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外面,周雨薇之前介紹道的巨無霸程璧也在悄悄觀察著張辰。
這年輕人帶著秦以竹的女兒上學,一路上親密無間的樣子,很難讓人不聯想到兩人之間的關系。而程璧又曾听過秦以竹早年在蓉城讀大學,有個一個男朋友。
當然,這些都不是讓他關注張辰的重點,畢竟一個被群起而攻之,即將倒閉的化妝品公司並不能入他法眼,真正讓他側目的是張辰身上的氣質。
這是一種與世隔絕,獨立世上所有人的氣質,就像是謫仙降臨俗世,雖然融入塵世中,但他終究是仙。
程璧堅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因為他憑借著自己的眼光讓壁源集團成為蓉城最大的綜合性公司,無論是房地產還是日用百貨,或是化妝品均有涉及。被人尊稱為‘程閱人’,意思就是他會識人。
「老爺,您要的茶來了。」管家說道。
抖抖已經發麻的手臂,程璧喝了口茶,嘆氣道︰「哎,人老了就是不中用,這才坐一會就手腿發麻咯。起來活動下。」
「您剛出院不久,醫生說您需要靜養,小小姐的表演賽其實」
程璧瞪了對方一眼,道︰「那是我孫女,我最疼愛的孫女,我程家唯一繼承者。你讓我這個即將入土的糟老頭子坐在床上等死,卻放棄去欣賞孫女的表演,你是想讓我死不瞑目嗎?」
「老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您還能活一百歲呢,您還要看著小小姐嫁人,不是麼?」
「嘁,再活一百歲不就是妖怪了?滾滾滾,別在這里礙我的眼。」
程璧就是如此,對自己的子女和外人都喜怒無常,唯獨對孫女偏愛有加,要什麼給什麼。要星星,就算摘不到也要弄一顆隕石過來。
沒多久,比賽要開始了。青虹幼兒園大紅小班總共有13個班級,共13個節目,大中小班穿插著來表演。
在老師的引導下,張辰坐在了第三排靠右邊的位置。看了看四周,他不禁嘆息一聲。現在排座位都要跟著家長的實力來了。
表演賽開始,第一個是唱歌比賽,中途的時候,張辰左邊位置的人忽然更換了。程璧笑呵呵跑過來,道︰「小哥兒,貴姓。」
「張辰。」
「張姓好啊,人間張姓天上來,都不用免貴二字。」
張辰沒接話,繼續看台上的表演,這讓他想到了自己讀幼兒園的時候,比這些孩子可大方大方多了,邊笑邊唱。
程璧見張辰一直盯著台上看,心想對方應該在牽掛孩子,便從這個入手,道︰「我孫女跟藍藍做了兩年同學,一直都玩的挺好。」
「听說了,還要多謝你孫女。」秦海藍性格有些孤僻,在張辰到來之前,都只有程月瑩一個朋友。
「謝什麼啊,我孫女也是脾氣怪,跟其他孩子合不來,唯獨能跟您家孩子玩到一堆,這是她們倆的緣分。有句話叫什麼來著,緣分天注定,該遇見的人終究會遇見,不是麼。」
「你想說今天遇見我也是緣分?」
「你我都是男人,年齡差距有這麼大,遇見又能做什麼?張先生,我觀你氣質過人,應該是大老板吧。」
「不用套我的話,我只是一個保鏢。」
保鏢能有這種氣質,你當我程閱人的稱號是白來的嗎?
可隨後他又尷尬的模模鼻子,這種情況的確有點難。以前面對別人,都是他人主動說話,找話題,他負責嗯嗯哦哦,不高興就不回答。沒想到今天卻輪到自己了,沒經驗應對呀。
該怎麼解決呢?該用什麼樣的話題繼續兩人的談話呢。
正當他犯愁的時候,救星出現了。換好衣服的小丫頭帶著程月瑩來了。兩人穿著公主裙,帶著小王冠,像是童話里跑出來的公主一樣
「超人叔叔,我漂不漂亮呀?」秦海藍趕緊向張辰展示自己的裙子。
「漂亮漂亮,藍藍是最漂亮的。」
「那可不行,我跟瑩瑩商量好了,我們倆要做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旁邊的程璧輕聲一笑,道︰「藍藍,你媽媽要是听到這句話,會生氣喲。」
小丫頭敲下自己的腦門兒,道︰「對哦,差點把媽媽忘記了,那我們三人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不對哦,還有瑩瑩的媽媽,那就是四個了。」
小丫頭扳著手指頭在慢慢算,清晰的思維漸漸變得模糊起來,話語也跟著斷斷續續。
哎,看來什麼血脈也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啊,比如數學,絕對是橫在秦海藍同學學海之路的大山。
「我們去旁邊說,不要影響其他人。」
帶著女兒到休息區,小丫頭就跟程月瑩在旁邊練習待會要講的台詞。
程璧看著自家孫女說道︰「去年的時候,我家孫女表演節目可糗了,一邊哭一邊唱,當時笑的我,差點背過氣去。」
「藍藍呢。」張辰有些好奇,去年的事情他還真不知道。但現在程璧提了,他不介意跟著對方的話題走,畢竟是了解女兒嘛。
「藍藍就好多了,不哭也不笑,整場表演都順利唱完了。」
張辰應該能想象到當時的情況,小丫頭站在台上唱,秦以竹就坐在下面听,一臉的寵溺笑容。當時如果他知道有個女兒,必定會放棄仙帝位置,不顧一切跑回來的。
「張先生,您還記得你小時候讀的幼兒園嗎?」
「額應該是太陽花幼兒園吧,就城北那個。」
「當然記得啊,那可是蓉城老一代的回憶啊,可惜幾年前拆除了,連同很多城市回憶都跟著一起消磨了。現在這些人啊,就是不念舊。」
張辰听後點頭,在拆除之前,他還帶著秦以竹去重溫兒時回憶呢。
「你覺得是姑娘好還是兒子好?」
「都好吧,女兒溫柔可愛,懂得關心父母,男孩雖然小時候皮了點,但長大了也能扛起家庭責任,保護弟弟妹妹哥哥姐姐什麼的。」
「是啊,男孩多好呀,瑩瑩這丫頭性子柔弱,也不知道以後要受多少苦。」
從程璧的語氣中,張辰听出了老人家想要個孫子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