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兄弟!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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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髒是月復部最容易受傷的器官,而且損傷後出血量極大,而且這種復合傷的搶救原則就是︰搶救生命第一,保留器官第二。當張凡探查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脾髒、左腎都無法保留。

很難!很殘酷!要命還是要腎或者脾髒?如此年輕的身體,今此以後就會殘破不堪。病痛伴隨一生,張凡現在能做的就是在保證戰士生命的前提下,盡量減少傷者的損傷。

必須先結扎脾動脈,減少血液的丟失,使脾內大量的血液流入循環血內,成為最好的自體輸血。操作時,張凡先切開胃結腸韌帶和胃脾韌帶一一結扎韌帶中的血管,進入小網膜腔,顯露出胰體、尾部。

在胰上緣觸到搏動的脾動脈,並在胰體、尾交界處選一脾動脈隆起部分,切開後月復膜,用直角鉗仔細分離出脾動脈,並繞以粗絲線結扎。結扎脾動脈時須扎兩道,結扎不要過緊,以能閉合管腔為度,以免撕裂動脈壁,此外,還要注意盡量避免損傷其下方平行的脾靜脈。

這個手術也只有葉波才能幫上一點忙,剩下的兩個醫生只能拉鉤。就在張凡這邊,緊急的手術中的時候,只听旁邊的趙全平的台子上,傳來老趙特別大的聲音︰「快!靜推,西地蘭靜推!快。」能從語氣中听出來,老趙著急無助的語氣。

「趙主任不行了!藥物不見明顯效果!」麻醉師說道。

「電擊復律!」

「砰!砰!」電復律的聲音。趙全平期盼的看著監護儀,他是多麼希望這位戰士的心髒復跳,一下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搶救過來!趙全平雙手攥的緊緊的。

「你們送送他把!」老趙輕聲的說道,損傷太嚴重了,戰士運氣真的太差了,彈片進入月復部後,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可殘酷就殘酷在,它沒有直接要命,而是讓這位戰士在犧牲前又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縫合好身上殘留的傷口,護士輕輕的為他擦干臉上的血跡,整理好殘破不堪的軍服,抬上平車!蓋上白色的布單,慢慢的推出了手術室。

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刻,還有手術等著呢,還有傷員等著搶救。「張醫生,怎麼樣。」趙全平稍稍收攏了一下灰敗的心情,站在手術台下對張凡問道。

他的意思很明確︰需要幫忙嗎!張凡不是他們普通外的年輕醫生,張凡的技術已經不差于他了,這聲詢問,就是對相同級別之間醫生的尊重。

「出血太厲害了,我現在剛把脾髒的動脈結扎了,腎髒還沒處理,你快上台子幫幫我把。」張凡可以發脾氣罵助手,但不能給未參與手術的人說助手不行,那就是羞辱了!

助手有點更不上節奏,老趙換手術衣,重新上台。他一上來後,就是不一樣,都不用張凡去刻意的交代,該干什麼干什麼,拉鉤、吸血、鉗夾、打結,兩人特別默契。速度快了許多,脾髒切除、摘除腎髒,清理月復腔。

現代火器威力太大了,擦個邊就能讓一節腸子糜爛、壞死,失去功能。「哎!這個傷員以後連個飽飯都不敢吃,真的可惜啊!」腸道損傷的也很厲害,張凡截取了好長一段腸道,截取後張凡語氣落寞的說道。

「還好吧,我搶救的傷員月復部直接攪成肉糜了,外面看傷口不大,出血不多。可打開月復腔里面已經爛成了一團。哎!如此年輕,估計我家孩子都比他大一點吧。人家已經上戰場保家衛國了,我家的那個玩意還一天混網吧!連自己都養活不了!」老王也是有感而發。人老了,這種特殊環境,看著剛剛犧牲的戰士,他就會想到自己的孩子。

六個病號,最後搶救成功了三個人,張凡主刀的一個。骨科的一個,骨科的病號是大腿處被炸傷了,沒有辦法,直接截肢了。另外一個是上胸部中彈,幸運的是,單孔直接穿過肺尖,把肩胛骨打了個稀爛,雖然傷勢嚴重,可不致命。

張凡看著這些戰士的傷口特別的納悶,接觸面是個芝麻大的創口,可翻過來一看,後背就是一個西瓜大的傷口。這種損傷真的太難處理了,出血凶猛,而且髒器衰竭特別快,有的甚至直接就把髒器給打的稀爛,這也就是市醫院的專家全部出動,不然,今天的結果會更加的慘烈!

