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辰和秦以竹在床頭夜話的時候,專門關押特殊罪犯的京西監獄有一位客人深夜造訪。
「慶寶軒,有人找你,出來。」
房間角落靜坐的慶寶軒听到這句話以後木然抬起頭,跟著監獄管理人員走出外面。專門針對修士的鐵鏈被他拖行,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空間里回蕩。
在家屬會面室里面,慶寶軒見到了他的大師兄慶元。
「有話就快點說,你們只有五分鐘時間。」監獄管理人員說完就開門走出去,把這里留給他們倆。
「師兄,你怎麼來了?」慶寶軒的語氣多了一絲喜悅,因為他現在或許不用再等待死亡了。
他是記錄在冊的修士,且殺人證據確鑿,抓住以後就直接被特殊調查部門監管。別說慶岳郃了,就算是慶家家主出面也無能為力。
隨著慶元出現,他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外面的慶元咧嘴一笑,把一個小瓶子通過窄小的口子遞給里面的慶寶軒︰「喝吧,這是我從山里給你帶出來的神仙釀,酒長老親自釀造的,你有口福了。」
「看來我這一次進來還算是進對了啊,竟然能喝到酒長老釀的,要是宗主知道,會不會羨慕死?」慶寶軒笑著調侃了一句,扯開瓶子直接喝。
在這個特殊的監獄里面,並沒有規矩不允許服刑人員不能喝酒。
「這一次你是沒留意,被人當了槍使,還是腦子出問題了,不小心犯下這種錯誤,亦或者是故意為之?」
慶元說話的時候手指在瓷磚上有節奏的敲動,產生的聲波在這個房間里回蕩,最終通過縫隙傳到外面,那些堅守在自己崗位上的工作人員雙眼出現了短暫的迷茫,持續三秒鐘以後便消失了。
喝酒的慶寶軒愣了下,苦澀一笑︰「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感覺到手臂傳來了鑽心的疼痛,等到槍響之後,我才發現手里拿著一把高精度的***。」
慶元身子前傾,眼楮死死盯著慶寶軒,嘴唇未動,聲音卻出現在慶寶軒的耳朵里。
「我剛剛檢查過了,你只有中毒昏迷的癥狀,並沒有被人操控的跡象。要麼就是施法者太過厲害,留下的痕跡我查不出來,要麼就是你故意為之,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這是青林一脈的特殊功法,得使用神仙釀以後才能使用,而且還必須是修行了青林一脈功法的人。
「我完全沒有必要。」慶寶軒跟著身子前傾,用特殊的方法回應道︰「在行動之前,我就已經打算回山了,沒必要這樣做。」
「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他們說了算。」
「我知道,所以我能喝到酒長老親自釀造的神仙釀。」
慶元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起身說道︰「還有什麼是需要我幫你做的?」
「我估計這件事與藏身殿背後那個張辰有關系,師兄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查出來以後幫我報仇。」慶寶軒平靜說道,這一次是用嘴巴說出來的,房間里的監控設備可以捕捉到音軌。
慶元轉眼看了這棟鋼筋水泥建築,嘆息道︰「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我先走了。」
慶寶軒沒再說話,靜靜看著慶元離開房間,然後跟著進來的監獄工作人員一同離開。
走到外面,慶元長舒一口氣︰「狗日的,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學來的東西,建造一棟建築就能給我這麼強大的壓抑。」
「慶大人,听說這坐監獄就是特殊調查部門讓帝龍集團建造的。」趕來說話的是梁家的新人家主梁成。
上一任家主梁勇替慶家辦事,最後落個死不瞑目的下場,梁家還不知悔改,仍舊以慶家為尊。這不,慶元剛到京城,信任家主梁成就屁顛屁顛的跑去迎接了。
「少說廢話,走。」
梁成點頭,轉身過去打開車門,慶元剛準備上城,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轟隆巨響。
看著橘紅色的焰火從京西監獄綻放出來,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心里說道︰師弟呀師弟,你的性子還是沒有被重復的工作給磨平,你的內心依舊住著一只猛虎。
「走,不關我們的事!」
第二天的京城早報報道,京西監獄廚房發生爆炸,索性沒有引起過多傷亡,只有一名罪犯潛逃,警方正在進行全力追捕。
擺月兌了無關人等的糾纏,慶元乘著夜色進入了雲家商務會所。
沈家的新家主沈臨風,還有將從心術修煉到至高境界的烈家家主烈皇都在一號包廂內等待,他們倆看到慶元進來後,紛紛起身。
「坐,都是老朋友了,不必客套。」
「慶大人,這里面有一位可不是老朋友哦。」烈皇揶揄說道,眼楮不斷瞟向旁邊的沈臨風。
梁成是梁勇的弟弟,也算是一輩人,可這個沈臨風就不是了,沈家三代嫡系,最被看好的接班人之一,在沈仲進去以後,直接被家族內部推舉為新任家主,當天晚上就接管了沈家的一切。
啪!
慶元一巴掌扇在烈皇臉上,平靜說道︰「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失敗嗎?這種時候了還只知道鬧矛盾,你們不失敗誰失敗?」
烈皇被這一巴掌打醒了,他成功記起身前這位爺可要比慶岳郃還要殺伐果斷百倍呀。
「慶大人說的是。」
慶元沒有再理會烈皇,拿起身前的白開水喝了一口,馬上吐出去,臉色難看地說道︰「什麼玩意啊,這麼難喝。」
「我這就去安排人換。」
「不用了,怎麼換也沒有山里的泉水甘甜,說正事吧。」
慶元雙手交叉,手肘放在桌上,道︰「你們派出去跟蹤的人得到的結果是什麼?」
「藏身殿並沒有出動一個人去幫助特殊調查部門追緝慶寶軒。」
「目前慶寶軒已經駕車逃出京城,正在外東邊的海岸線跑去。」
「我們安排接應的人已經到位了,只需要他抵達,馬上就可以出國。」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當初特殊調查部門出來的時候,慶家首當其沖,被抓了許多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