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塵看向兩女,一字一句的說道︰「他今晚並不是來行刺的。」
「什麼?可是,他剛才真的差點殺了我啊!」
高小彤不可思議,也不能理解。
杜青塵搖搖頭︰「依他的修為,他要是想殺你,就算我在場,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你,那只是一秒就能做到的事情,為什麼非要等我回來才做?」
「可是——」
「他來這里有兩個目的。」
杜青塵自言自語︰「第一,外面有傳言說我現在受傷了,還沒有痊愈,所以,他想來試探我,第二,他想要讓我認為,這一切都是候健平安排的,或者說,是文建功安排的,然後他好坐收漁翁之利,或者說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高小彤有些懵,苦笑道︰「我還是不能理解。」
「你不能理解是對的,也不要太了解這些事了,好好的做個普通人就行,這里面太復雜了,不適合你。」
杜青塵又轉身看向青衣︰「你覺得呢?」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是目前看來,也不能肯定。」
「倒也是這樣,不過沒有關系,很快,我就能驗證了,至少有一點我堅信,他絕對不是來殺人的。」
杜青塵一字一句的說。
第二天,杜青塵接到一個電話,趕往龍魂駐地。
在辦公室里,他見到了玄武。
「昨晚,有人來這里劫人。」
玄武一臉的凝重。
杜青塵心里一動,說︰「你先不要說,等我一下。」
幾分鐘以後,杜青塵把畫好的黑衣人的樣樣貌拿給玄武看︰「是不是這個人?」
「你怎麼知道?」
玄武一臉的驚奇︰「這麼說,這個人昨晚還出現在醫院了?那你朋友怎麼樣?」
杜青塵皺眉道︰「我朋友沒事。」
「那就好,這個人比較厲害。」玄武點點頭︰「超乎我想象的厲害,不過讓我感到好奇的是,他昨晚似乎並沒有出全力。」
「如果是這樣,那就對了。」
杜青塵心里有所悟,于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講了一遍。
「連青衣都沒有留下他?」玄武說︰「這麼看來,他也不是來劫人的,只是做做樣子給我們看,把我們的視線引到候家的身上,那至少說明一點,這個組織,和候家並無關系。」
「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事情沒有弄清楚以前,誰也不知道。」
「那現在怎麼辦?」
「他在暗,我在明,只能見機行事了。」
「要不要我最近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不用,有青衣在,就沒有問題了,而且你出現在我身邊,這不是告訴他們我現在有傷嗎?你們越是離我遠一點,我越是高調一點,他們反而吃不準,我在想,如果他們就是西方強者的先頭部隊,那必定是在刺探情報,我越是鎮定,他們越是不敢輕舉妄動,那樣,反而能讓他們推遲計劃,對我來說,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了。」
杜青塵感嘆道。
他有些無語。
這麼久以來,他就很少有過這樣的遭遇。
幾年前,他潛伏在江南市,那時候他還很弱小,反正沒有抵擋之力,他就能徹底的低調,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偏偏又有一絲自保之力,加上現在又遇到這麼多事,再讓他低調,有時候真不容易。
比如遇到高小彤這種事情,讓他不聞不問嗎?
首先,人家反而會懷疑他,其次,他自己良心不安,他其實很注重心性的修為,絕不能讓自己有心魔的出現,這對他未來的修行關系重大,可惜這一點,很多人都不明白,唯有天音寺那位神僧明白。
「好吧,希望如此吧,看來,我一時半會兒是真走不了,不說了,今天叫你過來,是因為有人要見你。」
「誰?候健平又來了?」杜青塵像是未卜先知一樣。
玄武說︰「沒錯。」
杜青塵笑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一次一定有個重量級的人物陪他一起過來的吧?」
「是上面那位的助理親自陪著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代表了上面的意思。」
「哦?」
杜青塵皺起眉頭。
他沒有想到,這麼早,上面那一位就坐不住了,居然派了助理一起來要人。
難道是他妥協了?
不至于吧?
這才哪里到哪里啊。
杜青塵搖搖頭,只是稍稍一想,他就有些明白了。
上面那一位,現在一定頂著很多壓力,讓助理來,而不是親自來,這是在向他暗示啊。
杜青塵笑了起來︰「好,那總是要給點面子的,讓他們進來吧。」
很快,候健平和另外那名助理就進來了。
候健平一夜沒睡,臉色有些憔悴,他不是沈元飛,演戲的本事不及前者,所以他這不是演的,而是真的憔悴。
黃助理和杜青塵已經見過一次面,看到杜青塵,他悄悄打了個隱晦的眼神。
杜青塵沒有做什麼反應,卻是心里有數了。
這次見面,有些尷尬。
候健平已經數次營救,卻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可他沒辦法,還不能放棄,事關他老丈人的面子,也事關他兒子的安危,他只能厚著臉皮又來。
不過這一次,他帶來了黃助理,這是上面那一位的私人助理,至少代表了首長的一半的意見和態度。
這麼一想,候健平就有底氣了,說話卻不敢太過強硬︰「杜青塵,事到今日,你應該把我兒子放出來了吧,本就沒有多大的事情,何必要弄得這麼僵呢,我想,現在很多人都在看著我們,國家的安定和團結,不能被破壞,現在共和國需要的是穩定,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兒子犯了罪,就因為是你兒子,就可以逍遙法外了?」
杜青塵卻不為所動。
「大家都清楚,這就是一場簡單的交通案件,也算是意外,我們都承諾賠償了,你還想怎麼樣?總不能要了我兒子命吧?」
候健平說道。
杜青塵笑道︰「那倒不至于,我可不敢濫殺無辜,只是昨天晚上,你又派人去醫院行刺我朋友,這是幾個意思呢?」
說話的時候,他盯著候健平的眼楮,希望從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果然,候健平一愣,皺眉道︰「什麼?又有人去刺殺她?不可能啊,我根本就沒有請過誰啊,這件事情,絕對不是我叫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