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小飛機,突突突

楊主任,吸(a)毒姑娘的爸爸這個時候看著鳥市醫院的副主任醫師,一腦門子的官司。

當然了,對方一個首府重點醫院的一位副主任,對地縣的領導,就算是地縣的大領導有能怎麼樣呢。

說實話,要不是他小舅子在茶素做點倒買倒賣的生意,他才不搭理這位主任呢。

「你們怎麼不說孩子那個了呢,哎,現在首都的專家來不了,茶素的這個張凡你听過嗎?

以前他倒是來過我們醫院,好像是在普外那邊,沒想到他是腦外的專家。要不你聯系一下?畢竟你是茶素的地頭!」

一個醫院,特別是大型醫院,一個單位的醫生護士互相不認識很正常,除非很有名氣的哪一種。

張凡以前的時候經常去普外,沒來過腦外,所以在腦外沒什麼名氣。

這個雖然首都的專家推薦了張凡,但鳥市的醫生對于自己不熟悉的醫生,而且又是本省下級醫院的醫生。

這個鍋他不想背,這個人他丟不起。作為一個副主任,在省級三甲還是有點牌面的。

再說了,是這個楊主任自己沒說清楚,就說是癲癇,要病房。

病房,給他安排了,要清專家也安排了,至于讓三甲副主任出面請下級醫院的醫生,想都不要想。

楊主任在茶素醫院的時候,呼朋喚友,如同助拳一樣的,一幫自覺有牌面,有地位,有能量的人叫到了醫院。

他當初叫人並不是單純的想找熟人,其實就是打心底里不把茶素醫院當回事。

找人既顯的自己有身份地位,還能彰顯他的能力,又能給醫院和醫生帶去壓力,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估計和明星雇粉絲接飛機差不多一個心態正兒八經的厲害的主,看病,不管打小病,哪個不是悄抹的去醫院的。

這也就是一個小干部的大面子吧,真是有能量的,還會不知道張凡?估計早把張凡的電話號碼設置成重點VIP呢。

鳥市的醫生這麼一說,楊主任嘴上不敢罵,心里已經了娘了。

事情給搞成現在一包糟的樣子,這個時候,他開始緊張了。

「難道,我們醫院就不能給孩子做手術嗎?不做手術是不是一定不行?是不是要必須盡快做手術。」

楊科長也看出對方的不耐煩了,但孩子生病了,沒有辦法啊。

這個時候,他真的懷念茶素醫院啊,醫生們多熱情,跑前跑後,陪著檢查,盯著治療,多好啊。

哎呀,不能想,一想頭就像是驢給踢了一樣,朦朦的。

「我當初走的時候,為啥就不能給人好好說呢,就算打個招呼,現在也沒這麼難受啊!哎呀,當初為啥要走呢。」

楊科長這會難受了,如同掛在大樓陽台上沒穿褲子的人一樣,下面一群看熱鬧的,里面一個提刀的,真的是,上,上不去,下,下不來。

「你孩子因為是……」副主任醫師略微沉吟了一下,心里擔心對方繼續纏著自己,索性沒什麼顧忌了,直接說。

「因為是吸(a)毒引起的癲癇,腦組織已經出現了變化,你看這里,茶素醫院的檢查還是可以的。

現在孩子的思維區域已經出現器質性的變化了,如果不能盡快做手術,繼續發展下去,後果不可預估啊。」

「難道你們就做不了這個手術嗎。」

楊科長一听,著急上火的,說話也顧不上了。

「額!」副主任心里立馬就不高興了,要是人家首都專家沒介紹邊疆的醫生,他也不會這麼生氣。

他有點惱羞成怒了,可有沒口子解釋,「你自己決定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糊涂了,主任,現在轉回去來,孩子還來的及不?」

「病人估計是不行了,這種疾病飛機是上不去的,現在只能盼望讓醫生坐飛機趕過來了。

你們盡快拿出辦法來,我現在去帶人給你孩子給點支持治療,這麼幾個小時了,就算是好人這樣顫抖,也沒多少能量了。」

說完,副主任起身走了。

「這該怎麼辦,這該怎麼辦啊!」楊科長搓著手,皮都快給搓破了,也沒想到什麼好主意。

「陳琦,這個畜生,害人不淺啊。」心里一邊想辦法,一邊咬牙切齒的罵陳琦給他挖坑。

他在醫院的大廳里面一邊轉,一邊打電話找人,前面找的人已經指望不上了。

想找正真有點分量的人,左思右想又沒什麼人,他以己度人的想,自己要是茶素的這個醫生,怎麼都不會來鳥市給孩子做手術會的。

所以,他心里忐忑的就如同弄了狗狗一樣,長吁短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他一邊打轉,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

