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終究沒能扛過劉晚照的軟磨硬泡,把鏟子給她挖兩下。
劉晚照也跟孩子似的,接過鏟子,興致勃勃地一鏟子挖了下去,帶起來好大一片土。
然後她整個人尖叫一聲,跳了起來,蹦到何四海的身邊。
「怎麼了?」何四海被她嚇了一跳,趕忙問道。
「毛……毛毛蟲。」劉晚照結結巴巴地道。
何四海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有些無語了,這哪是什麼毛毛蟲。
而且這玩意有什麼好怕的,也根本不是什麼毛毛蟲。
桃子跑過去直接用鏟子把它給鏟起來,扔到田埂上去了。
「別害怕,它不咬人。」桃子安慰道。
萱萱在旁邊看著,覺得桃子妹妹好厲害,她也有點害怕,但是不像姐姐那樣害怕得厲害。
「好了,沒事,這是土蠶,又叫地蠶,其實就是金龜子的幼蟲。」何四海解釋道。
「金龜子?」劉晚照聞言很驚訝。
她當然知道金龜子,太有名了,特別是央視有個主持人就叫金龜子,小時候是看她節目長大的。
「再說,即使是毛毛蟲,也沒什麼好怕的。」何四海又道。
「怎麼可能,每次一想到軟軟的毛毛蟲蠕動的模樣,我心里就發毛,起雞皮疙瘩。」
好吧,既然這樣說,何四海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了,有些人害怕某些東西是無道理的。
明明不會對自己帶來多大傷害,但是害怕就是害怕。
不過知道是金龜子的幼蟲以後,劉晚照也好些個了。
不過她的鏟子使用權卻已經到期了,萱萱收回,死活不給。
……
摘了大半籃子花生,幾顆蘿卜,幾個玉米,另外還有一些應季的蔬菜,滿滿的一大籃子。
花生何四海已經在附近水塘洗干淨了。
兩個小家伙一路連剝帶啃地吃著,一路往回走。
其實兩個小家伙還有意未盡,想要繼續挖花生,太好玩了,不過天色也不早了,而且摘太多又搞不回去,只能作罷。
不過何四海答應她們後天再來,因為明天擺酒席,肯定沒空。
「好了,你們兩個別啃了,吃這個。」何四海把手掌攤開,里面全是剝好了的花生。
濕花生比較難剝,而且在水塘里洗的,並不是很干淨,兩個小家伙又啃又咬的,別吃壞肚子。
「等回家,太女乃女乃水煮花生給你們吃,放點鹽,比這好吃。」女乃女乃在旁邊笑著說。
然後把剝好的花生遞給旁邊劉晚照。
搞得劉晚照有點不好意思。
「女乃女乃,你自己吃,我吃我自己剝。」劉晚照趕忙推辭。
「沒事,吃吧。」女乃女乃笑呵呵地把花生塞到她的手里。
「謝謝女乃女乃。」既然這樣,劉晚照也就沒再推辭。
「看到你,我就想到小鹿,也不知道她明天會不會跟她爸媽一起回來。」女乃女乃忽然感慨地道。
小鹿?劉晚照之前好像也听女乃女乃說起過幾次。
「是他大伯家的,比四海要大兩歲,明年應該就大學畢業了。」女乃女乃說。
「是嗎?她在哪里上大學啊?」劉晚照有些好奇問道。
「在鵬城,以後出來當醫生。」說起這個孫女,女乃女乃也很驕傲。
懂事,學習好,寒暑假有空還經常會回來看他。
「鵬城大學?」
「好像不是啊,說是孫先生創辦的學校,老頭子以前還去過呢。」女乃女乃說。
「中山大學嗎?小鹿妹妹讀書一定很好了。」劉晚照感慨一句。
畢竟中山大學是南粵唯一能勉強稱為世界著名大學的學校。
「是很不錯,小時候她經常來,那時候她說她長大了以後當醫生,這樣就能幫她嬸嬸看病,沒想到她長大了,真的去學當醫生了。」
「說的我都想見見她了。」劉晚照聞言很感興趣。
「明天應該會過來吧,也不知道二子有沒有打電話。」女乃女乃略蹙眉頭道。
這話劉晚照就插不上了,她能感覺出四海爸爸跟他大伯關系好像不太好,作為晚輩,她不予置評。
「太女乃女乃,快一點呀,你走不動了嗎?」就在這時候,在前面的桃子轉過身來,大聲喊道。
「是啊,太女乃女乃老了呢。」太女乃女乃笑呵呵地道。
桃子聞言,立刻跑了回來,拉著女乃女乃的手道︰「我扶你走,我以前也扶女乃女乃走。」
但是她太矮了點,想了想把女乃女乃的手放在自己的頭頂上。
「我是會走路的小拐杖。」桃子高興地說道。
女乃女乃模了模她的小腦袋,笑著道︰「真是個懂事的乖孩子。」
桃子聞言,倒是毫不謙虛,點了點頭開心地道︰「女乃女乃也說我是乖小孩。」
听她一口一個女乃女乃,可能是想女乃女乃了。
他們一行人還沒到門口,遠遠地就見楊佩蘭站在路邊張望。
當看到他們的時候,立刻露出欣喜的神色。
「站在這里干什麼?你病剛好,也不知道好好休息休息。」女乃女乃走過去道。
「晚飯好了,我想叫你們吃晚飯。」楊佩蘭小聲說道。
「這時候就吃晚飯了?」劉晚照看了一眼還沒完全落山的太陽,有些驚訝。
「農村吃晚飯早。」何四海隨口解釋了一句。
楊佩蘭看著何四海拎著滿滿一籃的東西,就要伸手來接。
「挺重的,還是我來吧。」
剛摘下的花生,因為是濕的,所以特別地重。
「可是……」
「好了,就讓四海拎吧,他一個大小伙子,身體不比你強,對了,有給他大伯打電話嗎?」女乃女乃問道。
「打了,大伯一家說明天過來。」
「小鹿也會來啊?」女乃女乃聞言很看向。
楊佩蘭聞言點了點頭。
女乃女乃看了她一眼道︰「也給大舅打電話了吧,他們怎麼說?」
「大哥會過來,大嫂要留在家里照顧爸媽。」楊佩蘭道。
「唉,他們身體怎麼樣了?」女乃女乃嘆了口氣問道。
楊佩蘭聞言沉默不語。
女乃女乃這才反應過來,她這麼些年渾渾噩噩的,哪知道許多。
「有空你跟二子回去一趟看看他們,都好些年沒見了吧。」女乃女乃有些感慨地道。
楊佩蘭病了以後,除了平日里電話,張陸軍很少帶她回娘家,一方面是因為她的病,一方面是因為女乃女乃沒人照顧。
所以說,父母在,不遠嫁,是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