縣醫院專門騰出了兩間病房,擺放全部的搶救設備,各種儀器都匯集在這個病房,剛下手術幸存的戰士還不能離開醫院,只能在這里先觀察治療了。

市醫院的醫生護士已經接管了他們,二十四小時全程陪護,市委的領導特意給歐陽交代,「和平年代的敢于獻身的人更加的可貴,他們已經做到了一個英雄能做到的事情,我們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具體專業我也不懂,不過我再這里表個態,不惜一切代價都要讓他們康復。有什麼難題直接和我聯系。市委全力配合!」

畢竟是突發事件,武警的上級領導還未趕到,這里算是市里的領導做主了!

醫院的大廳中,齊刷刷的白布單子蓋著的三輛平車,平車上躺著非常年輕的戰士。盡力了,可還是沒有從死神手中奪回他們的生命。

武警隊長,鐵打的漢子哭的像個孩子,這都是他的兵,一個一個的,昨天都還在一起吃飯,一起訓練,生龍活虎的,可今天卻一身冰冷的躺在這里。

「起來啊!你們都起來啊!是個漢子就站起來啊!」嗚咽的聲音,苦澀的淚水。

鐵血的戰士流血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曾經的歡聲笑語、訓練時的揮汗如雨,一幕幕的劃過這些鐵血的戰士,淚水橫流。一群面龐青澀的軍人,用血和汗水捍衛了紛亂的邊境。為的是什麼,就是能讓人們自由祥和的走在大街上。

結束了,都結束了!穿著警服的武警、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平車兩旁,為這些英雄送行。

「兄弟!走好!」月兌帽敬禮、鞠躬。哭的快虛月兌的隊長,心中也是內疚萬般,這些戰士都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他的這種心痛一般人真的無法理解,可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他送他上戰場,他為他埋葬!不是軍人無法理解!

撫恤金、傷殘費、伴隨一生的慢性疼痛,不能融入社會的苦悶,這些都是他們要承受的苦痛。毒(a)品可怕嗎?相當的可怕,這玩意帶來的不光是一個成癮性的問題,伴隨它的惡果太多太多了,艾滋、社會不穩定都是這玩意帶來的。

曾經最美麗的邊疆城市,艾滋患者數量巨高!為什麼呢,就是這些混亂國家帶來的,大量的偷渡、賣(a)婬,而且又和好些人的語言相通。一旦傳染,通過各種途徑傳,播速度相當的驚人。毒(a)品和艾滋成為了這片桃園上空的一片烏雲。

老鄒醒了,也結束了!當手術結束後,縣委直接下令免去他的院長職務。石磊上位,這個曾經的外科醫生,坐在院長的大班椅上,算是徹底的和技術崗位說再見了。

市醫院icu的主任和呼吸科的主任、普外、骨科分別留下了一位醫生,繼續治療幸存的戰士,其他人連夜趕回市區,因為第二天還要正常上班上門診。任何人的逝去都不能阻擋第二天太陽的升起。

回來的路上張凡和趙全平在一輛車上。沉默許久的車內,趙全平輕聲的說道︰「他們的父母該怎麼辦呢?」

「是啊!」張凡兩眼無神的望著窗外,這種傷殘真的太震撼了,生活在和平環境中他們,真的被震撼了。

他們現在也只能在車里聊一聊,因為上車前歐陽已經下了封口令,這是擔心在普通老百姓中引起恐慌,戰爭如此之近,老百姓要是得知了,絕對會產生恐懼感。

正常的生活、平靜的工作,張凡開始努力學習英語了,從大三考過英語四級後,再也沒有動過一下英語的他,算是把英語遺忘的差不多了,從頭來吧。

周末,迪大的附屬普外李主任帶著他的團隊和病人來到了茶素市市醫院。醫院大門、門診樓、外科大樓掛滿了橫幅,全是借著迪大附屬醫院的名氣來抬高市醫院的標語。

一路走來,李京津看的臉都黑了,這個歐陽無所不用,真的有點不講究。不過他也沒辦法,誰讓他技不如人呢。

醫院會議室內,就好了一點,這里的布置歸器械商,會場布置的規格很高,礦泉水都是進口的,給地縣醫生的準備的禮物是一人一張兩百元的購物卡。這個器械商是個後起之秀,因為領導年輕!這個就不解釋了。