不知道是說給自己听呢,還是說給遠在茶素的醫生們听。

電話里面找人,實在的難,最後還是前任書記給出了一個主意。

然後,不知道怎麼的,這個家伙竟然把人情關系找到李輝的頭上了。

李輝的舅子哥都能成一個班了,剛結婚的時候,李輝戰戰兢兢的,一站一排五大三粗的舅子哥,說實話一人一拳,他都能變型。

結果,婚後特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後,回老婆娘家,這個姑爺地位還很高的。

一呢是李輝婚後越發的顧家了。二也是因為李輝在市醫院上班。

老丈人和丈母娘的高血壓,老慢支,幾乎都是全虧李輝來負責,而且誰家孩子有個發燒感冒的,都是李輝給找人看的。

這一下,李輝的地位在老丈人家算是起來了。一進門,幾個嫂子,姑爺長姑爺短的,很是過的滋潤。

李輝老丈人一家畢竟是坐地戶,算是老茶素人了,所以這個科長很快就找到了和李輝丈人家關系很近的人去當中人。

舅子哥,老丈人,就把這個事情求到了李輝。在普通人面前,楊科長還是有點分量的。

李輝一听,也沒敢答應。只說去問問,對于張凡,李輝現在已經把他當成自己在茶素唯一的跟腳,所以,關乎張凡他輕易不敢胡答應。

下午快上班的時候,李輝在行政樓附近轉悠了很久,他來的很早,中午的時候就來了,不過擔心影響張凡休息,就沒上去,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上班了。

他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搓了搓臉,讓肌肉更加松弛的上了樓。

對于早上的病號,張凡還是挺惋惜的,那麼年輕,就讓毒(a)品給糟蹋成那樣了。

而且,對于毒(a)品造成大腦器質性的改變,他其實也想看看,可惜人不給機會。

「請進!」听到敲門聲,張凡說了一句,看到是李輝後,張凡笑著站起來。

「怎麼,今天閑了?」張凡拉著李輝坐在了會客沙發上。

李輝特意上下閃了閃沙發,「哪里啊,秋冬天氣一變,呼吸科全是病號,老居最近發了瘋的讓我們醫生發表論文,學英語,頭都大了。」

李輝一臉愁眉苦臉的對張凡說道。

「怎麼?」張凡知道老居的毛病,醫院唯一一個出國進修過的醫生,水平有,脾氣也不小。

而且把呼吸科經驗的水潑不進針插不了的架勢,有點當年歐陽經營心內科的意思。

「心內科的任書記和你哪個師妹那朵,最近搞了一篇論文,據說影響分子很是不一般,所以我們的居主任眼紅了唄。」

「哦,怎麼,你有想法了?」張凡以為李輝也想找點科研項目沾沾邊,發發論文呢。

「我哪有哪心思,我老婆女乃(a)水不夠,孩子晚上要加餐,我天天半夜起床兩三次,覺都不夠睡,一天昏天暈地的。

你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你可要加油了,我家孩子都快會走路了。」

「呵呵,操心你的吧,喝茶不。」

「不喝了!今年回老家嗎?」李輝沒話找話的又問了一句。

「你別扯犢子了,趕緊說吧,什麼事。」對于李輝,張凡現在多少還能不用院長的身份來聊天,這就是當年一起苦過來的情分。

「嘿嘿,哪我就說了,不過你就當閑聊天,行不行的千萬別勉強,我……」

「說吧,不行的事絕對不行!」張凡笑了笑。

「早上不是有個吸(a)毒的姑娘去了鳥市嗎?」李輝訕訕的笑了一下。

「怎麼?」張凡一想大概就明白了,不是姑娘病情加重了,就是鳥市那邊手術估計有點困難。

「他們去了鳥市,人家一桿子直接推到了首都那邊的專家,結果,專家又推薦了你,說你在邊疆,他不用來了!」

「哦,求到你這里來了。」

張凡瞧著李輝。

「沒,沒求到我這里,我一個無名小輩。這孩子家里的親戚和我老丈人他們以前是鄰居,實在推不開面子,才央求我來的。

你可別多想,我不是听說你最近泡在腦外嗎,我想著你估計最近重心放在腦外了。

而且這姑娘又是個很特別的病歷,這才來找你,要不然,我絕對不會多事的。」

李輝一瞧張凡盯著他,趕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張凡,而且這兔崽子說話有一套,不光把自己摘干淨了,還好像是給張凡考慮的一樣。

