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後,兩人來到某酒吧。
找了個僻靜的卡座,兩人點了一些酒水,王陵影先干了三杯,搞得杜青塵心驚肉跳。
「好了,剩下的酒你自己喝吧,再喝我就會醉,我不喜歡醉。」
汗……
杜青塵哭笑不得。
是你要來喝酒的,本來還準備好好陪你醉一場,然而故事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這也太那啥了……好吧,王陵影越是這樣自律,他越是欣賞。
接下來,杜青塵開始慢斟慢飲。
王陵影則看著舞池發呆。
舞池中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隨著音樂瘋狂的晃動自己的身軀,白皙的軀體在搖曳的燈光里格外的惹眼,長長的頭發左右上下的來回擺動。
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打扮冷艷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
溫和的服務生穿梭在客人中間,帥氣的調酒師手指飛舞像是在雜耍,自由,熱烈,曖昧,奔放的氣氛彌漫全場。
這樣的場景十分熟悉。
她記得上次就是在酒吧喝醉了,才和杜青塵做了荒唐的事情,一想到這個,她的臉色就微微發燙,看起來略微帶些紅潮,她本就生得極美,皮膚吹彈可破,如此微顯醉態,更是讓不少男客人都將視線集中在她身上。
不管在什麼地方,長得好看的女人,總是能吸引男人的眼球。
王陵影不僅僅是好看,而是非常好看。
突然間,她皺起了秀眉,因為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這男人長得很壯,一看就是練家子,太陽穴高高鼓起,臉上還帶有一絲刀疤,徒增凶狠,可此時的他,臉上偏偏帶著猥瑣的笑容,眼中的赤果果的毫不掩飾。
「美女,我叫彪哥,這個場子是我罩的,剛才我和我的幾個兄弟打賭,他們說你不會跟我喝交杯酒,我賭你會,你不會讓我輸對不對?」
說話的時候,彪哥舌忝了舌忝嘴唇。
王陵影直接吐出一個字︰「滾!」
別看她不言不語,其實今晚的事情,讓她心情很不好,否則,也不會出現在這里。
她平時幾乎不會來夜場,哪怕是應酬,也不會輕易涉足種地方。
彪哥臉色一變,冷笑道︰「這麼說,你是不給我面子了?」
王陵影將頭轉到一邊,她用無視,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陪你喝酒?
還要喝交杯酒?
哼!
杜青塵抬頭看了彪哥一眼,手指輕輕的在桌子的邊緣滑過,實木桌面像是被利刃切過一般,如同豆腐塊一樣被切下一角。
彪哥的瞳孔收縮,眼中露出幾絲忌憚,臉上再沒有先前的笑容,有的只有凝重和敬畏。
「你真不走?」
杜青塵頭也不抬的問。
彪哥抱了抱拳︰「青山不改,綠水——」
「我不喜歡放狠話的人,我也不想和你這種人廢話,三秒之內你不滾,你一定會後悔。」
杜青塵打斷對方的話。
放狠話?
不用交待這樣的場面話了,沒有什麼意義。
彪哥轉身就走,沒有等到三秒,就消失不見。
杜青塵繼續喝酒。
王陵影則雙手抱臂坐在那里,靜靜的看著杜青塵。
過了一會兒,杜青塵實在覺得別扭,模了模鼻子,訕笑︰「你看著我做什麼?」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王陵影問。
看起來,她的情緒有些復雜。
杜青塵毫不猶豫的說︰「因為你是我老婆啊。」
很自然,也沒有經過思考。
王陵影微微動容,可這一次,破天荒的,她沒有再提醒杜青塵一些事情,而是說︰「如果你一直對我這麼好,我真的很擔心有一天,我會慢慢習慣你的存在,你知道的,習慣有時候真的很可怕。」
「有什麼好怕的,我很期待有那麼一天。」
杜青塵笑道。
他心里還挺開心,今晚王陵影終于正視他的努力了。
這就是好事,說明經過努力,這個女人也不是不能被打動。
「我說的是習慣,沒有說心動。」
王陵影忍不住說。
「沒事,早晚會心動。」
杜青塵很自信。
王陵影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打擊了,我都習以為常。」杜青塵笑道。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讓我心動,我們就來真的。」
王陵影很直接,這符合她的性格。
杜青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喜的瞪大眼楮問︰「你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走了,回家。」
王陵影起身離開。
杜青塵只好跟隨,內心深感遺憾。
多好的機會啊,錯過了?
好吧,也不算錯過。
開車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一輛寶馬車就從黑暗中駛了出來,朝前方追去。
寶馬車上,只有彪哥一人,副駕駛上,放著一把手槍,這是他最大的底氣所在。
雖然對杜青很忌憚,可他還是忍不住跟了出來,一槍在手,天下我有,高手又如何,難道還能抵得過子彈不成?
他實在不甘心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然而,還沒開出去五十米,就听到轟的一聲,寶馬車的頂部突然像是被重物砸中,車身都跟著晃動了一下。
彪哥反應很很快,一個急剎車,右手抓槍,左手打開車門竄了出去,同時回頭,槍口已經對準了車頂。
車頂空無一人。
彪哥立即往旁邊撲去,然而,他的身體只竄出去不到半米,就感覺整個人如同被一列急馳的火車撞飛了出去。
砰!
他的身體落在幾米開外,只覺得渾身骨頭都斷了十幾根,手中的槍也砸飛出去,想要掙扎,卻怎麼也動不了。
抬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他一時間有些失神。
女子一襲表衣長袍,看起來如同畫中人,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她臉色冷若寒冰,十分漠然的看著彪哥。
「你是誰?我們並不認識,也無冤無仇吧?」
彪哥眼神敬畏,狂吞口水,不敢直視女子的眼楮,小心的問道。
「你也配對他出手?!」
一道寒光一閃即逝。
彪哥的喉嚨處多了一道細線,很快,細線變成了紅色,鮮血順著細線涌出。
他死了。
被人瞬殺。
青衣女子也消失在街頭的黑暗之中。
……