所以現在為了打開銷路也是下了血本。來的醫生很多,好幾百人,黑壓壓的坐在醫院的大會議室內。

調試鏡頭、話筒,歐陽親自主持會議。「各位專家、同行們,首先歡迎各位來到茶素市市醫院,我在這里代表醫院全體醫護人員,對你們的到來給予熱烈的歡迎,今天我院醫生有幸和迪大教授同台手術,請各位專家學者給予指正和批評。」歐陽意氣風發,她能不高興嗎!老黃搞了一輩子外科,都沒這麼風光過,她才上任幾天!

手術室內,還在做術前準備,這些事情有李教授的博士弟子們干,他對著張凡調侃道︰「這次我回鳥市,估計要挨批了,你們歐陽院長真的太厲害了。」

張凡能說什麼呢,不太好搭話。不過麻醉科的主任接話道︰「迪大的院長舍得批評你嗎?我听說你前幾天都被請到首都去做手術了。邊疆普外您是這個。」說著話把大拇指豎了起來。

「嗨!慚愧啊,你們知道我去首都做的什麼手術嗎?」老李一臉的尷尬。

「怎麼了!」張凡也好奇。張凡要去幫忙,做一些術前準備,可讓老李拉著不讓干。

「邊疆一位身份特殊的領導,不知道怎麼回事,患上了肝包蟲。當時診斷的時候就是我給診斷出來的。我當時就建議他做手術,他說回去考慮一下。結果一周後,首都中庸的陳老給我打電話,說有個肝包蟲手術要我飛過去做一下。雖然咱是邊疆醫院,可肝包蟲手術,說真的,別說華國了,估計全世界也算是頂尖的了。」

麻醉師捧哏般的問道︰「然後呢。」

「然後就尷尬了!我急死忙活的飛過去一看,嗨!這不是熟人嗎,就是那位,他也尷尬,著千里迢迢的,哎!」

幾個人聊天等著術前準備,老李帶來的兩個博士就有點不是很樂意了。他們在迪大附醫,幾乎都不用干這些事情了,結果來到一個小小的市醫院,竟然開始干起了住院醫的活,而且最可氣的,主刀竟然是個比他們年紀更小的小醫生。

他們在一個省的高端醫療界已經模爬滾打了不下七八年了,今天這種手術,說是一個邊疆小市的小醫生能主刀做下來,真的不會相信,這個徹底顛覆他們為之奮斗了十幾年的學歷。

五年本科、三年研究生、兩年的博士,可結果呢,估計也就是個本科畢業的兔崽子,坐在哪和他們的導師聊天打屁,而且看樣子,他們的導師還有點討好的味道!難道我們的書白讀了嗎!

能被導師帶出來做手術的,而且還是這種重要的手術,都是學霸加技術尖子,好些個雖然都是博士了,可連器械認不全的也很多。

雖然不滿,可導師在坐,就是有天大的不滿都不會表現出來,上台看吧。對于還是在讀的博士,天大地大導師最大。

手術開始,麻醉好後,張凡上台子。現在的張凡真的牛了,在一個地區的市級的醫院,穿手術衣服能讓手術的護士長巴巴的趕來給他穿,真的牛了。一般的科室主任都沒這個待遇。

「張醫生,今天你準備什麼入路。」李教授問道,張凡太穩了,你不問他,他不會和你主動說什麼的。這樣讓李教授有點郁悶,一個多少年的教授主動去詢問一個低年資的醫生,真的有點臉紅!

這其實也是冤枉了張凡,他也是覺得自己一個小醫生,主動去給教授級別的醫生談手術,有點怪尷尬的,正真的一個技術宅,沒救了!