「呵呵,你的這個嘴啊!真的能把人說的五迷三道的。」張凡笑了笑。

「哪有啊。你現在怎麼說在茶素也是有一號的人了。我可不能給你拖後腿,科室里面我的口碑你去問問。

就連老居那麼難纏的人都說我們這批進來的醫生質量最過硬!」

看到張凡開玩笑,李輝也輕松了,事情說完了,至于張凡答不答應,他就不操心了。

張凡原本就想瞧瞧這個病例,現在又是李輝來搭橋,索性帶人去瞧瞧有何妨呢。

「呵呵,這次看你面子,我勉強同意了!」張凡點了點頭。

「你千萬別看我的面子,我就看你……」李輝趕緊解釋。

「行了,你去打電話把,現在估計還有航班,要是拖到明天,估計就算首都的老薛來,也未必敢做這台手術了。」

沒多久,就有人來找張凡,相當客氣,張凡說要帶幾個人,對方一點都不含糊。

車接車送,上了飛機。薛曉橋,腦外的主任老李,張凡三個人坐在一起。

薛曉橋瞧了瞧過來過去的空少,一看沒空姐,就沒了繼續關注的心思,對著張凡說道︰「張院,他們又是怎麼想通讓咱去手術了。」

「他們听說你是從首都來的,就想通了!」

張凡對于茶素的這種小飛機相當的抵觸,飛機起飛前,他想著早點睡著。

所以沒什麼心思和薛曉橋聊天,薛曉橋撇了撇嘴,「張院,你說這種器質性的變化,要是在呼吸功能區,怎麼辦。」

睡不成了,說實話,薛曉橋剛來茶素的時候,一臉的傲嬌,誰看都能看出來,這小伙子估計就是來鍍金的。

結果張凡和老李幾台手術做下來後,他直接連自己女朋友都忽悠到了茶素來。

平時只要有空,看到張凡,就要問幾個問題,手底下的功夫練的也相當刻苦,就算現在腦外的老李都很是看好薛曉橋。

當然了張凡也看好薛曉橋在神外的發展。

「你說呢,你別沒話找話好不,睡會,趕緊睡會,等會還要做手術呢。」

張凡一邊催促,一邊像是哄小孩一樣的,讓薛曉橋閉嘴閉眼。

老李笑了笑,對薛曉橋說道︰「趕緊休息會,首都中庸的主任給我打電話了,是他推薦的張院。」

「哦!真牛!」薛曉橋羨慕的看著閉眼假寐的張凡,然後有樣學樣的閉上了眼楮。

小飛機,突突突。到了鳥市,一出機場,就有專人來接。

進了醫院進了腦外科室,省中心醫院的腦外主任笑著迎了過來。

「張院長,辛苦了。」

老李對于鳥市的神外,還是熟悉的。他充當著介紹人,「這是鳥市神外的主任,王主任。腦腫瘤手術上獨樹一幟。」

「哦,王主任,幸會,幸會!」

張凡客氣的笑了笑,握著王主任的手。

能得到中庸腦外大主任的推薦,肯定很厲害,而且又這麼年輕,已經成了一個三甲醫院的院長,所以,王主任相當客氣。

「哎呀,我們西北腦外發展的慢,也沒個什麼組織,要不是首都的專家介紹,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知道您的。

這次來,我們一定要好好向張院學習學習。張院一定不吝賜教啊。」

手術,這個玩意,听說和見過兩碼事,客氣是真客氣,但是心底里還是有點點那麼酸澀。

腦外在西北來說,是個很奇葩的科室。俗話說的好,腦外,算是一個含金量很高的科室。

醫生主任們的收入應該很高,但是,在西北,這句話不是很適應。

西北,腦外這個科室,干不過骨科,干不過普外,甚至連婦產科都干不過。

省級醫院的主任,往往很少去地縣走穴。因為好多手術,地縣做不了的,他去也未必能做下來。

所以,這個科室听著很是高大上,但是,一般年輕醫生,很少主動選擇這個科室,主要是沒什麼「前途」。

學科發展不起來,就如同沒娘的孩子一樣,比如骨科,每年的骨科年會,全邊疆的骨科醫生,有點身份的都會參加。

而腦外,組織不起來啊,器械商是想出錢組織一下,可沒領軍人物!

「呵呵,共同學習,共同學習。」

張凡笑了笑。

「去,把病號的檢查結果拿過來讓張院他們看看。」對著門外的一個年輕醫生說了一句後。

他又對張凡說道︰「張院,您先看看檢查,需要什麼,我讓他們去準備。我還有個會,就不參加了。」

「行,你忙你的。謝謝王主任了。」

王主任走了。大下午的哪有什麼會議,他就在他們科室副主任的辦公室里面。

「老陳,你覺得這個年輕院長靠譜嗎?」

「不好說,但中庸的主任應該靠譜吧。」副主任想了想,對主任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我早晨打听了一下,怎麼都說他是搞普外的呢。」

腦外的主任一腦門子的想不通。

「嗨,不管了,老郭自己找的事,讓他跟著去上手術吧,咱都裝著去開會。

他也搞笑,明知道是吸(a)毒造成的損傷,還要往科室拉,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老郭就是吸(a)毒姑娘的爸爸找的醫生,是腦外的副主任醫師。

而辦公室這個呢,也算是老郭的競爭者,至于張凡,其實他早早就打听過了。

對于張凡他還有句話沒說,「人家就是個骨科醫生。」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沒告訴主任,更不可能告訴老郭。

他自己私下里也想過,難道找錯人了?也不應該啊,找錯人,這個年輕院長,也不可能傻乎乎的來吧。

就在兩人糾結的時候,張凡已經帶著人進了手術室。

手術前,患者家屬想和張凡單獨談談,張凡沒答應。用他的話來說,「這是醫院級別的會診手術,有什麼事情,去和管床醫生談。我只是來做手術的。」

進了手術室,「郭主任,少個助手。你來一把?」

這是張凡客氣的話,腦外,四個人圍著一個頭,站都站不開。

老郭猶豫了一下,還是沒上,「呵呵,張院您們先上,缺人我再上。」

「好!」張凡點了點頭。

準備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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