己的臉深深地埋在泥土里,猶如一個瘋子般的呢喃著。
女兒的身影就好像還在自己懷中一樣,墓園深處一塊新立起的墓碑上,艾米莉亞在照片里,笑的燦爛。
她,早已經病逝了。
「啊!!!!」
房間中,看著眼前的一幕,陳依依和蘇參參齊齊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牧師不是說她在里面麼?她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看著電腦桌前,兩個已經崩潰了的小伙伴,床上的陳鉑詩翻了個身。
她瞪著大眼楮,將身體蜷縮成了一團,死死地盯向了牆壁。
「還沒明白麼?沒有什麼戰爭商人,也沒有什麼哥哥的來訪,也沒有什麼人販子。學校中乞丐看到帶著艾米莉亞的神秘男子,還有醫院中那個遭受了炮擊之後的瘋子,說過的跟艾米莉亞在一起的男人,就是亞當。從來都是亞當」
「一切的一切都是遭到了戰亂的顛沛,妻子離世女兒病危,在深重的精神打擊之下,在最深最深的自責之中,亞當自己的想象罷了。」
「我早該猜到的,現實讓他不敢去接受,這位父親把最痛苦的回憶深藏在了心里。」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既然他明知道艾米莉亞死了,他為什麼還要這樣?!」
陳依依在極度的悲憤之下,一下子竄到了陳鉑詩的床上,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問我,我哪兒知道?」
不顧陳依依的搖晃,陳鉑詩將小臉埋在了被子里。
她的聲音,有些發悶。
可是陳依依哪管她這個,她一把將陳鉑詩翻了過來。隨即,她愣了。
她看到,一向冷靜的陳鉑詩,此時的眼眶中滿是盈盈的淚光。
「告訴我,詩詩。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把撥開了陳依依的手,陳鉑詩閉上了眼楮。
「因為只有沉寂在虛幻的過往中,他才從來沒有失去過艾米莉亞啊!」
另一邊,仍然呆呆的守護在電腦之前,看著畫面中崩潰的亞當的蘇參參,哇的一聲哭出了聲來。
在電腦屏幕上,她終于看到了戰爭結束的提示。
可是在她們的結局中,並沒有交代亞當後面怎麼樣了。
只有一行說明性的文字,它是這麼寫的;
「分離性遺忘癥︰一種記憶障礙,其特征為突然性記憶倒退。該疾病由巨大壓力或創傷造成,例如親眼目睹親人死亡患者遺忘了痛苦的經歷。就像這段經歷從未發生過一樣,活在自我欺騙的謊言中。」
父親的承諾,最終並沒有兌現。
看著游戲最後的結局,蘇參參捂住了臉。
「晚自習,我不想去了。」
「我也不想去了。」
「我也是。」
屋子里,啜泣的聲音,連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