「常規入路吧。李教授我們開始手術?」張凡問道。

「開始,開始!」直接是尬聊,兩人都很尷尬。

「接通鏡頭、接通耳麥!連接會議室!」技術科的工作人員,看著手術醫生們開始手術後,就打開了電源,通知了出去。

「好了,手術開始,請大家多多指教!」歐陽放下話筒,坐到她了的位置上。

當畫面出現以後,在座的一些醫生們,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咦!」本來他們以為是市醫院的普外主任,結果一看,是個不知名的醫生,而且是一個特別年輕的醫生,驚訝都連嘴都合攏不了了,這些特別驚訝的醫生其實都是市區其他醫院的醫生。

縣上的醫生也很驚訝,沒想到被他們圖利益而請的張醫生,竟然能做這種級別的手術了,有些人不由自主的說道︰「張凡!張醫生!」而且這樣說的人還不少,一年的時間,張凡已經在縣上很有名氣了。

短短的一年,在周邊的縣醫院,張凡已經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雖然有系統的幫助,可沒有強大的肝,和能放棄一部分利益的做法,張凡絕對不會有今天的名氣。

當這種聲音匯集起來的時候,會場里面的人都知道了,主刀是張凡!

手術開始,張凡做的飛快。這個手術已經很熟練了,而且李教授看過張凡的肝巨大腫瘤切除手術後,晚上躺在床上,也不知模擬了多少次。這就是人才,不斷進步的人才,為什麼他們能屹立在一個省的醫療界頂峰,沒有吃苦精神,靠熬資歷,哪是你想多了~!

張凡做的快,李教授也不差,另外兩個博士也不是白給的。各種拉鉤,各種做好手術視野,做的相當的給力,幾乎可以和系統中的助手相比了。

因為是觀摩手術,術者之間幾乎都不怎麼交流,全程靜默,而且他們這個級別的醫生,也無需交流,下一步要干什麼,更本無需張凡提點。

進入月復腔,張凡速度慢了下來,進入月復腔就不能圖快了,慢就是快,普外大佬經典的口頭禪。開始一點點結扎、止血。

手術室的護士長親自給張凡當巡回!觀摩大廳里,當手術進程到月復部,大家看到巨大的腫瘤時,不由自主的輕呼出了聲音,太大了,位置這麼居中,這種手術,別說做了,就連外科教課書上都明明白白的寫道︰「不適手術!」

可現在,顛覆他們世界觀的手術來了,這就是邊疆的小地方,醫生的悲哀,被奉為經典的說法或者做法,說不定已經過時了!可他們並不知道!

「這手術做完,患者能不能下手術台都是一說,真的!這個李教授也有點胡鬧了。」市里另外一個醫院的普外主任對另一個主任說道。

「估計不會,沒有十分把握,你以為歐陽會這麼大張旗鼓嗎?手術我不知道成不成,不過我知道的是這個女人很厲害。絕對不會有事。」

一點點的剝離,一點點的止血,腫瘤的的可怕之處就是組織界限不清,要切除一個一cm的腫瘤,你最少的切除周邊五cm甚至更多的正常組織。

天賦一般,智商一般的張凡,終于走到了地區市醫院這一級別的頂峰了,這台手術的就是他的證道之路。

當年畢業恍然無助的他,羨慕別人有個好爹的他,騎著自行車滿世界找工作的他,終于沒有白付兩年時間的光陰,這個時候,在這個手術台上,精神高度集中的他,已經走在了同齡的人前列。

苦心人天不負,只要你去奮斗,去拼搏就算是在泥坑、雨中,可遲早會爬出去,遲早會看見彩虹,不要等!不要靠!靠山山倒、靠人人倒,只有自己的強大才是真的強大。

兩位迪大附屬醫院的博士,呼吸都不暢了,他們知道這個術式是誰發明,他們清楚這個術式的高明之處,更加知道這個術式的難度。

今天,就在今天,茶素市市醫院里,一個小小的本科住院醫,給他們上了一課,終身難忘的一課,什麼是精準手術、什麼是精準的肝癌手術。老李體會最深,上一次是旁觀者,這一次是參與者,手術難嗎!真的難,估計沒有幾十台這樣的手術,他估計還單獨做不下來。

因為腫瘤太大了,位置太居中了,一個小小的不經意,不是肝衰竭就是腫瘤清除不干淨,這種手術的失敗可沒有讓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一旦失敗不是死亡就是腫瘤癌細胞的擴散!

慢慢的,當最後一刀切下的時候,張凡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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