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王咬著僅剩不多的幾顆牙齒,這句話幾乎是從他牙縫里迸出來的。
林燁聞言,臉色更加寒冷,舉起腳,還想再踩。
「林燁,你還是不是男人,大不了就是一死,何必如此作踐高人王的尊嚴,你這不合道義!」
一直躲在洞府內,不敢出聲的月明仙子,這時候連忙出聲喊道。
「哦?到了現在才跟我說尊嚴麼?」林燁冷冷的覷了她一眼,怒極反笑,道︰「我修為不濟的時候,你們可曾跟我說過道義二字?老子被高人王追殺,如同貓戲耗子的時候,可想過什麼狗屁的尊嚴?」
「林某可跟你們無冤無仇,自問不曾得罪過你們其中任何一人?我修為不濟的時候,你們就可以隨意將我踩在腳下,辱之虐之,現在發現不是我的對手了,反倒跟我說起道義來了,呵……真是可笑!」
「道義,好一個冠冕堂皇之詞。」
林燁寒聲質問,三名古修只是冷漠的沒有說話。
「我們是古修,輩分,輩分比你大……」月明仙子喃喃的說著,後面的話越來越低,似乎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話太過強詞奪理。
林燁懶得和這月明仙子多說,這種人她見多了,反正一會兒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何必跟一個死人爭辯。
「到底說不說?我耐心很有限,不要逼我。」林燁再次寒聲質問高人王。
高人王卻發出幾聲嘿嘿冷笑,道︰「你殺了我也沒用,這件事情關系重大,沒有……沒有人會告訴你,誰把你挖出來,你就出問誰。」
又是和鬼東西一樣的回答。
林燁聞言怒極,徹底失去了耐心,一腳踩在高人王的腦袋上,直接將他腦殼踩碎,上次逼著自己走投無路的高人王,就此暴斃,死的不能再死。
「這麼說來,你們也是不肯說的了?」
踩死高人王後,林燁將目光轉向剩余的三人,身上殺機外溢。
「嗖……」
沒等林燁說完,七鶴真人立即拔地而起,朝著遠處飛遁而去,他竟然想逃!
林燁今日的手段震撼了在場所有人,七鶴真人知道,以林燁恐怖的肉身,就算是他們四人聯手,也根本不是林燁一人的對手。
逃!或許還能保住一命。
「哼!」
林燁冷哼一聲,如蔥段一般潔白的手指在虛空中一劃。
隨著他手指輕輕一劃,山林之間氣溫陡然降低了幾度,宛如置身冰霜雪地一般,就連周圍的草木樹葉上,也在一瞬間結起了一層層薄薄的冰霜。
作為今世僅剩不多的古修,七鶴真人速度不可謂不快,可他再快又怎麼能快林燁的劍意。
一道劍意自林燁指尖迸發,瞬間穿透層層虛空,無聲無息的追到了逃走的七鶴真人身後。
「噗哧!」
一聲輕響從遠處的天空上傳來,伴隨而來的是「嘩啦啦」的血雨,猶如下雨一般,落到地面時,血液已經凝固成冰塊。
霜寒劍意,乃是林燁最近才領悟出來,獨屬于他一人的劍意。
「嘶……」
月明仙子,南乘真人見到這一幕,不由同時倒吸涼氣。
剛才七鶴真人、南乘真人,以及高人王連續出手,林燁只是被動防御,直至此刻才第一次還擊。
一劍,僅僅只是一劍祭出,七鶴真人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竟然當場斃命。
這小子的實力,竟然強到了何種程度?
一個肉身強橫,堪比虛神強者的體修,就足以令他們感到畏懼,而現在又見林燁祭出劍意,這就不僅僅只是畏懼那麼簡單了。
而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劍修號稱第一殺伐,領悟劍意的劍修,可稱劍仙,再加上他一身強橫的肉身,當世之中,還有何人能與其匹敵。
這個林燁當可縱橫地球空間,絕無抗手,稱之為地球第一人亦毫不為過。
原本心里還要幾分戰意的南乘真人,見到這一幕之後,不由得軟倒在地,好似一灘爛泥一般。
他取出一柄匕首,看著林燁,深深嘆道︰「林燁,我們確實不該打你的注意。」
「先天之子,本就該驚艷當代,橫壓萬古,虧我們還妄想吞噬你的血肉,如此作為實在自欺欺人。你也無須再逼問我們,關于你的事情涉及太大,就算滅了我們的魂魄,叫我們永世不得超生,我們也絕不敢透露半分。」
他話剛說完,手中匕首突然一劃,竟然就這樣橫劍自刎,脖子上噴出一道鮮血,就此暴斃當場。
下手之果決,毫不拖泥帶水。
林燁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轉頭看向月明仙子。
月明仙子也同樣嘆息一聲,身子佝僂仿佛瞬間蒼老下來,苦笑著道︰「謀奪先天之子的血肉,本就犯了天機大罪,我早該預料到會有今日,哎……是我等痴心妄想了……」
她一邊說著,嘴角一邊溢出鮮血,說到後面,甚至連內髒碎片也一起吐了出來,最後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此沒了聲息。
月明仙子以真元震斷了自己的心脈,她也自盡了。
至此,四大古修俱都斃命當場。
看著這四人的尸體,林燁不由仰天長嘆一聲。並非是因為四人之死而感到難過,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身世,或許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復雜。
這些人寧願自盡,也不肯告訴自己真相,究竟是為了什麼?
挖出來的,自己難道真是被人挖出來的麼?
一切的答案,或許只有回到江城,親自詢問爺爺林霄,方能得知。
他深吸一口氣,甩手扔出幾個火球,將四人的尸體盡數化成灰燼,這才重新回到岩洞之中。
當今四大古修,不世出的絕頂強者就此死去,此事不久之後,定然會在各大仙門內引起軒然大波,不過這些已經不是林燁關心的了。
「都死了?」
剛回到岩洞,鬼東西的聲音再次傳入林燁耳中。
林燁剛想開口,鬼東西便先一步道︰「你不用問我,我說過,這件事情關系重大,我沒辦法告訴你真相,或許只有將你挖出來的那個人,才願意冒著世間之大不韙,將前因後果告知于你。而我,則沒有這個義務,也不願承擔這樣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